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草地上只剩下蟋蟀的叫声,偶尔几声换班的脚步声,更显幽静。

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李意清难得睡了一个整觉,醒来后,旁边人早就没了。

毓心端来水盆,拧干毛巾递给她,“殿下,盛将军又出去了。”

李意清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脸旁,见毓心欲言又止,主动问道:“要说什么?”

毓心面上神色如常,只静静看着李意清,忽略擂鼓般的心跳,镇定道:“盛将军临走之前嘱咐奴婢,让奴婢在殿下醒后告诉殿下一件事。”

李意清望着毓心,往日说话,毓心可不会这样吞吞吐吐,把完整的一句话拆开两半说。

毓心道:“盛将军说营中药材短缺,如果殿下可以帮忙……”

没等她说完,李意清就点了点头,“盛蝉有留下方子吗?现在紧缺哪几味药材?”

毓心定了定神,从袖中取出一张方子。

“有的,盛将军一早就让医师拟好了。”

李意清伸手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上面草拟的方子,对她道:“三七蒲黄,都不算难寻之物,事不宜迟,等下你就随我去汾州看看。”

熙州地近,多余的药材早就用得差不多,剩下三成还需要留在当地药铺,免得百姓有个风寒咳嗽急症寻不到药。

“好。”毓心应下,“殿下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两人加上洛石,轻装简行,并未收拾太多东西,没吃晌午饭就出了门。

马车昼夜不息,三天时间就到了汾州。

汾州知州头一晚知道了消息,此刻正率人站在城门外,列队夹道迎接。

李意清在毓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走到一脸热切的汾州知州面前。后者展开衣袖,做扇状给李意清扇风遮阳,“殿下,您亲自到访,下官没能远迎,是下官的过失。”

李意清没有听他寒暄,“你应当知晓本殿来这里的用意了吧?”

汾州知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殿下放心,今日一大早下官就派人去州府询问药铺情况。殿下现在可先在府衙小憩,估摸着到了晚间时候,消息就能传回来了。”

毓心忽然道:“汾州知州,晚间时候就能得到确切消息吗?”

汾州知州并没轻视李意清身边的这位随行大宫女,听到她的问话,立刻接话道:“正是。不过今晚只能得到消息,等府上派去的人细细打听过了,确认无误,便可将放在库中的药材运出来,准备送去。”

李意清耳边听着汾州知州的答话,手上也没闲着,取了汾州近年粮食的册子翻看。

汾州这批药材关系着前线将士的安危,汾州知州断然不敢拖延。

李意清翻看了几页,指尖在页面上轻点。

汾州知州提心吊胆,自他上任以来,战战兢兢,不敢丝毫性差踏错,可是百密一疏,他是生怕自己翻船。

早就听说於光公主处事严肃,比起当时的太子殿下还有肃然。现在真真遇上了,才知道心底何等心慌。

毓心看出汾州知州的慌张,主动轻咳一声,示意他跟自己走出来。

带上门,毓心才轻声道:“殿下不必知州作陪,知州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汾州知州还是有些放不下心,苍蝇搓手般朝里面张望,“可……”

毓心补充道:“知州大人若是不放心,每过一个时辰添一次茶。如有什么别的事情,自会有我前来找知州大人。”

汾州知州对身边的随行道:“快,快,都记下来。每隔一个时辰添一次茶。”

而后对毓心道:“姑姑有任何事情,皆可直接到正堂找我,随时恭候。”

两人微一颔首,在门外分别,毓心见他离开,重新把门打开一道缝隙,走了进来。见李意清看得认真,站在一旁添茶磨墨。

室内安静落针可闻,李意清看累了,手撑在桌上浅睡了一阵子。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如墨。大红色的灯笼被点亮,散发着幽幽的光线。

李意清打了个哈欠,望向门口,问身边的毓心:“消息传回来了吗?”

毓心摇了摇头:“尚未。”

李意清沉吟,现在都已经这个点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一点声响都没有。

毓心:“奴婢也觉得,今日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不说药材的消息,早该半刻钟前,就应该有人前来询问是否用膳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意清心中越来越觉得奇怪,她站起身,将袖子往上卷了卷,走到外面。

外面,灯火通明。

这样的亮光,往日里只会在走水了抑或是佳节才会有,现在并非良节,又丝毫听不到慌乱的呼声,当真奇怪。

毓心走到墙根下停了停,对李意清道:“殿下,外面像是不少人集结。”

李意清立刻推门而出,守在院落门口的两人立刻伸手拦住她:“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言辞却紧张,像是生怕她准备离开。

毓心道:“我们殿下到现在还没有用饭,早就饿了,你们知州就是这般担事的吗?”

侍卫道:“是卑职的疏忽,殿下稍等片刻,稍后就会有专人送来。”

毓心道:“不必,我们殿下自己去吃些就好。殿下饮□□细,有些忌口。”

她话说的圆满漂亮。

侍卫面露迟疑,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殿下,您还是现在院子里头待着吧。”

毓心的话就是李意清的所思所想,在听到两人的争辩后,李意清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哪里是请人在侧堂稍候,这分明是软禁。

毓心反应极快,立刻瞪了他一眼,“大胆,区区汾州知州,竟然敢囚禁於光公主,你们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行事?”

她的声线偏柔,但对着侍卫的时候却格外铿锵有力。

“罢了。你去叫你们汾州知州过来,我倒是想知道,知州是怎么想的。”

李意清拢了拢自己散落的发丝,语气冰冷。

她沉着嗓音的时候,带着身居高位的冷意与睥睨,让人不觉就开始按照她的话行事。

侍卫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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