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其实早在门外,谢少昂、石九笙就听到了屋内的争执,特意多等了会儿。
是山山听着事态不妙,大有情绪迸发的架势,所以才赶紧中断冲突,试着引火止沸。
进屋后,直到闻玄知夫妇准备走,闻玄知的问话。
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岂会听不明白其中什么意思。
石九笙识趣的松开尉迟长云,有劝哄意味的轻拉了下尉迟长云衣角,十足的女儿家撒娇模样。
什么也没说,确是给足了台阶。
这一幕被闻玳玳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石九笙多次给她解围,她真要堵瘀血了,很难想象平日跟个硬木头似得姑娘,也有柔软的地方,开花的时候。
闻玄知口中的军情,当年在翠微山上,哪怕最机密的事情,避谁都从未避过闻玳玳。
但今日从尉迟长云的连续沉默中,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他用实实在在的僵持无声,把与闻玳玳之间的距离给彻底表露了出来。
闻玳玳内心自嘲似的笑了下,心里闷闷的钝痛。
她就说吧,纵使没有前世的仇怨,此人的世界,难以走进。
作为常年待在尉迟长云身边的谢少昂,自小与尉迟长云一起长大也是最为解他的石九笙,怎会读不懂尉迟长云已经生出谁也不敢招惹,招惹必死的狂烈炽火。
沉默等于默许,出于信任,可以留下,这是在龙池卫公认的态度。
尉迟长云之所以没有立刻表态,无非是闻玳玳方才的话太过伤人,一句她听听也无妨,凝结在喉咙中犹如千斤重,骨子里的淸贵高傲,让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抱歉,他做不到。
原以为多年的相处,闻玳玳能心里神会。
却不料,闻玳玳一把扔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反正今早就是她自己走回床的,再起身多走几步又何妨。
留在这儿,任他白眼,给他长脸了是不是?
压根儿不用闻玄知夫妇扶,也摆手谢辞了石九笙,跟顶住尉迟长云视线压力上前几步的谢少昂。
她咬牙切齿,面不改色,迎风倒的身子,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的扶着墙,出了屋,临走前不忘将气力凝聚指尖,重重甩门。
哐!
尉迟长云、谢少昂、石九笙头顶落下硕硕屋顶石灰。
很好,这是继上次拍桌子后,学会摔门了。
砰!
尉迟长云随手拿起个盘子就摔在地上。
并未走远的闻玳玳脚步一顿。
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她,二话不说调头就要回屋跟他开战,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他也早就看清了她的丑陋,今日就把这辈子,上辈的帐好好算算,对门里直呼其名:“尉迟长云,有本事你滚出来!”
汗都不敢出的所有人:“......。”
屋里悄然无声,虽隔着门,却有一股十足的摄人寒意凝成无形压迫,渗透出来,然后化为实体,磨砺成千万把锋利的刀,专门用来劈死身为蠢货的她。
山山见闻玳玳再战的架势,好心拦在门外,温劝:“呆呆,火大伤身,咱们还是养好身子最重要。”
闻玄知夫妇已被闻玳玳与尉迟长云新的相处模式给连续吓呆,怎么都想不明白,向来乖顺的女儿到底经历什么性情大变到天不怕地不怕,茫然的站在原地,只能干着急。
最后,还是闻玄知先冷静下来,但也是附和着山山:“对啊,咱们先将养身体,其他事先放放,太子训诫爹爹与娘亲都是为你好,你想开些。”
为!
你!
好?
聊聊三个字,直接重燃了闻玳玳刚熄灭的熊熊烈火。
谁也不知她有多恨这三个字,自小,她便是在这三个字的磨难下屈辱长大,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为你好的含义。
惺惺作态!
方才还不知从什么开始吵起的闻玳玳,一下子抓到话头,有种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他虚伪面具的冲动。
要知道,尉迟长云是个怎样百窍通的主子,能近身的必然个个千伶百俐的人物。
算日子,留给主上与闻玳玳的时日无多了。
山山明明可以阻拦师徒二人关系的愈演愈烈。却因为先前遇到那白衣男子对尉迟长云不怎么好的预言,闻玳玳以及整个鬼膺村必亡的将来,与其最后被伤的毫无防备,还不如在能尽数发泄的时候,把气都给撒出来,尽可能大大消磨两人的曾经,特别是闻玳玳在尉迟长云心中的位置,等到那日真正到来的时候,尉迟长云也好接受些。
他慢慢放松了手臂。
闻玳玳以为逮住机会,刚要张开灭九族的嘴。
在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身份落差之下,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撒泼过后,尉迟长云会放过自己?
冷血冷情的人,今日能折辱二老,明日就能要他们的命。
什么恩义,最后不过是一场守护国库的利用罢了。
废物的她,除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还要连累二老给前世害了整个鬼膺村尉迟姓氏的尉迟长云卑躬屈膝,忍气吞声,最后反过头还要用一句为你好来平复方才所受的耻。
她越来越恨自己,却又无法抗住一腔怒火撒出去将要承担的后果。
犹豫间。
闻玄知夫妇又追了上来,在山山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将再也没有挣脱的闻玳玳带走了。
傍晚。
谢少昂来探望闻玳玳。
闻妇正准备叫军医过来给闻玳玳换药。
谢少昂放下手中剑,解开袖甲:“伯母,我来吧。在翠微山上,呆呆的大伤小伤都是我处理的。”
然后用热水洗去手上浮尘,又从屋子中找了一瓶子烈酒,将手给冲了好几遍。
闻妇见他娴熟,对翠微山上谁帮衬尉迟长云照顾闻玳玳日常起居,自然略有耳闻。
想着军医也是男子,既然都是男子,还不如熟人动手。
没有阻拦礼让,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谢少昂:“那麻烦谢统领了,我去叫闻丫头她爹多打几盆热水来。”
谢少昂接过来:“伯母,客气什么,还是跟之前一样,唤我少昂就行。”
闻妇似乎想说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规矩不能太过逾越。
谢少昂心思通透的安抚住闻妇,低语:“伯母,主上也是过于担心呆呆,才一气之下说了重话,方才与我谈话间,已经有了自责之意,您也就别往心里去了,毕竟都是为了呆呆好,您跟伯父应该高兴才是。”
尉迟长云对闻玳玳到底怎样,好到什么程度,自闻玳玳出生决定留下她那日起,闻妇清楚的很。
没有尉迟长云,天生心疾的女儿根本不可能能安安稳稳活到今日,她能气什么,该气的是他们老夫妻太过忽略女儿,十多年了,连女儿的喜好都记不住。
闻妇欣慰的含起泪花:“这多年了,还是你最会安慰人,以后也不知哪家姑娘能有福气嫁给你。”
谢少昂又安慰几句后,闻妇看起来心情好很多的出去了。
待屋子里静下来。
谢少昂闻玳玳床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端详朝思暮想的小脸,见她微闭的睫毛抖动。
万里春风般的清俊面孔低笑起来,抬手勾了下她的小鼻尖,宠溺道:“装睡!”
果然,清莹的眼眸慢慢睁开,干净透着宁静之气的人坐在她跟前勾着唇,一块比拇指指甲大不了多少,玲珑精巧,净透的软脂白玉石坠子在他指尖转圈。
闻玳玳眼神明显发亮,立刻清醒,一把抓住:“送我的?”
谢少昂松手:“喜欢吗?之前执行任务时机缘巧合得到一块婴垣玉,我闲来无事时将它雕刻成了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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