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那人原本还要再挣扎，见蒙着面纱的三面狐眼中露出凶狠的光，他顿时一个哆嗦，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跑了。
半晌，三面狐接受连乔的指示，又变成迟来风的模样，手中还握了一把扇子，摇得十分骚气十足。
三面狐朝连乔眨了眨眼睛，问她变得像不像。
其实不太像，三面狐能化形，且可随意化形成不同男女，但它毕竟野性未祛，真要模仿一个人，还是缺少了不少的神韵。
但是足够了，迟来风的特征太明显，很容易模仿，何况有连乔这么个演技导师在这里，略一指导，三面狐的像，就由三分变成了五分。
三分像他已然独树一帜，五分像他，便是骚包得别具一格。
在接下来的两天内，连乔就守在洞口，如法炮制，冒充云招摇打劫了数十个修士。
到第三天，进出秘境的修士相比较之前要少了许多，连乔的工作也轻松下来，便等在水面，等待打劫乾元剑宗弟子。
这一处山谷内灵兽极多，想来乾元剑宗弟子收获颇丰。
趁着闲暇功夫，连乔一边重新布置蛛丝，一边和默非闲聊。
“我最近修为有所突破。”
默非顿了一下，“恭喜。”
连乔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回道：“谢谢。”
之前，她的识海一片混沌，一直到她到胧月秘境吸收大量灵力后，那片混沌才有松动，直到出现裂缝，等遇到危险，情急之下，她的裂缝轰然碎裂，紧接着体内开始有灵力游走。
连乔回想原书，原主修为一直得不到突破，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先连乔认为，是来到胧月秘境后，秘境灵力澄澈，她吸收够了足够的灵力，所以才有所进步。
但仔细回味，好像她在胧月秘境中的客栈开始，一切就有所变化了，一直到秘境，才真正摆脱了束缚。
好像是——一切的变化，从她离开子午谷开始。
如果真是这样，在原书中，原主自拜乾元剑宗被拒绝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之后破罐子破摔，一直在子午谷浑浑噩噩日夜笙歌，各种作妖各种沦落。她到死，修为也始终拉垮。
她拉垮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不努力，还是因为努力了也没用。
这一切，是不是和子午谷有关？
之前提到子午谷原谷主，原主体内有本能的抗拒，是不是，这一切和那位老谷主有关联？
连乔没有明着问，只是旁敲侧击。
子午谷看上去一片祥和，实际上风起云涌，势力分为几波。
瞳曜那几人鼓励连翘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南道对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默非向来是做好自己的事即可，从不插手从不多问——这些人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但是谁也不服谁谁也瞧不上谁。
连乔的直觉是默非和南道是自己人，但是究竟是不是自己人，也只有他们清楚。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三面狐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可惜，三面狐战斗力爆表，但不那么聪明，它不会说话，也不懂那些弯弯弯弯绕绕。
连乔又问，“我现在才是练气期，如果我继续这个速度练下去，你觉得我多久筑基？”
“每个人的修行之路都不同，有人快有人慢，有人还会倒退，你才刚开始御灵，现在谈筑基还太早。”
连乔点点头，“那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再倒退么？”
默非像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这要看你自己。”他忽然笑了一声，“毕竟你倒退，也不是一次了。”
连乔一愣，果然如她所料，她修为不得突破是有迹可循的，甚至还有可能倒退。看来子午谷有很大的问题。
连乔眯了眯眼，“我认为自己不会再退步，你觉得呢？”
默非却不再说话。
他向来这样，只要不是影响连翘生死或者是直接利益的事，都是能不管则不管。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碧心兰迟星垂容易死，她也会被波及的话，默非定然是不会陪她来胧月秘境的。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呢？还是谁都不站？
