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与朱淮序分别后,祝向云才离开黄石镇,便在晨雾四起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你们已经追了我三个多月,不累吗?”

这群黑衣人似乎无名无姓,从中看不出身份和来历,像是一团迷雾一样困扰着她。

偏偏,这些黑衣人没有想杀她的打算,也没有想和她交手的想法,只是隔一段日子又凭空冒出来跟着她,不说话,就只是跟着她,这委实让人很难接受,像是无时无刻在提醒她,她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祝向云叹了口气,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她的脾气都快被这些磨没了。

赶又赶不走,上去打架吧,这群家伙溜得比她还快。

算了,随缘吧。

那群黑衣人在确认祝向云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后,也随之消失在晨雾中。

“有病。”

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祝向云忍不住骂道。

从黄石镇赶去珠光宝阁是要花掉一些时间的,深更半夜的小树林里,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的歌声,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祝向云停下脚步,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手不自觉搭在剑柄上,“要是撞鬼了,死也要把这只鬼揪出来!”

耳边突然传来两道急切的脚步声,不待她多想,手中的赤霄已然出鞘,黑暗中只有泛着寒光的剑刃格外清晰。

一阵剑光划过,小树林中顿时亮如白昼,又迅速黯淡下来。

只因有人接住了她的剑,倒不说两个速度旗鼓相当的人恰好在此刻碰上了。

接住她剑的人是穿着一袭大红披风的年纪比较年轻的男子,那男子身边还站了一个更加年轻英俊的男子。

目光掠过年轻男子的大红披风时,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披风怎么有些眼熟?

祝向云奇怪地看着这两个人,问道:“方才那道歌声该不会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吧?”

穿着大红披风的男子摇头,道:“不瞒姑娘,我们也是听到歌声才追赶至此。”

年轻英俊男子的脸上一片愁云,问道:“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祝向云收了剑:“路过。”

顿了顿,又道:“如果你们是想找人,这片林子里除了我和你们两个活人,估摸着也只有鬼在前面等着你们。”

大红披风的男子看了年轻英俊的男子一眼,急说道:“走。”

说完便向歌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年轻英俊的男子眉头微蹙,向她点点头后也跟了上去。

祝向云拧着眉看向离去的两人,那个披风她在哪里见过呢?

“我去,那不是燕北破庙里的那件红绸披风吗?”

她也连忙提脚跟了上去,她也终于想起一件事来,那个披着大红披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凤,只不过他那太过独特的胡子如今消失不见,这才导致她没能认出来。

那他身旁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一定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手上正拿着一缕头发,从祝向云的角度看去,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很难让人分出究竟是欢喜还是悲伤?

陆小凤暗自叹息,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此刻是该上前安慰还是装作不懂,正转过身去,便看见门口站着表情有些难看的姑娘。

那个姑娘腰间佩着长剑,身为自小就闯荡江湖,甚至对各路武器都有研究,陆小凤自然也认出了那把剑,传闻中的帝道之剑,而拥有这把剑的姑娘还很年轻,有一双能令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心平气和的眼睛。

她的功夫很不错,气息内敛、脚步轻盈,在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充沛绵长的内力,着实是个了不起的少年人。

她的剑很快,至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样的快剑。

但这个姑娘仍然不像个剑客,她身上看不出丝毫剑意和剑气,更没有那种令人一眼看穿的专属于少年剑客该有的锐利。

“姑娘……”

陆小凤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从门外吹来一阵风,庙里的山神石像立即从中间裂开,在巨大的声响中四分五裂,尘土散去,山神像后面的墙壁上居然挂着一个十分可怖的尸体,死不瞑目。

看到这一幕,祝向云感觉胃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连忙跑出去吐了起来。

苍天可鉴,她长这么大,见过最血腥的画面也只是过年时家里杀年猪,自穿越后,除了在石林那次,几乎很少看见如此残忍的一幕。

而且,石林里的那些尸体都被楚留香用白布盖住,她自然也没能亲眼所见,顶多听西门吹雪说过那些人的惨状。

没吐一会儿,祝向云便苍白着一张脸重新回到了破庙里,只不过这次她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遮住双眼。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我实在没有想到,死的第二个人会是独孤方?”

花满楼似乎听到那个姑娘回来的脚步声,向她那里走去,递出一块手帕。

“姑娘,不嫌弃的话用这个吧。”

“谢啦。”祝向云语气虚弱,凭借着听声辨位的本领,接过了那方帕子捂住鼻子。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这让她好受了不少。

她在门口坐了下来,问道:“敢问两位公子,里面死的人是谁?”

有人的生命就这样潦草地结束了,总归是很让人感到惋惜,对祝向云这种没怎么见过非正常人类应该见的场面来说,今晚的事还是有些太超前了。

花满楼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愁容:“是独孤方。”

祝向云默然片刻,感慨道:“那的确很可惜。”

陆小凤闻声看过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把眼睛给蒙住了?”

祝向云带着轻微怅然的口吻,道:“我怕再次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后,我会很长时间都吃不下去饭,这对一个热爱美食的人来说,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

对于热爱生活、尊重生命的她来说,也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

花满楼是个很好的人,听出了她的害怕,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蹲下身来,不顾鹅黄的衣摆会不会沾染上尘土,轻轻拍了这个姑娘的肩,听声音应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而他向来对每一个人都抱着善心。

陆小凤此刻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这件事情简直糟糕透了。”

一阵穿堂风吹过,花满楼的眼里盛满了悲伤:“独孤方怎么会来到这里呢?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已经被人所害了……”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这个情窦初开的男子现在陷入了情关,在爱情方面,哪怕是花满楼也会关心则乱,忍不住叹气:“你一向看得很开,为什么在遇到她的事情上就自乱阵脚了?”

花满楼眼眸低垂,沉默良久,道:“或许是因为我太在意她了。”

有些难关总要去面对,祝向云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终还是没能过心中名为道德那道坎,靠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遮住视线的布条已经被它取了下来。

她只能在心里默念:福生无量天尊!

听了半天,她忍不住叹了句:“爱情……果然有令人变傻的能力。”

还好她没有这样的烦恼,也不想有这样的烦恼,她有她的剑就够了。

深夜的深山老林中,还有人在唱歌,只不过这次的歌声很难听,简直五音不全,因为唱歌的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拿起筷子敲击着酒杯,他唱歌既不好听,又总是拣那两句来来回回地唱,他唱一句,花满楼就喝一杯,和她室友失恋了一模一样。

祝向云被他的歌声摧残到只能捂住耳朵,面色灰败地看着他:“我说这位大侠,我观你眉宇间毫无音乐细胞,能不能换条赛道啊?”

再这样下去,她没被尸体吓死,就已经被陆小凤魔性的歌声摧残死了。

祝向云既不喜欢酒,对茶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心之下才会选择去尝试这些东西。

死过人的地方,她总想喝点什么壮胆,只好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热酒,温酒入喉的那一瞬,她只感觉喉咙一片火辣,索性也不是没些用处,至少身后那股凉飕飕的感觉不见了。

她兴致不高地数着碟子里的盐炒花生,想借此来逃避陆小凤歌声的摧残。

陆小凤看向她,问道:“什么是细胞?”

祝向云一脸深沉:“一种生物学的知识,藏在人体每个角落。”

“什么是生物学?”谢天谢地陆小凤终于没有再唱歌了,只不过他的好奇心转移了阵地。

祝向云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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