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雨带着大庄从深秋走入初冬,寒露霜降一过,冬月初,老天就降了年前的头一场雪。

雪下两指深,黄昏时,沈扶穿着洁白衣裙和雪白大氅站在东宫檐下,伸手由着雪粒落入掌心,化作一滴水。她收回手,唇瓣沾了沾那掌心雪水后,又用舌尖舔了那滴水卷入口中,一股苦味从舌尖蔓延至半舌,沈扶微微皱了皱眉。

她闭着眼睛,手指在大氅之下掐算一阵,对着廊下站的笔直的高力问道:“高力哥,这雪似乎是苦的。”

高力朝天张口尝了尝后,点头道:“似乎是。”

沈扶语气带着些担忧,“初雪为苦,来年给粮食的收成,怕是要减半了。”

高力看了看内殿,点头低声道:“皇帝和太子不问的话,阿扶还慎言,莫要主动去说的好。”

占卜师不详的谶言,多被世人排斥。哪怕此言为真,日后一一应验,现下的人们也是不会听的,他们只会觉得占卜师危言耸听,制造恐慌,唯利是图。世人大多爱听吉祥之言,但无人可知这吉祥之言,从占卜师口中说出,才是最大的不吉利。

沈扶如今在官场辗转几遭,也不似刚入宫般横冲直撞,高力所说的这些道理,沈扶还是明白的。

她点点头道:“天象易变,暂且记下就是。”

从前在神寨占卜之时,沈扶的每句话,高力都有记录在册,如今来了宫里,高力跟在沈扶身边,照样延续着这个习惯。

“是,我知。”

有股冷风吹过廊下,沈扶抖抖披风拢好自己,刚想转身进屋看书时,便被萧禹从背后环抱住。

沈扶背后是萧禹的胸膛,身上又盖着萧禹的大氅,萧禹的大氅捂住两个人都不显拥挤,沈扶低头抓住大氅,不让其漏风。

沈扶转头问道:“殿下怎地出来了?”

萧禹收紧手臂,说道:“你在外站着许久,我奏折都批完了,出来看看。”

萧禹手从沈扶腰侧挪开,向前抓住沈扶的双手,合拢在自己掌心,暖了会儿后道:“这般凉,这雪有那么好看吗?”

“神寨之上常年万里晴空,冬日偶有雪落也是薄薄一层,并未见过这么大的。”沈扶展开手掌,插进萧禹的指缝道:“京城的冬日来的太早了,也太冷了。”

萧禹收紧沈扶的手,俯身将下巴放在沈扶的右肩上,脸颊相蹭,萧禹看向前方如碎玉般的大雪叹道:“往年到了冬月底腊月初才下头场雪,今年不知怎地了,这时便落雪了。”

沈扶点点头,也看着前方。

她面上表情有些严肃,萧禹又紧了紧怀抱,问道:“这可是天象异常之过?”

高力看向沈扶,沈扶微微摇头道:“未必,难说。”

“罢,这廊下都是穿堂风,阿扶莫要在此处站着了,随我来去后院暖阁用晚膳。”

萧禹说着直起身,牵着沈扶往后院的宫殿走去。

沈扶问道:“暖阁中用膳?不会很麻烦吗?”

“不会,昨夜阿蝶带人收拾出来了。暖阁四面无窗,窗下燃着火盆,冷风进不来,还能赏着雪景,你会喜欢的。”

“嗯。”

沈扶笑笑,二人牵着手走进暖阁,阁内果真如萧禹所说的那般温暖,沈扶走进去后,萧禹为她解下大氅,沈扶走去桌边,环视四周,看见每个窗子前都有两盆开的正好的花。

萧禹走来沈扶身边,抱着她的肩膀说道:“这些话都是花房里培养出来的,冬日也不败,你看着可欢喜?”

一片枯荣下,这些开的鲜艳的花儿,在雪的衬托下,为世间带来无限生机,也冲散了白雪覆盖的茫茫。

“欢喜。”沈扶转头道:“多谢殿下。”

暖阁内门关着,四下无人靠近这里,萧禹半合着眼睛,俯身靠近沈扶。沈扶看了眼窗外,见无人后,她转身环抱住萧禹的脖子,张口吻住了他的唇。

唇齿相依,沈扶抱着萧禹的脖子,萧禹环着沈扶的腰,二人都拼命将对方压向自己,手中用力,口中却轻柔。温度从唇部相贴之处四散至百骸,冰天雪地中的暖阁从内而外散发着暖气。

自猎春的药效彻底褪去,距今已是第十日。十日间,沈扶因着告了病假并不常出殿门,萧禹隔日去见皇帝,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后,便陪着沈扶一同在殿中闷着。每日都有奏折送来,萧禹处理完后,便想法子哄沈扶开心,变着花样的让膳食房做吃食,将她好好养了十日,总算是养回些沈扶的精气神。

二人最初虽做了那坦诚相待的事,互通心意之后,倒是拘束许多。除了最初猎春在时,有一两次沈扶需要萧禹,后面药效退去,便再无亲密之事,连接吻都少之又少。

不过每次接吻时,大胆些的人,似乎都是沈扶。

结束之时,沈扶唇红似血,她嘴唇张合,靠在萧禹的肩膀微微喘气。

“阿扶好生厉害。”萧禹嘴上功夫向来厉害。

沈扶哼笑一声,起身坐在桌边,不一会儿,晚膳便上桌了。

沈扶依旧是吃几口就饱,萧禹坐在一旁,边喝暖身酒边哄着喂着沈扶又用过一碗羹汤之后,才手撑着头,拨弄着沈扶耳坠上的红豆说道:“我听阿蝶说,这红豆是阿扶亲自做进红豆里的,可是真的?”

沈扶用完羹汤,伸手将萧禹的手拿下握在手中,说道:“是,殿下可又要问我何时心悦于你?”

萧禹笑了笑,握住沈扶的手,坐起身凑近她的脸颊,咬了咬她的脸颊肉道:“我知何时,只是叹气明日之后,便不再有这般清闲的日子了。”

酒气扑鼻,沈扶无奈笑笑。

皇帝批给沈扶的病假刚好十日,明日起沈扶便要回到钦天监中上职,而南下的官员们,也在昨日已经回到京城,今日休沐过后,明日便要开大朝会,后续之事还有的忙。

“殿下并不清闲,每日都有折子。”沈扶道:“殿下是储君,应当以国事为重,怎可想着日日清闲?”

“阿扶教训的是。”萧禹笑道:“阿扶去钦天监上职之后,夜间可要记得回东宫来,不可宿在钦天监,可好?”

沈扶看着萧禹,经过上次一事,她知晓萧禹为何这般忧心,点点头道:“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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