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时缈一回头,就看见许钧闻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时缈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绕过许钧闻的肩头,朝他身后看过去。
“没人,放心。”
许钧闻睨她一眼:“今天和你一起去逛情人湖的那位也不在,真可惜啊。”
“许钧闻,”时缈捧着水杯,横他一眼,“幼不幼稚啊你。”
鲜少有人会说许钧闻“幼稚”。
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不羁、恣意、不受任何约束的那一个。尤其是在许钧闻宁愿伤筋动骨也要和前公司解约的事情一出,圈里人更是窥见了这家伙一丝本质——
许钧闻这人,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只是懒得计较,一旦有人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就算是自损一千也非要伤敌八百不可。
锋利。
桀骜。
目中无人。
他们都是这样评价他的。
可那些人不知道,许钧闻这人也是有幼稚少年气的一面的。
只是这一面向来只对他最亲近的人展示。
很巧,时缈就是其中之一。
“是啊,我幼稚,怎么样?”许钧闻哼笑一声,睨着时缈,“我就问问你玩得开不开心而已,有什么不敢说的。”
“哦,”时缈点点头,故意道,“挺开心的,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得很。”许钧闻逼近几步,将时缈堵在饮水机和墙壁之间的夹角,“和当年比呢?是和他玩得更开心,还是和我玩得更开心?”
时缈将杯子举在胸前,以此隔开她和许钧闻之间的距离。
可对方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混合着橙花的香气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和她发间玫瑰味洗发水的味道缠在一起。
“这也要比吗?”时缈眨眨眼,后背紧贴着墙壁。
“不是比,就是单纯地回访一下,收集一下用户反馈,以便将来给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体验而已。”
许钧闻非要和她斗嘴,并且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挑了下眉,嗓音低沉:“躲什么,不敢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缈别开头,试图逃避他身上的气味的入侵,长睫颤动:“在这里聊这个没什么意义。”
许钧闻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应声,也不退开。
时缈感觉时间在此刻仿佛凝滞,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试图关注周围一切风吹草动,可偏偏世界仿佛再此刻被按下了静音键,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身处一个默片拍摄现场,唯一的对手演员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躲无可躲。
只能直面现实。
“你非要追问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会让我觉得你还在意。”
时缈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
她原本不想说这种话的。
最起码,不该是现在,不该是在这里——不论是镜头的注视还是合同的约束,都让他们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扮演好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一个是来恋综“寻找爱情”的素人嘉宾,一个是“沉浸式收看”别人约会情况的观察员。
这幢别墅里有可能发生各式各样观众们喜闻乐见的故事,但没有任何一个剧本属于他们两个人。
“是啊,我在意。”
时缈一怔。
转过头看向许钧闻。
许钧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将她的视线紧紧攫住,像是铺开了一张细密的大网,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动弹不得。
许钧闻恐怕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了——
时缈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别人对她好三分,她就要回以五分以上的热情,对她而言,最简单的方式不过是,真心换真心。
世人都说真心难得。
而许钧闻也自认,从小到大他看惯了成年人之间的虚与委蛇、暗潮涌动,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掩藏在桀骜不驯、放荡洒脱的外表之下。
他只有一颗真心。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愿意毫无防备地将它交到时缈的手中。
就像是亲手交给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即便时缈要用这把匕首的刀尖对准他,许钧闻也认了。
谁让他爱她。
时缈曾经无数次被这双眼睛无比专注的注视过。
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在手牵手一起走过的每一条小路上,在傍晚金黄色光晕笼罩着的出租屋里。
在异国他乡那段时间里时缈的每一个梦里。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几乎要将她完全淹没。
许钧闻的目光坦然、直白、热烈、执拗,不见半分嘲弄或讥讽。
很多时候时缈都在想,他应该厌恶甚至憎恨她的。
可他偏偏没有。
他没有换过的舒缓贴品牌,提前准备的驱蚊包,沿用至今的支付密码都在反复向她证明,他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忍心辜负如此真心的人一定会下地狱吧。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在意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这个节目续约?”
许钧闻轻嗤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闲到没有其他工作可做了吗?拜托,时缈,你知道有多少音乐类综艺、影视剧主题曲、新专辑的录制、其他歌手的约歌都在后面排着队等我的档期吗?”
许钧闻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像是生怕她听不清楚一样:“我倒是想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到底还想和哪个,哦不,哪些野男人约会。”
或许是因为紧张,时缈试图通过纠正他的用词来转移许钧闻的注意力,也为自己难以平复的复杂心情寻找一个短暂的缓冲的时机:“什么叫野男人,许钧闻,我们已经分手了。”
“六年。”她补充道。
许钧闻看出了她下意识流露出的逃避情绪。
可是他已经让她逃避了六年了。
“嗯,六年零三个月零十一天,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六年零三个月零十二天了。”许钧闻步步紧逼,“恐怕我记得比你清楚。”
“我知道你上次并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无所谓,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许钧闻单手撑着墙壁,投下来的影子几乎要将时缈整个罩住:“谷峪勒的那天晚上,我问你为什么朝反方向跑,你也没有回答我。哦,或者说是,没有来得及回答我。”
“现在,我有第三个问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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