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门铃打断了这一切,像一粒石子投入清波,溅起水花无数。
两人停滞了一下,第一瞬都不想去理会,不管不顾地想要继续。
可惜门铃不解风情、锲而不舍,只能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唇舌。
“大半夜谁敲门啊……”吴优看到李执脸上郁闷的表情,自己也有点茫然。
他们都忘了,本来是说好了上楼吃夜宵的。深更半夜,这外卖来得实在太准时了!
李执取了外卖进来,扭头人没影儿了。
看着卧室紧闭的门,原来这姑娘知道害羞的啊?!刚刚的吴优是有点出乎他意料地热烈。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简短的应声:“你直接在外面吃吧。”
没有情绪的、快速的一句话。
他站在洗手台前,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清醒了一下。抽出纸巾细致地擦干,又将刚刚被吴优蹭皱的衬衫捋平顺。
折返回来在她门上曲指轻扣:“不敢出来,怕我吃了你?”
激将法有用,吴优打开房门。面色无澜,实则内心打翻成了染缸。
“后悔了?”李执瞟她那副装乖的样,比平常伶牙俐齿老实多了。“知道跟异性独处很危险了吧?”
吴优已经回过神来,不服输的性格上来了:“我还以为这只是正常车速,对你已经算危险驾驶了?”
李执站起身,伸手把她挡在墙壁之间,神色不明。尽量隐藏情绪,思绪实已乱成一团。
嘴上却还在继续吓她:“再惹我,我今晚就住你这了。”
他是见识过她那些荤素不忌的胡乱乱语。甚至,第一次私下见面,她就口嗨过自己和前任。
红男绿女、差枪走火,是她对彼此的设定么?
“你先吃东西吧,吃完饭才有劲儿。”吴优面不改色回他。干巴巴的语气似乎在跟他赌狠,却又恍惚带着点调情的内容。
李执拉出餐椅,慢条斯理地拆包装、洒佐料,真的开始吃饭了。吴优坐在他旁边,看他吃面。他心里装着事,确实没吃晚饭。
她也在对面坐下,拿起一串烧烤,嘴巴咬着钢签子。
有丝无聊,突然促狭地冒出一句恶作剧:“你要吃生蚝么,我给你点?”
“你是不是有病?”他放下筷子,怼了她一句。
三言两语,暧昧的气氛消散地差不多了。
吴优拆开袋子里的纸盒,开始吃泡芙,顺便点评:“草莓味和抹茶味好吃,你下次买这两种就行。”
“我凭什么给你买?”
“凭我是你的假冒女友,你妈让你对我好的。”
吴优终于回神,想起了这层关系,隐约有了实感:她和他中间除了李琢作为桥梁,还有这样的暧昧联系。
“那我们刚才是假戏真做?你还想继续么?”李执眼睛盯着盘子,缓缓叉起一块水果,捏在手中既不吃,也不抬头,把问题抛给她。
“不了,我怕你念念不忘。”
一个声音在心底升起:也怕我自己念念不忘。
沉沦只是一瞬,现在的她已经足够清醒。
“我没那么闲……”
李执没有坚持,今晚的她只是短暂脆弱,自己则是趁人之危,不太君子。
如果要继续,也是在昭昭日光之下,彼此清醒、平等地开始。
而不是像这样,他帮她出了口气,借着肾上腺素就草草开始;也不是上次那样,几杯清酒下肚,看对方都眉清目秀了几分,就荒唐地混淆了黑夜与白昼。
这不是吴优的行事作风,也不是李执的为人处事。
一时冲动是事故,深思熟虑才叫故事。
真神奇,两个人居然真的安静地坐着吃饭闲聊。
孤男寡女,深夜独处。
然后很快的,又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问题就出在闲聊上,爱果然不应该是聊出来的,是要做出来的……
李执边吃东西,边左右打量了下她的房子,挺温馨的。昨天来去匆匆没来及细看。
“我帮你找找房子吧?”
“不用,反正也是最后一次找房了。”
吴优想好了,她决定让兔姐介绍下房圈的朋友,操作下,不就是领个证么。据说年后前滩有几个楼盘上市,买套小户型,再也不要租房了。那边新规划了几个商场,增值空间也挺大的。
“什么证?”李执眉头皱了下,明知故问。
“结婚证。”吴优抽出纸巾擦擦手,才开口。
“你也知道是结婚证啊?就为了套房子?你晚点买会死么?”李执不懂,她怎么永远这么心急?
“假结婚。就跟咱俩是假情侣一样。”她撇了撇嘴。
李执更气了,原来自己的身份跟她花钱随便找的人一样。
哦,不对,他是免费的……
“你觉得图你五万块跟你领证的能是好人?你怎么天天走歪路?”
“买完房就离……”
“咱俩掰了没后遗症,你假结婚会收获两张真证:结婚证、离婚证。”
“然后呢?”
李执最受不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你遇见真想和他结婚的男人,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吴优自己都不清楚还要不要再结婚呢。这个刚刚还抱着她亲密无间的人,现在跟她讨论真爱和结婚,两人的关系也是有点抽象。
“你敢告诉父母么?”
可惜李执不知道家庭是吴优的逆鳞,触发了她更大的怒火……
“李执,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熟这件事?我们也就是凑巧互相帮忙打掩护。包括今晚,我只是空窗太久,无聊跟你走得近了些,你是不是越界了?”
得,他气得不轻,起身扭头就走。
下楼后,忍不住在朋友大群里发了条信息:“以后有吴优的场合,不要叫我,气场不合。”
“???”
“我这周末去医院看你妈,你回避下。”吴优在后面贱贱地顶了一句。
留下众人满头雾水,用表情包缓和气氛。
回程的路上,李执觉得特别苦涩,他很久没有这样失落过。今晚他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原来如此在乎吴优。
他本可以找个人来替她教训一顿那垃圾,可他自己动了手,因为太想解气。
他也可以趁着她脆弱顺手推舟睡一觉,可他怕她只是一时冲动,过后后悔。
她真是没有心,也不服软。
李执想起她前任说过的话:恋爱五年才觉得,吴优要的是一个好好男友的符号,她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曾经觉得这是离间,此刻猛然懂了高意昆的眼神,那是一种确定的怜悯。
第二天早晨吴优换了件高领羊绒毛衣,还好是冬天。她想起这柔软衣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像破碎的梦境一样凌乱。
身体骗不了人,吴优知道自己对李执有点意思。
她从来很久没对一个男人有过这么强烈的冲动,有一丝丝地恐慌。李执在情爱上唇齿投入,耐心里透着强势。她没办法想未来,头脑只有一个声音:和他继续做下去。
什么鬼念头啊!下了出租车在公司楼下买了两杯美式,她得双倍清醒下。
在公司的收发处有一份国际快递,哥哥吴率给她寄的。拆开是他去国家地质公园带回的纪念品,有零食、水杯、贴纸,居然还有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纸仔细保护的陶制杯盘。漂洋过海而来的小东西,精致丰富,吴率眼里的妹妹还是个小孩一样。
他们确实不怎么交心,吴率眼里的妹妹,自小是乖巧懂事的。可后来就慢慢变了,她总是拿第一名,对父母的要求完全顺应,却不太爱跟着他这个哥哥玩了。
吴率高考失利读了普通高校,妹妹照常发挥顺利进了名校。可大二他就去了美国读书,聚少离多。他眼里的妹妹,优秀得理所应当,又总是带着隔阂。
吴优把礼物放在工位上,她最近要搬家东西多,先放在公司节省空间。
说到底,他们是兄妹,却连对方的生活状态都不清楚。
陆峰来她位置上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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