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都分了点罗乐的烤串,一尝,果然如公爹所说,好吃极了!

小孙子贺灵是个藏不住事的,他一边吃,一边对自个儿娘亲说道:“阿娘,明天我还要吃这个!”

大朗媳妇夹了口饭堵住贺灵的嘴,偷偷看了贺村长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这边,松了口气,眼神示意让贺灵闭嘴,好好吃饭。

贺村长其实注意到了小孙子,家里还有客人,只当没听见。

他不是捧杀罗乐。

这个世道,手艺人便显得尤为可贵,尤其是会做饭的手艺人。

只因同样的吃食,普通人只能勉强充饥,他们却能将自己养得强壮。

当初的罗三如此,现在的罗乐,竟也是如此,别看阿愚精瘦,却颇有力量,那日罗乐病重,阿愚却能随便抗人上肩,便明白罗乐在养人上是有天赋的。

罗乐不知道贺村长已经在脑海中为她找好了借口。她的烧烤店,最火爆的时候能月入百万,因而并不意外得此评价。

不过这种自信只深藏于她的内心,作为一个生意人,从来不会将真实情绪流于表面。

于是,罗乐在听到村长的称赞后,双瞳微睁,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让她意外的消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连连摆手:“贺叔,您可别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一个劲的夸赞我……”

贺村长审视的目光扫过罗家三姐弟,阿愚、阿柔太小,还不能看出什么。

但罗乐已经十三岁,样貌初显,她的五官十分大气,摆明了要朝明艳方向发展。没了戾气后,这股明艳便衬得周身气质更显大方,似有潜龙在渊的从容与隐忍。

同样的气质,贺村长只在罗乐他爹罗三身上见过。

此时见罗乐如此肖父,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将罗乐放到了曾经罗三的地位上。

顿时觉得嘴里的菜不香了,他抬手止住了罗乐的自谦,“阿乐啊,相信你贺叔的嘴巴!要我说,你拿着这个手艺,去城里摆摊都使得!”

而后又装作不在意地询问:“阿乐啊,是不是哪里有难处,说出来,贺叔肯定能帮你解决。”

贺村长的试探,罗乐自然听懂了,她腼腆一笑,竟不像之前那般圆滑了,直接承认道:“贺叔,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请教请教您。”

贺村长:……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按照他对付罗三的逻辑,必然是先推拉三巡,可罗乐这丫头,怎么就直接明说了?

他想要装作没听懂都没机会了!

贺村长僵硬点头:“嗯,你说。”

罗乐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安娘,看似扭捏,实则在给阿柔使眼色。

阿柔吃得香,心里却惦记着阿姐说的事情,眼睛却没从阿姐身上离开,此时见阿姐看自己,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她小声对安娘道:“贺婶,大米饭好好吃哦。”

安娘一心只在喂阿柔,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贺村长和罗乐在谈什么,只笑着问:“小阿柔也喜欢皇谷呢?”

阿柔点头:“特别喜欢!”

贺村长听到安娘和阿柔的对话,再看到扭扭捏捏难以启齿的罗乐,心里多了几分猜测,不由得头疼起来。

他家是有皇谷,可如果要分点儿给罗家三姐弟,总不能只给一口吧?

如果给一袋,他心肝痛!

贺村长原是北方人,这么多年一直吃不惯糯米。年轻的时候逃难到长日村的。他隐忍多年,融入当地,让许多本地村民都忘了他是个外来者,凭借着智慧,成为了长日村村长。

等朝廷坚持税收只收皇谷后,他便大义凛然挺身而出,将自己的梯田九成种了皇谷。

偏偏皇谷不适合在西南地区种植,产量远低于本地的糯米。

贺村长一家甚至做不到只吃皇谷到秋收,又哪里舍得分给罗乐?

他寻思着,等会儿要如何开口,像之前那样,拒绝罗乐的借粮请求?

罗乐看似扭捏,实则在观察贺村长的神情,明白了贺村长的意思后,就避开了借皇谷的说辞,换了个话题:“贺叔,我想去城里摆摊,只是摆摊也算做生意,我名下又没有田产,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入商籍?”

“阿乐啊,叔不是不想帮……啊?”

贺村长此时面色非常红润,似乎大脑运转不过来,宕机了。

他问:“你没借粮?”

罗乐没想到贺村长比自己想象中的坦诚,她压住喉咙里的笑意,轻咳了一声,眼上却带上了迷茫:“叔想借粮给我吗?这怎么好意思……贺叔,您已经帮了我太多,别总是这么好心肠,知道您心疼我们三姐弟,但我也心疼您啊!你别再提这事儿了,我不同意!”

罗乐说得振振有词,似乎把小阿柔吓到了,她缩在安娘怀里,小声道:“贺……贺婶,阿柔不喜欢米饭,我们不会借粮的……别、别赶我们走……”

一边说着,一边将嘴里的饭菜迅速咽下,生怕有人不信,叫她吐出来。

这下可把安娘心疼坏了,她拍了贺村长肩头一巴掌,埋怨道:“好好吃饭,胡说些什么?看你把两个孩子吓的!”

而后又拍着阿柔后背,对罗乐道:“不就是一袋皇谷吗,老头子抠门,婶娘送你。”

贺村长闷哼一声,瞥了眼安娘。

罗乐却拒绝了安娘的好心。

她是想套路贺村长没错,但不代表会把这份算计落在此时真心喜欢阿柔的贺婶身上。

她坚持道:“贺婶,今日我来,除了送烤串,也确实抱着跟贺叔打听消息的心思……但我也知道,你们皇谷也不够吃,我哪能要?您非要给我,我以后也不敢再上门了……”

安娘其实也是一时冲动,说完话立刻就后悔了,如今听罗乐这么一说,又多了几分送粮的真心。

只是罗乐止住了她的话,转头对贺村长继续谈起了要事。

安娘只能叹了口气,仔细听起两人的对话。

罗乐的问题只有两个:一、名下没有田产,去城里摆摊会不会被纳为商籍?二、如果会,她能不能在长日村买地。

前者村长回答得快,答案是会,后者,村长则犹豫了。

罗乐三姐弟一看就是没种过田的,在村里买地种田,能种上还好说,要是种不上,来年的税收怎么办?地要是荒了,罚款怎么交?

罗乐道:“贺叔,您只管告诉我能不能买地……如果能,一个小摊子,需要多少地才能不被纳入商籍?其余的事情,我再另想办法……”

她笑眯眯道:“我确实不会种地,但咱们村里的人会呀!我的手艺您也尝过了……要是摆摊赚不了钱,回头我就找个酒楼,把秘制的方子一卖,够养活我们姐弟三人的……”

罗乐洞察人心的本事让贺村长心惊,又一听罗乐有卖方子的念头,连忙呵斥道:“胡闹,日后可不许再提这事儿,你爹在外面再落魄,也从未说起过要将他那烤肉方子卖掉!”

贺村长还以为罗乐的烧烤配料是罗三给的,想到罗三的本事,他当即决定赌一把,将罗乐家后面的矮荒山划给罗乐开垦。

罗乐家算在长日村地界,但其实没有进长日村,而是靠近村口处的大路旁边。

说是柴房,实际上曾经是给进入长日村的货郎落脚休息的地方。

这附近全是荒坡,荒坡上零星长着几棵歪歪扭扭的树。

因着进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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