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布鲁斯忽的一怔。

他想起年幼时，他的管家也这样夸奖过他。

——“小少爷，做的不错。”

布鲁斯很温柔地笑起来，那双蓝眼睛在这一刻溶解了眼底的冰雪风霜。

但直面这份真诚的夸奖，却又让他忍不住耳根发烫，似乎他在阿尔弗雷德的眼里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孩子一样。

布鲁斯眸光微闪，眼神一跳，转过身去，重新面对着荧荧白光的蝙蝠电脑，假装自己又要忙正事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站得笔直，依旧保持着一个合格管家应有的姿态。

他笑了声，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布鲁斯的笼罩在屏幕白光里的黑发。

这一幕恍惚回到过去，多年前他也用这样的方式安抚过他的小少爷。

——那时的布鲁斯面对这样温情脉脉的场景可不会羞涩，终日沐浴在爱意中的小少爷从不排斥任何向他靠近的温暖。

他可以坦然地接受父母和管家的夸奖和亲昵，这对他来说是和每天清晨太阳一定会从天边升起一样自然而然的道理。

阿尔弗雷德想到这里没忍住露出一丝悲伤，幸而布鲁斯现在僵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才不会回头发现他眼中微微闪烁的晶莹。

阿尔弗雷德收回手，最后在布鲁斯僵硬的肩膀处拍了拍，然后轻声说：“老爷，不用不好意思，你值得夸奖。”

那温柔的嗓音一如往昔。

布鲁斯僵直的脊背一瞬间松动，他感觉到了身后源源不断传递给他的温情和包容。

“阿福，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是还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办。”他侧过头，蓝色的眼眸落在老管家早已生出许多皱纹的脸上，但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他又笑了笑：“当然，还有维维安，我的蓝眼睛宝宝……这么看来，我也算是个幸运的家伙了。”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他平静接受布鲁斯极高的赞扬。

然后他的目光微移，落在一旁放在桌子上依旧满杯状态的牛奶上，温声说：“我明白了，老爷。很感谢你能这么坦诚地直面自己的感情，所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您可否正式一下自己的物种类别呢？我想洞里的蝙蝠现在也一定在做一个美梦吧。”

布鲁斯：“……”

“坦诚”的黑暗骑士仰头一口灌完满杯牛奶，又在大家长的注视下，咚咚咚离开蝙蝠洞回到卧室。

天黑了，夜深了，蝙蝠也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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