冼清尘没有注意到楚回舟涨红的耳廓,仔细梳理一番他现在的情况,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孩需要将现有的台基打碎,重新筑一遍。
魔修仙修在基本功这块儿都是一样的,他深知重新筑基要经历的痛苦,正色道:“楚回舟,若要你重新筑基,你愿意吗?”
楚回舟小脸一白,随即大声道:“徒弟愿意!”
他不再保留,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基是如何筑的。
原来他在青云山庄并不受器重,他的生身母亲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楚夫人不喜欢他,在测根骨的时候他更是被测出来天赋差,因而不让他跟着庄子里的师父一起修习。
楚回舟是偷听偷学的,能筑基已经高兴坏了。
冼清尘神色复杂地正视他,他原以为楚回舟作为主角是个出身幸福的天之骄子,没想到是棵不自知的小苦瓜。
小苦瓜过得苦,居然还口口声声的要为爹娘报仇,慈悲济世,真是无法理解。
“罢了,洗经伐髓容易,待进了城,为师帮你就是。”
冼清尘拿扇拍了拍大黑的牛屁股,大黑嚎叫一声,懒得不愿动弹。
“……”冼清尘又拍了拍。
大黑依旧不动,慢吞吞地咀嚼草料。
冼清尘的眼神不快起来,楚回舟赶忙倾身,又喂了大黑一把草,抱住牛头说了几句话,大黑低低一吼,抬脚哒哒地走起来。
冼清尘简直匪夷所思:“你对它说了什么?”
楚回舟道:“我告诉它到了地方有好吃的,快些走。”
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是软萌可爱,唯有额上血口子碍眼,冼清尘指腹一捻,用灵力将它抚平了。
不愧是主角,他没有话说,干脆倚着牛车上杨叔特意塞的软垫靠躺下来。
软垫已检查了许多遍,是干净的。
最近的一座城池也要牛车走个两日,冼清尘做起甩手掌柜,将赶车的活儿交给了楚回舟,自己昏昏欲睡,将外袍脱下来盖在脸上遮挡晃眼的日光。
这一觉,不知怎的就做了一个怪梦。梦里先是楚回舟小时候的样子,小小一只,扒在学堂窗户边上全神贯注地听,他身上的衣裳比学堂里的孩子的要旧一些,不像个楚家小少爷。
不多时,他被里面讲课的师父发现,慌里慌张地跑出了园子。
冼清尘听见有仆从议论:“老爷也不管管他吗?”
一人回:“夫人说了不让他学,谁让他是外面的……传出去叫老爷面子往哪搁?”
冼清尘暗想怕丢面子不如就割了下面物什,六根清净,也顺道练个葵花神功,哪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呢。
他的视线晃晃悠悠,像是在天上飘,飘到楚回舟住的小院。
这回楚回舟生病了,烧红了脸,躺在榻上气息恹恹。
周围没有仆从,只有一个阿婆送来一盏黑糊糊的汤药,哄着楚回舟喝下。
冼清尘在房梁,看着楚回舟的呼吸一点点微弱下去,忍不住唤了一声:“楚回舟!”
楚回舟忽然睁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与他的对视上,刹那让冼清尘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
冼清尘随即感到自己被紧紧抱住了,视线是混沌黑暗的,对方像是八爪鱼,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来。
不知是谁,从背后蹭过来,从八爪鱼变做条蛇,在他赤裸的肩颈上留下灼热的吐息,一声难耐的低吟合着那吐息,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轻声唤他:“师父……”
冼清尘醒了。
醒来后梦里的事忘却大半,他拉开外袍,已是月明星稀。
楚回舟睡在他身边,蜷缩成一团,揪着他盖在身上的衣袍,睡得很安稳的样子。他许久没有安心睡觉了,此时在师父身边才有了安全感。
凉风习习,有树叶沙沙作响。
冼清尘将外袍随手搁在他身上,定定观察了他一会儿,随即翻身下车,走进一旁树林中。
“出来吧。”他道。
一个影子从树上跳下来。
来人是陈栀,双目满是幽怨,戚戚道:“尊主怎么就收他做徒弟了?”
冼清尘保持尊主人设:“过得无聊,养着玩玩,你来做什么?”
听他这样说,陈栀的幽怨放下些许,扭捏着靠上前来,娇声道:“尊主出来匆忙,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可要我为尊主准备车驾和衣裳?还有钱财,尊主带够了吗?路上可缺人侍候?要不属下易了容来……”
他这种娇滴滴的小媳妇样,冼清尘看得直皱眉。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身边?
应当是他的能力十分出色吧。
“尊主,当初说好的共患难共生死,你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告诉我?”陈栀又道。
他心中十分计较冼清尘没有告诉他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就连阿芜也比他早先收到消息,尊主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成?
而且,隐隐地,陈栀觉得冼清尘近来变了些。
冼清尘依旧作皱眉状。
什么共患难共生死?
他可不敢相信不二宗的这帮人,就算是自己人,也难保有异心。直觉告诉他他只能独身前行。
陈栀却大胆,他上前一步,甚至握住了冼清尘垂落的发梢,道:“尊主……”
他望着冼清尘的面庞,他的尊主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他害怕极了,害怕他会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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