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诚松开她,似乎在纠结什么,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我今日听齐王殿下唤王妃,就是唤的乳名。”

李清壁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所以呢?”

范希诚理所当然:“所以说丈夫应该是称呼妻子乳名的!

他现在后悔得不行,极度想回到成亲当日,然后打死当时口不择言的自己。还叫姐姐,哪有人会叫自己心上人姐姐的?

他越长大,便越觉得奇怪,其实在船上时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每句话都要加一句“阿九姐姐”了,只是李清壁没有发现。

在听到李怀称呼程荻时,范希诚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了自己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

他又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一下:“你是天启十一年九月生的,我是天启十三年正月生的。满打满算你也只比我大一岁零三个月而已!我们分明就是同龄人!”

范希诚第一次恨自己生在正月,若是早生几天,不就名正言顺只跟她差一岁。只差一岁那和没差还有什么区别,她起初也不会将自己当做孩子。

不过当时他也觉得称呼李清壁乳名过于僭越,她多半不会同意,所以自作聪明地加上了姐姐二字。

他渐渐长大,终于觉得这样称呼很是不妥。该不会李清壁一直不拿他当丈夫看也有这个原因吧。

试想,若他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概是不会喜欢上一个整天对着自己叫姐姐的少年的。

这种称呼,总给人一种开口之人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错觉。

没错,是错觉!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痛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

如今他们也熟悉了,所以他大着胆子提出了这个要求。一是真的不想再叫自己心上人姐姐,二是借机试探自己在李清壁心里的重量到底有几分。

在灵州,不论是阿耶阿娘还是阿姐桓大哥,亦或者是军中的同僚,他都确认这些人都是喜欢他的。只有李清壁这里,他要一遍遍确认,自己是被接受、被认可、被喜欢的。

李清壁是没弄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当时要叫她“阿九姐姐”的人是范希诚,如今后悔的也是他。

“阿兄比嫂嫂大三岁,自然不会管她叫姐姐。你又同他们比什么?”

范希诚无意识地双手互相把玩着手指,委屈道:“我没同他们比。哪有人把自己的妻子叫姐姐的?从前是我傻了。”

他期期艾艾:“我以后就叫你阿九行吗?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同在人前一样称你殿下。反正我不要再叫姐姐,我们本来就只差一岁。只差一岁的玩伴或同窗都没人会叫姐姐,更何况是妻子。”

李清壁想了想,若是她和范希诚都七老八十,白发苍苍,范希诚牙齿都要掉光了,还管她叫姐姐,确实过分滑稽,就应了他。

“都随你,只是不要在人前这样称呼。”

“放心吧,我都知道。”他咧嘴笑了,“快睡吧,阿九。”然后他利索地下床吹了灯,拉好床帐,一切归于黑暗与寂静。

范希诚等着李清壁睡熟,暗戳戳准备着要进行他的睡前三部曲,牵手、亲手指、还有轻轻搂一下。结果李清壁的呼吸一直没有平稳下来,他等啊等,等得自己都困了。

他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夜是两人说话耽搁了一会儿。平时他等李清壁睡着便会立马睡,这会儿都已经睡熟了。

但今夜已经很晚,他实在熬不住,遗憾地先睡着了。

李清壁的心绪并不宁静,她没想到范希诚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自己见了李怀和程荻的这次冷战,推己及人,怕范希诚觉得委屈。可范希诚不仅觉得不委屈,还一直真诚地安慰她,夸奖她,将她的担心抚平了不少。

范希诚说若是他觉得委屈,会自己告诉她,这话倒是真的。范希诚天真随性,自由肆意,确实是有话直说的性子。

李清壁便也放下不少心,她就怕自己的驸马其实和程荻一样,心里委屈但是不说。虽说范希诚不是她自己要嫁的,但总也不能看着人在自己身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

她之前和仆固艾依说很羡慕范家姐弟俩,这话也不是假的。

范巡与仆固艾依夫妻恩爱,对待孩子平等慈爱却不会过分放纵。李清壁觉得大约是自己和李怀从小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爱,所以他们在亲密关系中拧巴又生硬,认死理,不懂得如何开口。

突然,范希诚朝里翻了个身,一只手伸过来,越过她平躺的整个身体,搭在了她的另一边胳膊上,还无意识地捏了捏。

她定了定,然后将那只手放了回去。没过一会儿,那只手又搭了过来,她只能又放了回去。好一会儿没动静,她也闭目凝神,准备睡了。

正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那只手又搭了过来,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地手脚并用,将她整个人环抱住,埋头在她肩头蹭了蹭。

被一个常年练武的男子手脚并用地夹在怀里,李清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推开。

她的心本来被他的一番话拨弄得柔软极了,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更耐心一些,结果范希诚没一会儿就来了这一招,将她的耐心消耗殆尽。

其实以往二人共枕时,范希诚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精力旺盛,睡得晚起得早,李清壁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李清壁又羞又窘,一抹薄红从耳尖蔓延至脖子,拼命用力摇晃他的胳膊:“阿石,阿石,醒醒。”

范希诚在她身边睡得安心,又把人抱在了怀里,正做着美梦。被人唤醒,他还迷糊着:“怎么了?阿九姐姐。”

李清壁红着脸,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松手。”

范希诚定睛一看,急忙松手:“对不住对不住,”想了想,补充了两个字,“阿九。”

李清壁手忙脚乱翻了个身,背对他:“睡吧。”

范希诚望着李清壁的背影,用可怜兮兮的语气继续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睡相就不好,以前和桓大哥一起住的时候他就老是因为这件事说我。”

见李清壁还是不说话,他翻身坐起,下床点燃油灯,在他的一堆衣物中翻了翻,找到自己那条今日特意用上的枣红色发带。

虽然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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