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此时的尹志平才在丘处机的痛苦声中找回些冷静，也许在过去的时间里，在第一次在弟子中散播谣言时，第一次提笔给智苦写信时，第一次准备接近马三时，第一次和喜旺谈话时，他都曾动摇过，只是那时候心中仇恨厌恨的火焰将心里的理智燃尽，一步一步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

他也分不清为何会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那些时间被模糊，他的身体好像被怪物操控着，直到这一刻跪在大殿中，膝下的冰凉的石板提醒他究竟做了多少恶事。

那个怪物是嫉妒，是不甘心，是早认为属于自己的掌门之位，还是弟子们的嘲笑，又或者是师父对师弟的肯定，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

丘处机悲凉的声音还在耳边，“为师心痛啊，可是志平，犯了错是要承担错误的，为师只盼着你能在受罚的日子里想明白，也想想除了掌门之位这个束缚你还能做些什么，全真教的未来还要靠你们。”

.......今天的事情，我会告诉弟子们，不是让你们谁难堪，而是让他们引以为戒，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逃兵不敢承担后果，知耻而后勇啊志平，这些话若是在早一些，在你输掉比赛时为师不顾及那么多就告诉你，也许就没有今日之事。”

丘处机的话在尹志平的耳边越来越模糊了，“杖责.....罚去后山禁闭三年，待......”

尹志平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造下了那些孽，染上了鲜血甚至差点沾上人命，自己怎么会，怎么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突然，尹志平扭身向后，一把抽出宋德芳挂在身侧的佩剑。

“志平，你要做什么。”

“师兄！”

“不要！”

李志常慌忙要拦下尹志平，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尹志平已经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右手，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地面染成触目惊心的模样，就连李志常的脸上和衣襟上也沾上不少。

失去右手的剧痛和大量血液的流逝，让尹志平脸色很快变得苍白，砍掉作孽的右手后，他笑着将佩剑还给宋德芳，完全没发现宋德芳已经惊得呆住了。

“志平，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啊。”王处一奔至尹志平的身边抱住师侄瘫软脱力的身体，不敢看掉在地上的残肢，“你师父说这些不是怪你，是想让你认清错误啊，你怎么这么冲动。”

“来人，快来人，叫医堂的弟子来。”谭处端也慌了神，着急的喊起殿外的弟子。

众人都被眼前尹志平惨烈的一幕惊呆，都围在他的身边，马钰试图将脱离身体的右手给尹志平接上，可尹志平本人连连后退。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师叔们，尹志平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师叔们也是这般爱逗弄他和师弟们，是他被利益迷惑了心智，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别人对自己的好。

强忍疼痛，尹志平虚弱着嗓音，对着满脸愧疚的丘处机道：“师父，徒儿错了，是我做了太多错事辜负了您的苦心，这只右手沾染了罪恶，我将它砍下来，您能不能.....能不能宽恕我一次。”

“何苦，你这是何苦啊。”王处一看着师侄既心疼又生气，尹志平还坚持问着，“师父....师父，您能不能....”

尹志平倔强的看着丘处机，露出祈求的眼神，不得到他的回答不肯罢休。

丘处机此时再也忍不住，冲到尹志平的身边扶住他，“你肯诚心悔过，师父不怪你，不怪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尹志平露出一抹释怀的微笑，大悲大喜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他探出左手拉住李志常的手，坚持模糊的对李志常说了句：“师.....师弟....对不起，我.....”

“志平你省省力气，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王处一将尹志平送到赶来的医堂弟子手中，众人抬起他的身体，很快尹志平就被带走治疗去了，王处一等人都赶着去了尹志平的房间，李志常本也想站起身和大家一同前去，可他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站起来。

方才师兄就那样紧紧抓着他的手，说着道歉的话，李志常看着尹志平的眼神，却不忍直视，师兄的眼神里复杂的混合着恳求悔恨痛苦，从前他们是兄弟伙伴，正因为了解尹志平的性格，所以才更为他的举动震颤，以后尹志平要怎么在全真教生活下去，他们之前的关系又将是什么走向。

衣襟上还沾着尹志平的鲜血，李志常双眼被那刺目的颜色刺痛，很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想要跟着去看看尹志平，转身时才发现丘处机和宋德芳也还在大殿中，只是没人说话，显得格外安静。

“师父.....”李志常干哑着嗓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丘处机，是想做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叫一声。

丘处机歪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老了十岁，没有听到李志常的呼唤。

身后宋德芳也怔怔的捏着自己的佩剑，不发一言。

李志常轻轻叹息一声，在身上摸索着，找遍全身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那是块素色手绢，上面似乎还带着主人的香气，现在出现在李志常的眼前，能驱赶走无处不在的血腥气味。

将手绢爱惜的摸了摸，李志常拿起手绢，将宋德芳的佩剑擦干净，又还给宋德芳。

若说今晚受到的刺激，宋德芳不必任何一个人受的少，尹志平就在眼前用他的配剑砍断自己的右手，以后这一幕在宋德芳的记忆里怕是要成为永久的梦魇。

果然，看着被擦干净的佩剑，宋德芳突然奔溃的低声喊起来：“都是我的错，今日....今日我若没带佩剑就好了，师兄.....志常，你看见了吗，师兄他的手......”

李志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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