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枝居然说还可以。她究竟在觉得什么可以？
“我觉得挺一般的。”泽万看来看去，都看拉夏尔不顺眼，尤其是大屏幕上的。他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看着真令人心烦。
她怎么回事，一副看入迷的样子，有那么好看吗？
他心气不顺，去看池青枝，能清晰看到她的侧脸，睫毛长长的，眼睛黑黑的，头发黑黑的。
“他们的队服还挺好看的。”池青枝看了好一会儿，发出感慨：“如果我明年有机会参赛的话，我要用墨绿色打底。……安妮会长真的太帅了！”
屏幕上正显示安妮会长利落击倒一个长相丑陋的干扰物的画面。
“……随便你。你组成的队伍说不定都过不了初试。”泽万凉飕飕地出言打击，“据我所知，你成绩应该不太好，真的会有人和你组队？”
他们的成绩已经在圣诞节前出来了。
池青枝收到了成绩单，ABC都有，就是没有不及格的。魔咒学竟然得了个A，很让人意外。她还以为温特教授挺不喜欢她的，没想到给了她一个还不错的分数。
这意味着她从修仙者转职做女巫这条路的第一个学期，虽有波折，仍算顺畅。比她之前很努力学修仙的课程，结果还是不及格的时候，快乐多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诚不欺我。
“你说话可真难听，我可是全部及格了。”池青枝对自己的成绩接受良好。
她才学习魔法没有多少时间，能不挂科真的已经是很耗费精力了。过去一个学期她就像一块海绵，吸收着新知识，没有怎么休息过。
全A人士泽万微不可察地昂了昂头，没有说话，不愿意担“说话难听”这个罪名。
他们在船上的工作人员那里一人拿了一杯果汁喝了起来。
池青枝觉得这个果汁好像带着一点特别的味道，和平时喝的不太一样，估计是邮轮特供，喝完浑身还有点暖和。味道有点熟悉，又记不起是为什么熟悉了。
大约是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互相认识，关系似乎陡然拉近了许多，他们聊起了一些平时在学院里绝不会聊的话题。
“你为什么会来圣西亚学院？”他知道池青枝是整个学院里唯一的华夏人，可以说是很罕见的。
池青枝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问这个问题。她一般对外的官方回答是想体验不同的人生，所以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如果是别的理由，她还要解释很久。
“我也不知道。”她皱了皱眉，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说：“可能是学点不一样东西，以后回华夏能养活自己。”
泽万第一次听到这么朴实的理由。
“养活自己？”他挑了挑眉，不知道怎样才算养活自己。
“对呀。”
池青枝作为一生内卷的华夏公民，尽管是只华夏妖怪，也是要有自己的职业道路规划的。毕竟她不能一辈子靠着长辈的赠予活下去，总要走一些只有自己能走的路。
她还在纠结未来的课程选择重点是植物学还是魔药。当然，别的课程，他们还是需要继续学习的，侧重点不一样而已。
植物学她算是得心应手。她对植物有天然的亲和力，而魔药则更有挑战性。
泽万从小就被赋予了家族的厚望。他有点弄不懂她的梦想只是养活自己。
“你以后要回华夏？”他关注起了另一个问题。
“是的。”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母亲还在华夏呢，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哦。”他应了一声。
“你呢？为什么你会来这里？这里好像……不适合成年巫师。”
池青枝自然也有她好奇的问题。来这里的单独游人真的不多。她这种没来过的体验一下便算了，泽万怎么也挑着圣诞节前夕，离开家人来到此处。
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玩腻了。
泽万瞥了她一眼，说：“哦，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我母亲出来玩的地方。我在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池青枝只想把刚刚自己乱问的问题撤回。她要不安慰他一下——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和她父亲见面还是今年，又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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