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天上在开盛宴,地上却泪流如河。世界的声响很大,寂静却很浓郁。

一辆黑色SUV穿过暴雨,回到了季家。车上一前一后走下两个人,年轻的那人为身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打伞,伞面大幅度倾向了他。

“回来了?”

季明礼一进门,陈心慈就拿着干毛巾迎了上去。

她方才得知他快到家了,便一直在这里等着。

季明礼接过毛巾,平静地“嗯”了一声,虽然听不出喜怒,但掩盖不了疲惫。一把伞遮不了天,雨水还是打湿了他的衣服。

陈心慈问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

陈心慈似有很多话想说,但瞥见他沉重的脸色,停顿几秒,又咽了回去,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就好。”

季明礼脱下外套,陈心慈给他拿着,让阿姨拿去洗了,而后听见季明礼问:“虞温呢?”

陈心慈说:“在楼上呢。”

正说着,保姆林慧就下楼了,手里拿着一只空碗。

“虞温睡了吗?”

“她发烧了。”

“发烧?”

林慧低下头:“这都怪我……她没跟我说,我也没及时发现,还是思问提醒我,说姜汤一直放着都凉了,让我端上去给她,我去了才发现她发烧了。”

季明礼:“季思问提醒的?”

林慧点头:“嗯,多亏了他。”

季明礼看了一眼陈心慈,似乎怪她不上心。他转头对林慧说:“你以后注意一点,不要犯这种细节性的错误。”

他的语气很严肃,林慧半秒钟都不敢犹豫,立刻应下了。

另一边。

季思义发现自己被拉黑后怒不可遏,还因此手误坑了队友。最后游戏输了,火上浇油,他愤怒下线,“砰”地拉开了门——

正好撞上他哥。

“你去哪?”季思问叫住他。

季思义背影一滞,他缓慢回过头:“……那谁,虞温发烧了,我去找林姨,看有没有退烧药。”

季思义在家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的父亲季明礼,一个就是他二哥季思问。季明礼不苟言笑,对他们要求很严格,又掌控着他的经济命脉,他不得不低头。

至于季思问,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明明他二哥待人随和,性格跟父亲并不像,他会跟他一起打游戏,还会送他去上课。但季思问冷脸的样子很吓人,他要是犯了错,经常被他哥怼得哑口无言。

季思问把人从房间拎出来,问:“她跟你说的?”

“是啊。”季思义不情不愿地说,“她让我去给她拿药,我忘记了,她竟然就把我拉黑了!真是无语死了!哥,你说她什么意思啊?她现在寄宿在我家里面,哎,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还拿她那一副大小姐脾气使唤人呢?他们家现在——”

季思问沉下声:“季思义。”

“……”

季思义皱了皱鼻子,声量小了下去,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口不择言。

但他还是不服气:“哥,她才来我们家多久,你就帮她说话。”

“你觉得你说这些话合适吗?”

“……我又不在她面前说。”

季思义觑着他哥的神色——没有笑容,不是开玩笑。

他哥严肃起来,跟他爸有七八分像,他根本不敢顶嘴。

“你什么眼神?怪我帮理不帮亲?”季思问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小混蛋。你不就比我小两岁吗?脑子都不长?”

“痛痛痛!”季思义捂着屁股丝滑道歉,“哥我错了!不说了行吧?”

他的火气被浇灭了一半,安安分分地说:“我去给她拿药……”

“不用了,”季思问说,“林姨应该去了。”

“哦……”

眼见季思义又要溜回房间打游戏,季思问伸手拽住他:“刚才的话你别在爸妈面前说,要是挨揍了,我可不帮你。”

季思义像个被教训了的小鸡崽:“哦……”

“还有。”季思问顿了一下,才说:“虞叔叔去世了。”

季思义愣住了,表情逐渐心虚起来,久久才发出一声“啊”。

“虞温知道吗?”

“知道。”

“丁阿姨呢?”

“昏迷不醒,还在全力抢救中。”

“……”

“现在她家那边乱了套,媒体一窝蜂往上涌,网上什么真假不辨的信息和传闻都有,所以老爸才会让她到我们家来。”季思问说。

季思义垂下头,火气消得差不多了:“知道了。”

……

虞温一直高烧不退。

季家给她叫了家庭医生,医生半夜冒着风雨跑了过来,给她开药、打点滴。

她吃完药,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些,又药物过敏,浑身起了红疹。

她来到季家的第一个星期,睡得断断续续,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陈心慈帮她向学校请了假,她隐约知道,她可能要办理转学手续,转到季思问和季思义的学校去。

这段时间她没见过季思问,倒是见过两次季思义,每次见面季思义都让她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扭扭捏捏就是没说一句道歉。

虞温才不惯着他。

她的生活被命运用斧头劈成了两半。

来到季家前,她是个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虞步城和丁春桦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是他们捧在手心上的宝贝,想要的都有,遇到不开心从不忍着。

如今她寄宿在季家,被迫承蒙季家的恩情,陌生的房间、局促的关系、疏离的空气都令她难以忍受。

她讨厌这里。

生病第三天,她就忍无可忍,给小姨打电话说:“我要回家。”

小姨却在电话那头哽咽了。

她说,你妈妈变成植物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虞步城在暴雨中乘车离开时,不许她和丁美桦一起走,但丁美桦没有遵守约定,把虞温留在家里,偷偷开车跟了过去。

暴雨天,电闪雷鸣,感官判断直线下降。

一辆打滑的油罐车撞上了虞步城的车,顷刻间爆炸,任何保护都失去了功效。

爆炸威力很强,跟随其后的车无不受到牵连。丁美桦怕被发现,没敢离虞步城太近,但她亲眼目睹了这场车祸,精神上的冲击使她瞬间崩溃撕碎,误踩油门,也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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