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来了一次投喂,礼勉强恢复一丝力气,她操纵少之又少的元炁凝出一把匕首,将头发齐耳裁断。

接着,她挪动身体爬到墙边,小心翼翼感知周围环境。发现没人立刻颤抖着手刮下些许木屑。

姐姐的话浮现在脑海:好的人偶师不会拘泥于材料,做人偶没有必不可少的原材。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没办法,凝结元炁也需要能量,这木屑是必不可少了。

她烂泥一般靠在墙边,笨拙地用头发编织,间歇填充些许木屑。最后,她刺破手指,将血液灌注进去。

完成一切后她失去意识,第一次人事不知地陷入安眠。

柔软的头发娃娃因指令护主,却根本没能力接住她轰然倒地的身躯,被死死压在身下。

再次醒过来后,她摸索着检查头发娃娃,发现内置连接没事松了一口气。

傀儡根据指令完成行动也不是毫无条件的,一是傀儡师操作,二是内置能量。

她现在只能选择二。因为这娃娃体积小,她尽力压缩元炁也填充不了多少能力。

好在她很特殊,血液中蕴含着极强的能量。只是有一点,只有以木属性材料做导引才能完全发挥。

再次探查周围环境,确认四下无人她凝结全部气力,一拳轰向墙壁。

不出所料,在结界术的影响下,只轰出了比一个拳头大一圈的破洞。

她脸朝下倒地,身体各处传来的钝痛抵不上骤然见光导致刺痛的千分之一。

生理性眼泪狂流,可她却笑得无比开心。

无休止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这次之后,看守果然变得更严,娃娃很长时间不能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高的小窗口被打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被打破。

察觉到熟悉的柔软,她闭着眼睛轻抚娃娃的头,“好孩子,真棒,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了。”

再次为它灌满能量,礼终于能睁开双眼。

此时是黑夜,黯淡的光亮下她看见了举着馒头向她邀功的娃娃。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娃娃全身灰扑扑,作为材料的头发炸成枯草一样,远远一看怕是要被当成一团垃圾。

礼拿过馒头,它做了个揖,跳上了小窗口望风。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嵌至娃娃核心的指令,虽然娃娃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虽然她根本不用它望风……可是,可是……

礼小口咬着馒头,泪水吧嗒吧嗒滴落。

不一会儿,她的感知到有人靠近,下意识看向小窗口。

嗖——

娃娃迅速消失,黑暗再次袭来。

礼忍不住用手死死抠地,直到足够的疼痛麻痹大脑。

不可以急躁,远远没到时候。她要积攒力量,一口气逃出去!

就这样,娃娃时不时将搜集的食物从窗口丢给她,让她能够有力气继续修炼。

某一天,她吃完了食物后按照惯例望向窗口。或许是阳光太过美好,她忍不住用力踮起脚试图将手伸出去。

终于,她的两根手指扒到了边缘,触碰到了温暖的光。

满足感瞬间填满胸膛。

她想要的一直不多,能够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就好,这样简单的愿望都这么难实现吗?

“这样就足够了吗?”

陌生的男声传来,礼瞬间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不可能,她什么都没感知到。就算是现在,她的“视线”中也毫无一人。

“呵。”

发出一声嘲笑,便再也没了声音。

忐忑不安地等待许久,礼没有等到禅院家的处置。回想到那天的对话,她忍不住想:那个人真的是“人”吗?

人类和咒灵她都可以感知到,除非实力差距过大,但这也说不通。只有内部的人才能靠近这里,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向上汇报呢?

她绝对不会认为存在什么好心人。

这里已经烂到根了,除了疯子就是变态。呵呵,她?她现在和疯子也什么区别。

看着身边朝她笑的“哥哥”,礼歪歪头,“对吧,哥哥?”

“怎么会呢?礼是哥哥见过的最好的孩子。”

听到这话,礼撇撇嘴。风息要是能说出这种话,她就生吞咒灵!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的幻觉,只是有一天自言自语时突然听到了回话,她这才发现了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哥哥。

“哥哥?”

“还想说什么?”礼闭着眼睛很不耐烦。

突然一束光打在眼皮上,她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忙睁开眼睛。

不是娃娃?那是谁?

礼咬牙集中精神感知,还是一无所获。

“你是谁?”

“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不是你叫的哥哥?”

“呵,我哥姓风,你姓什么?”

“哦?你不是禅院礼吗?居然还有姓风的哥哥?”

“关你什么事!”

“不想出来吗?”

“关你什么事!”

“呵。”

“呵呵!”

沉默许久,小窗口被合上。片刻,一个人出现在礼的感知中。

黑暗无比的狭小仓库中,“风息”的身影闪闪发光,絮絮叨叨的聒噪声不绝于耳。

真是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礼的实力一次次突破巅峰,精神状态也一次次突破癫疯。

感知不到人的时候,她就会选择单方面和幻觉聊天。不管幻觉回应什么,只捡自己想说的聊,主打已读乱回。

这么多次下来,她还是感觉只有窗口打开时出现的幻觉最有趣。

别的幻觉对她都是百依百顺,专挑好听的话哄着她,只有他不一样,会变着法惹她生气。

她和他讲记忆中生活的社会有多么自由快乐,他就会反驳她没出去生活过,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云云,他们就会就此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她和他讲自己这些年来隐忍负重就是为了好好生活,他就会嘲讽她就是缩在壳子里的胆小鬼,弯又弯不下腰,直又直不起身,白吃了忍耐的苦又免不了反抗的罪;

她和他讲等她出去后要找官署来审判他们,他就骂她没出息,报仇自然要血债血偿,如此轻描淡写放过就是对不起自己……

每当和他争吵后,礼的精神都会好上许多,内心最为阴暗残忍的扭曲恶念也会消散不少。

娃娃会定期投放各种食物、幻觉会陪她聊天、趁人不在还能看看外面的天空……

就算关再久,她也不会因为饥饿、黑暗、寂寥而陷入崩溃,想要靠这种手段使她屈服绝不可能了。

不知情的他们看她忍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屈服,竟然有一次担心得开门查看情况。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她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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