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并不知道萧禹胸口的弯刀到多深,有无伤及心内。且看萧禹胸口一直往外流的血,便无人敢动他,只得等太医来。

太医久不见人影,安顺抱着萧禹眼泪哗哗掉落,沈扶皱眉看着那小太监,唤了一声,“殿下。”

萧禹昏迷之中皱了皱眉,并未醒来。

身后下人跪在地上,不知谁的抽泣声传到了沈扶耳中,沈扶不禁也有些担心。

“拿把剪子。”沈扶吩咐道,她要看看那刀扎到何处。

“是。”

西殿的婢女来回不过片刻,沈扶接过剪子,利索地沿着萧禹胸口剪开了那衣裳,但看见那衣下之物时,沈扶怔住了。

“这是?”

萧禹胸口处有一圆形铁片,弯勾短刀插入时被这铁片挡了下,刀尖偏移划到胸口中间,斜插入皮肉不过一寸半。

这样的伤口对于常年习武之人,不过是皮肉伤。断不会流出这么多血,更不会疼昏人。

沈扶取出那铁片,稍稍安心些,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她把剪刀递给身后婢女,起身想走。

萧禹连忙伸手抓住沈扶的手腕道:“阿扶。”

动作之间有一股血腥气飘到沈扶鼻尖,沈扶到底没用力,只抬眼看着萧禹。

萧禹扯了下嘴角道:“可否扶我回屋?”

弯刀还插在胸口,到底是真的受了伤,沈扶沉默着把萧禹扶回正殿。

萧禹刚躺下,太医便到了。

安顺引着太医进来道:“方太医,殿下被刺客的短刀刺进胸口,血直流,严重得很,你快看看吧。”

沈扶让开床边,太医看过之后,跪在床边准备拔刀,沈扶便走出去站在寝殿外。

“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

皇帝身后跟着皇贵妃,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树下的血后,皇帝上台阶的脚步都快了些。

沈扶跟在众人身后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贵妃。”

“起。”皇帝站在外殿问:“太子如何了?”

还不待安顺回话,内殿忽然传来萧禹的闷哼,皇帝当即脸色沉下,皇贵妃在旁道:“陛下莫忧,太子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

皇帝不言,抬步走进殿内。

皇贵妃脸色有些挂不住,安顺上前道:“娘娘请上座。”

皇贵妃转身坐在正殿椅子上,环视屋中一圈后,她指着沈扶问道:“你便是那日在殿前,放言监正不会占卜的婢女吗?”

沈扶抬头看去,跪地回话道:“回娘娘,是,奴婢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个不卑不亢,难怪能入太子的眼。”

“娘娘谬赞。”皇贵妃不发话,沈扶便在地上垂头跪着。

片刻后,内殿再无声音。

皇帝从殿内出,坐在正殿椅子上,面上明显带着怒气。

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道:“是何人胆敢在东宫刺杀太子殿下?带上来!”

沈扶起身站在一旁,看着高力和另一侍卫将那肩膀插刀的宫女拉上来。

那宫女面色惨白,半边衣衫都被血浸透。

进来正殿后,高力和侍卫把她仍在地上,剑压得那宫女直接趴下。

皇帝居高,垂眼看着那宫女问道:“何人指使你刺杀太子?”

“无人……指使!”

皇帝最不耐这等人,他声音中明显带着怒气,“拖去慎行司,死也得给朕问出来是何人指使!”

“是。”

殿内安静下来,皇帝向后靠在椅背,无人敢言,直到方太医从内殿出来。

“陛下,老臣已将弯刀取下,为殿下包扎过了。殿下的伤触及内里筋脉,百日内不可动舞,不可颠簸,百日后便无事了。”

皇帝道:“那点小伤,值得休养百日?”

众人不敢言,皇贵妃连忙道:“陛下是对太子寄予厚望,可到底是太子身子要紧。都怪那监正胡言乱语,才害得太子被禁足,今日臣妾观太子惨状,内心十分难过。世人皆知太子武艺高强,师出陛下,怕是太子时时惦记着陛下如何让陛下消气,才一时不慎,被那宫女刺伤罢。”

皇帝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以帕掩面,软声道:“臣妾不禁想起我那小五,他也是遭人陷害……陛下明鉴啊。”

沈扶微微皱眉,看向皇帝。

只见皇帝转着手中珠子,沉默过后道:“既如此,太子即日解禁,伤好之后,前去彻查钦天监监正假传天意之事。”

“谢陛下恩赐!”

东宫之人都是太子一手拔起来的亲信,自然真心实意欢喜,沈扶也微微抬起嘴角,心道总算是能出这东宫了。

皇贵妃道:“陛下,那小五……”

她今日跟着来,可不是为太子求情的。

“朕为何罚他,你清清楚楚。若再求情,他便不必出来了。”

“陛下!”皇贵妃吓到跪地。

皇帝站起身看了眼内殿,到底没再进去,他垂头道:“你回宫去,好好反省反省。”

“恭送陛下。”

竟是要软禁她么,皇贵妃花容失色,连忙追上皇帝。

“陛下恕罪,臣妾再也不提了——”

东宫大门并未再关,不多时,御前侍卫前来东宫彻查一番,将每个下人都记录在册。

宫中因此也彻底清查一番,将来历不明之人通通放逐,众人观皇帝动作,不敢再胡乱言语。

萧禹重回朝堂之后,打破了改立储君的谣言。

众人心下彻底明了,在皇帝这二十一个皇子公主中,到底是只有太子在皇帝心尖上,除皇帝外,无人动得。

这日,院内花草随风摇摆,天又阴沉似要落雨。

沈扶手执团扇坐在窗边榻上,翻看着桌上的书,书堆旁还放着一叠萧禹送来的荔枝。

守在一旁的宫女阿蝶见沈扶不吃,剥开送到沈扶面前道:“沈姑娘吃些荔枝吧,这可是才从岭南快马加鞭送来京城的,新鲜着呢。”

沈扶抬头看了一眼道:“不必,你吃吧。”

阿蝶道:“陛下赏给殿下,殿下又亲自送来给姑娘的,奴婢哪能吃得。”

沈扶翻过一页书,接过那白嫩的果肉道:“我也是奴婢,你我是一样的,不必伺候我。”

萧禹虽未明说沈扶的身份,但看他将好地方,好东西都送来沈扶面前的样子,众人也不敢怠慢沈扶。

阿蝶只笑笑,不再多言。

沈扶吃完一颗后,净过手又重新低下头看书。

窗外忽然起了大风,天上有朵黑云停下,沈扶看了眼宫门问道:“殿下还未回来么?”

阿蝶笑道:“今日初一,有大朝会,下朝之后,陛下大概还会带着殿下去降福宫一趟。”

沈扶问道:“那是何处?”

“是皇后娘娘生前所居之处。”阿蝶道。

沈扶道:“嗯。”

这厢二人话音刚落,萧禹就从外走了进来。他去正殿换了身衣裳后,脸上挂着笑趴在了沈扶窗边。

阿蝶道:“沈姑娘方才问过殿下,殿下这就回来了。”

萧禹挑挑眉,笑问:“阿扶问我什么了?”

“天要下雨,姑娘问殿下何时归。”

沈扶抬头看向萧禹,这才不过短短几日,此人就又能生龙活虎了,她收回目光继续看书,不打算多言。

偏萧禹在旁作怪,抽走了她的书。

“作甚?”

那日刺杀已过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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