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沈扶和萧禹一同贵在皇帝面前,皇帝不发话,二人就一直行着俯身跪拜大礼。

山间寂静,过去许久,皇帝一旁的勐王开口说道:“他们刚从山上下来便一直跪着,阿禹还好,沈大人一女子,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事的。万幸性命无忧,皇兄就让他们起来吧。”

二人一直跪着,沈扶虽看不见皇帝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道压在自己身上,沉重的目光。

勐王唤了皇帝皇兄,又唤萧禹的小名,一瞬将国事变家事,皇帝闻言果然看了勐王一眼。

勐王身上的衣裳破烂,沈扶和萧禹身上的衣裳也是血痕水迹都有,尤其是萧禹背上那块突兀的布。

皇帝只瞥了一眼,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仍在萧禹面前。

萧禹抬头,仰视皇帝。

皇帝却连看他一眼都不看,转身上马道:“回宫。”

“是!”

山路难走,马队时刻在旁准备,众人纷纷上马,一同回宫中去。

一路走进勤政殿,皇帝只让福临伺候着上茶,沈扶和萧禹还有勐王跪在堂上,等待皇帝训斥。

说来好笑,在此处跪着请罪最多的人就是勐王。

“皇兄……”

在两个小辈面前,勐王实在不愿挨训斥。

皇帝瞥了他一眼,开始骂萧禹,“一次洪灾,便让你措手不及,日后如何堪当大任。遇灾不报,受难不知求救,人不大,心却比天高。心不静,神不稳,不知进退,迷失旁人之中。心不向内,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愚蠢至极。”

皇帝“妙语连珠”,事实如此,萧禹辩驳都不,直接请罪:“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洪灾解决后,回去抄五遍先祖的勤政学说。勤加练武,预备今年十月和明年六月收粮之事。届时你代朕过去,断不可再有误。”

粮食乃国本,粮安则国安,是以皇帝每年都会亲去两个种粮之地,陪伴农民收割。

往年都是皇帝带着太子南下,闻言萧禹抬头看去,与皇帝对视后,他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皇帝骂完萧禹,转头骂勐王,“还有你,整日里不学无术,喝花酒找妓子,夜里被冲走都不知道。”

这话不知为何,逗笑了勐王,他扑哧笑出声,摆了摆手道:“皇兄恕罪,臣弟知错了。但臣弟此生只有这般爱好,不能像皇兄一样做个明君,皇兄便饶恕我吧。”

勐王这般几十年,到底只是亲弟弟,他又说了勐王几句后,便看向沈扶。

“沈灵台那日所说镇天柱之事,朕已命人动工,宫门的镇山石柱将要完工,景山之上的镇水柱,还得你亲自过去开挂择地。”皇帝道。

沈扶道:“是,臣遵旨。”

皇帝端起茶杯,饮下半杯茶后,看着三人道:“在外许久,你们也累了。太子留下,你们二人先回宫去歇息吧。”

“是,谢陛下。”

沈扶起身,跟在勐王身后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之时,沈扶听见皇帝对萧禹说道:“你年岁也不小了,还如此不定性,是时候给你寻个太子妃,好好管一管你了。”

门在背后关上,沈扶并未听见萧禹回答什么,她停住步子,回身看向那殿内。

勐王见沈扶一直看着那处,笑问:“沈大人怎地了?”

沈扶回神,摇摇头道:“无事,王爷请。”

二人一同走到殿外,阿蝶已经回来,拿着披风等沈扶了。

沈扶穿好后,与勐王行礼告辞。

勐王道:“沈大人慢走,注意保重身体啊。”

这话似乎有深意,沈扶看着勐王坦荡地样子,“王爷也是,这衣裳王爷穿久了可能会着凉,王爷还是速回宫去换了吧。”

“嗯,多谢费心,本王这便去了。”

沈扶点头,先行一步,将要走出勤政殿时,迎面走来一个娘娘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十分美貌,气质高洁,不似深宫之中总是眉眼含愁的人。她走姿规矩又灵动,每一步似乎都是精心设计。

最要紧的是,二人相面走近,沈扶竟从这女子脸上看到萧禹的模样。

“大人,这是云贵人。”阿蝶在一旁提醒道。

沈扶点头,与那女子见礼。

“见过云贵人。”

那女子莞尔一笑之时,竟是更像萧禹,“沈大人安。”

沈扶点头,擦肩而过后,她停在了勤政殿内人看不到的拐角之处。

“见过云贵人。”

沈扶听见勐王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忽然正派许多。

“王爷安,陛下可有空见本宫吗?”

“太子在里,娘娘不如改日再来。”

“好,多谢王爷告知,本宫先走了。”

云贵人出来前,沈扶便先拐到另一条路离去。

路上,沈扶不禁想方才云贵人出现后的种种,她总觉得这贵人有些不对劲,但她并未在深宫中生活太久,也琢磨不出什么。

“云贵人与殿下……”

她并未说完,阿蝶也明白沈扶的意思。

“云贵人是民间女子,是皇后娘娘病逝后,大臣们为陛下寻来的。入宫伊始,云贵人宠冠六宫,亦有皇后娘娘当年才有的椒房之宠。她一路从答应做到贵妃且有了身孕,陛下原本想等小皇子三岁之时,给云贵人皇贵妃之位。但天有不测风云,小皇子突然夭折,云贵人接受不了,多次忤逆陛下,一路降位至贵人,险些入了冷宫。”

沈扶微微皱眉。

“后来不知发生何事,陛下宽恕了云贵人。保留她贵人的称号,俸禄恩赐不少,准她自由出入宫中,只是下诏与她再不相见而已。”

沈扶叹了口气,问道:“那今日她来找陛下……”

“哎——”阿蝶也轻叹一声,“不论何事,不论方才殿下在不在内殿,陛下大约都是不会见她的吧。”

后宫妃子只有争宠这一条路,沈扶听到云贵人的遭遇,甚至说不出可怜二字。

果真天有不测风云风云,将要到东宫之时,忽然下起了大雨。

沈扶跑进东宫廊下,她甩了甩衣袖上的水珠后,看着雨幕说道:“派人去给殿下拿把伞吧。”

阿蝶一愣,随后笑道:“是,大人!”

沈扶看着她脸上雀跃的表情,转身往西殿走去。

“让人给我抬桶水来,我沐浴过后,便要歇下了。”

“是!”

萧禹回到东宫之时,已经午后了,听闻沈扶还在睡着,他便并未打扰,进了寝殿。

太子寝殿内没有女子伺候,长风服侍着萧禹沐浴更衣后,问道:“殿下,这些破旧衣物,属下就照常帮您处理了。”

“嗯。”萧禹理了理腰带,随口应了,“等等!”

待长风将要抱起那些衣物时,萧禹一个跨步走过去,从上衣中摸出来一块布快速塞入袖中,长风一脸懵,“殿下?”

萧禹面色镇定,但耳尖隐约有红,他道:“看什么看,去给我打一盆清水来。”

“是!”

-

沈扶一觉睡到夜间,醒来之时又烧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吃了粥米和药后,便又睡了过去。

出宫这些天,沈扶都未睡过好觉,到晨间再次醒来之时,她看着寝殿床帐,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大人醒了?”阿蝶在旁唤道。

沈扶嗓子微微发哑,她道:“嗯,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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