默非对于她的事不甘兴趣，她也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问别的。连乔开始转移话题，“南道说，迟星垂和迟来风水火不容，我倒是没听说过这个说法，我记得传言中这两位兄弟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一人沉静一人张扬，二人没有大的别扭，平时也没有交集，不知为何南道会说他们之间早有龃龉。”
她问，“你了解吗？”
默非素日里不喜欢谈论这些杂事，但是这次连乔提出的问题，他倒是出声回答了。
“迟星垂的母亲钟蕴是钟山家主的女儿，曾是乾元剑宗望天峰峰主，修为造诣极高，也是当年少有的天才剑修。他的父亲迟纵深彼时尚是迟家少主，也是九州大陆的天才，曾拜师无极剑宗，二人在炼剑大会上相识，钟蕴英姿飒爽，一剑破十魔，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迟家少主对钟蕴一见钟情，随后便展开轰轰烈烈的追求，且不多时，二人结为道侣，大婚典礼在迟家与钟山同时举办，规模浩大，在当时也传为美谈。”
默非说话向来实事求是，他从不添油加醋，既然他夸一个人好一个人厉害，那么这个人必然是极为突出的。
连乔听得认真。
默非接着道，“几十年前，九州一直处于动荡之中，妖族与魔族为抢夺地盘陷入混战，修真界虽不参与其中，但是并不能独善其身。妖族战败，被魔族逼得退回百丈河之外，但妖族却并不因此消停，他们将目光放到了更为脆弱的人界身上。”
这个连乔知道，原书中有说，百年前妖族和魔族混战，最后演化成整个大陆的悲剧，人界主和，却造成妖族的越发猖獗，最后席卷整个修真界。修真界无数隐居的大佬出世，以战止战，将妖族重新赶到百丈河之外，这场浩劫才就此结束。
但这场战争时间长达百年之久，中间人界、魔域、妖族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默非道，“那些年，修真界动荡不堪，一直到二十年前才逐渐平息下来，到现在才风平浪静。”
连乔想，并不风平浪静，其实暗中风起云涌。魔族在侵吞了妖族后风头更甚，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在接下来的百年，修真界又会重新陷入浩劫。
原书中，魔族攻破了修真界的屏障，并很快将战火席卷道九州的各个角落。
和平的前提是强大，在欲流横行的地方，就不存在永远的和平，只存在永远地平衡。
而落后就要挨打是永远的真理，魔族的本性是贪婪和慕强，只有在完全凌驾于它之上，才能得到平衡。
“不过，虽然平静下来，但因为妖族的种种行为，整个修真界对妖修的印象都很糟糕，你也清楚。”
这次浩劫，妖族背信弃义，打不过魔族就开始欺压向来不喜参与争端的人族，修真界厌恶妖族是必然的。
修真界的妖修是底层的存在，子午谷大多是妖修，虽然富庶，但是却被各大宗门瞧不起。
原女主云招摇身体内有一半妖族血脉，也因为这个原因十分自卑，在前期想尽办法来掩盖自己的身世。
妖族为本体，若是修大道而行，便为妖修，妖族肆意生活享乐至上，妖修却有规矩，但从根本来说，妖修的是妖族中的一脉。
原主连翘的母亲是妖修，她体内有一半妖族血脉，她也因自己是妖修而困扰过，但她的心理素质比较强脸皮也一直很厚，倒是没有因为别人对妖修的偏见而敏感自卑。
连乔问：“迟纵深极为爱慕钟蕴，为何后面还娶了别的夫人。”看上去迟来风比迟星垂也小不了几岁么。
“钟蕴成婚后并没有长住迟家，而是仍旧留在乾元剑宗望天峰。那时修真界战火纷飞，妖族已经攻进修真界内，离子午谷只有一步之遥，钟蕴在围剿大妖王的时候被暗算，死在荒原之野。”
钟蕴临死时，迟星垂尚在襁褓，钟蕴在接到大妖王攻占子午谷时，便将婴儿留在迟家，自己与几位大剑仙赶去迎战。
后来，便是有去无回。
钟山家主很多日后才接到女儿死讯，前线战况激烈，而荒原之野天气恶劣，大风暴和大暴雨长存，钟蕴的尸骨不知道被掩埋在哪片风沙之中。
她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奉献给了修真界，什么也没留下。
钟洪业带着婴儿赶到荒野，风雨过后是荒原少有的晴天，夜幕降临，平野辽阔，星子闪耀，绵延到远处，一直看不见。
小婴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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