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帝丝毫不温柔,少女咬着唇角没求,她不明白既然他这样鄙弃她,为何还要宠幸她。
正因她没求饶,男人一直吃到餮足。
黎明破晓之时,幔帐之中万籁初歇,郁稚最后被他按着坐在怀里,浸了冰凉泉水的身子此刻再不复一丝寒意。
她本就纤柔无力,此刻更是如水一般瘫软。他太过分了,即使到了这地步,少女仍旧倔强,“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与你做这样的事。”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底不带一丝情意,指尖如戏弄玩物一般轻抚她背后发丝,“不论你喜不喜欢,朕都不在乎。郁稚,这都是你欠朕的!”
她欠他什么了?郁稚不明白。
长久的沉默之后,郁稚柔声开口,“你从来都没有夸过我。”她直起腰身,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凝视着男人。
“你能不能夸夸我?”
“你要朕怎么夸你?”萧歧觉得有意思,轻声嗤笑质问她,“郁稚,你有什么值得朕夸赞的?”
少女眸光满是委屈,抿了抿唇角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哭了,但这模样不能叫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所以陛下铁了心要改立张屏儿为皇后?”郁稚鼓起勇气。
男人好笑地望着她,十六岁的郁稚真是藏不住心思。
皇帝:“一个不识字的皇后,如何辅助朕呢?”
皇帝起榻,洗漱更衣,但他不忙着上朝,命人送来了甜羹,他撩开被褥将人弄醒,“过来饮了甜羹。”
郁稚饥肠辘辘,张口饮下男人递过来的一勺甜羹。方经历情、事的少女清纯而娇媚。
男人手中勺子轻轻搅动甜羹,里头加了避子药,他会又舀了一勺,“朕命人加了助孕的补药,若能怀上龙子,皇后之位自会稳当。”
郁稚轻轻抚上平坦小腹,“若臣妾有孕,就不必读书识字了?”
男人面色瞬间又阴沉下来,“朕下朝回来之前,你若不把百家姓认全了,看朕怎么罚你!”
***
晌午宜嫔求见。
李宜嫔虽然出身世家,但祖父父亲已故,家中人丁单薄,向来在宫中深居简出,郁稚已经许久未曾见她了。
“参见皇后娘娘。”李檀进殿后恭敬行礼。
“宜嫔快请起。”郁稚堪堪装出皇后模样。
李檀道明来意,“时已入冬,内务府还未给宫女添置新袄,说是皇后娘娘还未下令,故而......”
郁稚一听宫务就头疼了,“内务府的事都交到了陛下那儿,我今日就催促陛下。”
“陛下近日繁忙碌,听闻皇后娘娘身子向来也不大好。”李檀抬眸看向郁稚。
这还是李檀头一回胆敢瞑目张胆地打量她。
上一世权势滔天的郁皇后,如今散着乌黑的发丝,身着鹅黄色艳丽袄子,瞧着明媚清纯,眼底是不谙世事的清澈,重来一世,郁后还只是个心无城府的少女。
李檀回过神,“若是皇后娘娘不嫌臣妾愚笨,暂时可将琐碎宫务交给臣妾打理。”
“那自然好!!”郁稚欢喜地脱口而出,可又想到皇帝那阴晴不定点性格,“......本宫近日身子不好,若宜嫔肯为本宫分忧,自然再好不过,只怕陛下不肯答应。”
“臣妾愿意再去请示陛下。”李檀道。
“辛苦宜嫔啦!”郁稚亲手将她扶起。若是宜嫔这样的女子能当皇后,郁稚自然愿意将后位拱手相让!
肌肤相触的瞬间,李檀瞬间缩回了手,面前的人可是郁后,上一世笼罩王朝那一轮明月,在她统治之下,王朝得以兴盛不衰。
郁稚瞧宜嫔着躲避的模样,以为自己又闯祸了,自己这么愚笨连名字都不会写,而宜嫔学富五车,自己自然无法与她相比。
“臣妾告退。”李檀恭敬行礼,离开未央宫去了御书房。
然而上一世的最后,月亮遮蔽了旭日的光芒,所以这一世,这一轮明月该早早落西山了!
外头太监禀告说宜嫔求见,皇帝恍惚了一瞬才想起来李檀这个人,李家的女儿李檀,李家能臣辈出,可惜男子皆不长寿。上一世他大半时光在边疆,即使回朝也专宠郁后一人,二人只在宴上见过几回,印象中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
李檀进殿行礼,皇帝命她平身,她才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他。
上一世李檀只见过皇帝寥寥数回,有两回是在凯旋而归的庆宫宴上,印象中男人体魄雄壮,铠甲加身,耀眼如炽阳,明明也是她的夫君,可她偏他的衣角都未触碰过。
然而如今的男人卸了铠甲,着了龙袍,可他看起来比上一世更耀眼夺目。
李檀收敛眼神,说明来意。案牍上的奏疏堆积如山,那些琐碎宫务也被摆在一旁。
皇帝神情不悦,“这是皇后的意思?”
李檀:“这是臣妾提起的!臣妾愿意替皇后处理宫务。”
宜嫔明晃晃的眼神叫人难以忽视,萧歧打量她,上一世的最后许多妃嫔也倒戈向郁后,宜嫔没有,不论她是胆小还是忠心,她都没有背叛他。
李檀:“臣妾是陛下的妃嫔,享受陛下庇护,也愿意为陛下解忧。”
罢了,横竖妖后不识字。
“那便辛苦宜嫔你了。”皇帝指了指案上待处理的宫务。
得了男人的允许,李檀眼底迸发出雀跃的目光,“臣妾遵命!”
“你从未央宫过来时,皇后在做些什么?”
李檀:“皇后像是初醒,还未梳妆。”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命她起来读书,她竟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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