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几日的洗尘宴气氛大相径庭。
这送别宴上的氛围肉眼可见的紧张,令人不自知得就绷紧了神经,生怕发生什么所料不及的乱子。
与旁人情绪不同的是大皇子宫玉安。
只见他意气风发地站立在主宾台上,身后便是专设给皇帝的雕龙御座宴席案,下首是设给阿克苏的贵宾席,另一侧,看规制是设给许久不见的中宫皇后的凤仪。
这一番安排,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是,那宫玉安身上所着的栀子色礼服长衫,是超出皇子礼制,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僭越了。
宫琰辰被八名甲胄卫兵半押解着入席的时候,场面闹得有点难看。
主要是桑落觉得吧,这种如同犯人如上刑场一般的入场方式既没尊严又没面子。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叫小皇子如何在人前立足?
所以桑落开始闹了。
只见殿门前一名小太监坐地上开始碰瓷,非说身后面的那个人占她便宜,趁没人注意摸太监屁股。
这还能不能行了?
为首的那个谢家远亲虽说吃喝嫖赌全沾,可他是个打心眼里瞧不起断袖之癖的,自己手底下人不光犯了他的忌讳,还把主意打到一个太监的身上,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打他脸闹难堪是吧?
这谢家的平日里气性就大,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给那人结结实实踹一脚。
被打的那个人也是蒙了。
怎么个意思?自己平白无故被人冤枉占太监便宜已经够憋屈了,自己家头连招呼都不打就给他胸口一脚,他毫无防备,一没留神门牙咬破了舌头,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桑落一看这场面窃喜万分,也不装了,一溜烟站起身来拉上小皇子就跑,边跑还边不嫌事儿大地嚷嚷:“打死人啦!快来拉住他,这是要出人命了啊!”
前面几步便是浮光殿正门,众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在洗尘宴上大放异彩的小太监桑落拉扯着六皇子殿下迈进了大门,两个人跑得毫无形象,连最起码的礼仪都顾不上。
成何体统?
“放肆,小小内侍,能够参加国宴已属格外开恩,居然还敢扰乱秩序,该当何罪?”
“这位大人,并非奴不懂规矩,而是事出有因,一名自称是大皇子的手下在外面草菅人命,将一名京畿十二营的官爷活活打死,还嚷嚷着说今天谁敢拦他就是与大皇子殿下为敌,大皇子必不放过那人全家,奴一时心慌才乱了规矩,还望大人恕罪啊!”
这一招栽赃陷害祸水东引玩得六啊!
宫琰辰眼底藏笑,那一丝宠溺噙在嘴角,险些压不住了。
“胡说八道!六弟,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
“大皇兄怎知是我的人在胡说八道?方才殿外的事发经过众人亲眼所见,空口白话的便指责我的人,大皇兄是否太过于独断专治了?”
“宫琰辰你……”
“好了,今天是什么场合?你们兄弟二人当人面发生口角,是要叫外人看笑话吗?”
说话之人乃是众皇子的授业恩师老太傅,因着本朝尊师重道,老太傅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故而在皇帝没有在场的事情下,由他出面调停,绝对令人信服。
果然,大皇子说了半截的话生生憋死在嘴里面,一个人气鼓鼓地站在在原地,胸口如同拉动的风箱一般上下起伏,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宫琰辰和那多管闲事的老太傅。
宫琰辰和桑落对视一眼,觉得还是见好就收,今天这局面宫玉安有备而来,犯不上还没进入主题就把他给得罪了。
于是两个人携手入席,坐在了阿克苏下首的席位。
这一小插曲成为了众人口中的谈资,宫玉安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如今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大家都没预料到,那年逾七十的老太傅,居然话里话外地帮着六皇子殿下,这是……朝中新的风向吗?
正猜测着,只听外面一声唱礼,礼部的礼官高声通报“陛下驾到”,众臣起立整衣正冠准备迎驾。
台上的宫玉安听到通报冷笑一声,余光瞟了眼身后的明黄色御座,眼神里是无限的贪婪与期待。
老皇帝如同上一次万寿宴一般携皇后入场,另一边还跟着在外面意外偶遇的阿克苏,阿克苏依旧是一脑袋小麻花辫,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外面裹着一件貂儿,怎么看怎么二。
老皇帝脸上难得和善,微微侧目正和阿克苏说着些什么,不时地还点点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有耐心。
待到坐上席位,皇后和阿克苏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这才懒懒地说了句平身,主宾归位,一场大戏,即将开场。
宫玉安脸上换上一副恭谨的样子,行了个臣礼,对着上首的老皇帝说道:“启禀父皇,今日乃西曙国使臣团离京辞别宴,为表我云起愿建立两国友好邦交的意愿,儿臣精心准备了这场宴席,望父皇与在座的各位,能够主宾尽欢。”
老皇帝咂吧了两下嘴,懒得搭理他。
“来人,节目,可以开始了。”
宫玉安也懒得和老皇帝装了,一声令下,只见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几息之后,一群持械的士兵便将大殿和在场的群臣团团围住,有些武将身边甚至还多加了两名士兵看守。
“这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殿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几名大臣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指着宫玉安质问道,却被身边的人用刀架在脖颈上,生生按回到了座位之上。
同样受制于人的宫琰辰和桑落对视一眼,乖乖得束手就擒,这种情况下,脑子不好的人才会试图反抗,不仅不会达到目的,还会徒增伤亡。
傻子才会反抗,静下心来看戏就是了。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只要你们安静,本皇子不会难为你们,如若不听劝反抗,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宫玉安目光扫视殿内,将场上之人的不安尽收眼底,心里隐隐有种残忍而又莫名亢奋的情绪在燃烧,整个人都被这种感觉支配,只要再等等,就是今天,这天下,就是他宫玉安的了。
“安儿,你这是?”
皇后也被这场面给震惊了。
显然,这次行动,大皇子并没有和皇后提前沟通,一切都是私底下的行动,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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