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白胀红了小脸,他大步上前,抬手指向纪霈之:“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黄跳脚跟上:“汪,汪汪,汪汪汪……”

纪霈之好整以暇地转着文玩核桃,对他的愤怒充耳不闻。

小厮元宝挡在他前面,“什么怎么回事,你这不是药铺吗,怎地,不让进?”

唐悦白反问:“不买药你进来干嘛?!”

元宝不屑:“买药?嘁!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爷头上了,我们爷吃的药,都是天南海北搜罗来的一等一的珍品,就你们也配。”

“咳咳!”薛焕咳嗽两声。

元宝赶紧看了纪霈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胸脯又挺了起来,还要再骂,就听到外面有人乱七八糟地接上了他的话茬。

“就是,两个黄口小儿也敢开门卖药,简直笑话!”

“他们敢卖,咱们可不敢买。”

“谁要是买了她家的药,就甭想来我福安找马大夫。”

……

元宝回头看一眼,是那伙儿帮闲,他晦气地“呸”了一口,闭嘴了。

“人家是贵客,好歹给咱壮了门面,白白不要无礼。”唐乐筠拍拍自家小弟的肩膀,又对那书生游说道,“我观公子最近睡眠不好,要不要安神的药?”

“我姓薛,行三。”书生自我介绍一句,又道,“安神就不用了,回家好好睡觉就是最好的良药,多谢唐姑娘。”

唐乐筠知道他是谁了。

薛焕,魏国公府三公子,纪霈之的三表哥,烂好人一个——她听过他的声音。

此人性格好,人脉广,书里的很多关键人物都是他的好朋友。但因为多方面因素,他和纪霈之关系最铁,且从头到尾只挺纪霈之一个。

纪霈之死后,他被新皇流放,终身不得回京。

“薛三公子好。”唐乐筠行了礼,对纪霈之说道,“这位贵客要不要把把脉呢,我把脉很准的。”

她知道他绝不会答应,但动动嘴皮子不花钱,顶多被拒绝,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唐悦白不依地叫了一声,“你又来了!”

纪霈之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落到了唐乐筠脸上,“你断了楚老爷子的生死,现在也想断断我的?”

他面色平静,语调和缓,但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杀意。

“哈哈~”薛焕干笑两声,“表弟,唐姑娘不可能是那个意思。”

纪霈之自顾自说道:“好啊,你不妨断一断,我不怪你。”

唐悦白不安地拉住了唐乐筠的手,“姐!”

唐乐筠捏了捏,示意他不必担心,说道:“贵客身体抱恙,确实不……”

“筠姐姐!”一道柔婉但坚定的女声从嘈杂的嗡嗡声中脱颖而出,打断了唐乐筠的话。

唐乐筠看见了正在进来的牡丹花般漂亮的小姑娘。

这就是唐乐音,她真的来了。

唐乐筠回忆了一下原身和唐乐音的交往,遂迎了两步,“音妹妹好。”

薛焕站了起来,拱手笑道:“唐大姑娘。”

唐乐音吃了一惊,“薛三爷?!”她吃惊的样子很可爱,杏眼圆睁,嘴巴微张,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唐乐筠用余光扫了扫纪霈之,后者饶有兴致地看看唐乐音,然后把目光射向了她……

唐乐音也看见纪霈之了,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唐乐筠知道,唐乐音从骨子里害怕纪霈之——她以灵魂存在的那段时日,曾亲耳听说,纪霈之弑/父、弑/兄,夺取皇位后,亲自带兵赶赴大苍和大炎边境,在战场上以一人之力砍杀大苍上百人,最后毒发身亡,死得又惨又烈。

纪霈之就是个疯子,没人不怕他!

纪霈之显然注意到了唐乐音的动作,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唐大姑娘,我很可怕吗?”

唐乐音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但她到底是女主,迅速地稳住了情绪,上前福了福:“小女见过……贵客。”

自己叫贵客,她便也叫贵客。

唐乐筠在心里点点头,女主就是女主,灵活机变,能力和容貌一样出色。

纪霈之略一点头,给元宝使了个眼色。

元宝便道:“我家主子在这里休息片刻就走,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薛焕表情尴尬,赶紧转身从窗口往外看。

纪霈之则越过唐家姐弟,走到药柜前,研究起了货柜上用毛笔书写的标签。

“哈~”他忽然轻笑一声。

唐乐筠脸红了。

字是她写的,一塌糊涂——原身耐心欠佳,毛笔字不好,她本人在末世时有根铅笔就不错了,又哪里写过毛笔字呢。

薛焕见那边有热闹,立刻丢下唐家人凑过去了。

“你就是小白。”唐乐音和颜悦色,“我们也算神交已久了吧。”

唐悦白打了一躬:“唐悦白见过音姐姐。”

“小白!”一个男子叫了一声,旋即室内光线一暗,三个年轻男子鱼贯而入。

“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唐悦白雀跃着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才来?”

师兄弟三人,一是大块头,弱冠年纪;一个是瘦子,年纪比大块头大些,二十多岁;还有一个容貌斯文,算得上英俊帅气,十七八岁的模样。

替唐乐筠解答的是最小的那个。

“我们遇到些事情,多耽搁了几天。”他说道,“快去收拾行李吧,我们这就出发了。”

唐乐筠开了口:“不好意思,我不想让我弟去蕴州了。”

唐乐音与师兄们异口同声:“为什么?”

唐乐筠道:“家中只剩我们姐弟两个,我不想让他离我太远。”

大块头师兄蹙起眉头,“你可以去蕴州嘛。”

唐乐筠道:“我在蕴州无房无地无铺子无熟人,为什么要去蕴州?”

大块头道:“你把这里卖了,带着嫁妆到蕴州嫁人便是,有小白和我们在,怎会没有熟人。”

他三言两语,便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唐乐筠道:“如果易地而处,我让你卖了父母的祖宅,你卖吗?”

大块头被她问住了,当即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瘦子道:“筠姑娘,小白有习武天赋,你这样留下他,将来要后悔的。而且,他已经拜了师,这样说走就走,唐门岂不是毫无规矩可言?”

唐乐音审视着唐乐筠,目光中隐隐有了一丝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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