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宋言亦的嗓音温和纯粹,有安抚心神的奇效,他未顾及自己身上的伤,持剑向洞口探去。
石洞外草木拨动的声响渐弱,那几人的声音也渐渐听不真切。桑灵拽着玄青袖袍,捻手捻脚跟在宋言亦身后,探头往外望却被人无情地按了回来。
“已经走远了。”
确保无虞后,宋言亦懈了防备,修长挺拔的玄色身影退去,桑灵这才得以往外瞧。只见粗汉和七八名叛党正摸着草向山上寻去,他们若未找到人极有可能会原路返回。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紧走。”桑灵先一步走出山洞,却又怕被某人抱怨独自逃命,折身回来把宋言亦牵上。
他因受伤憔悴许多,疲惫的双眸被纤长细密的睫毛镀上阴影,鼻尖不知何时刮伤留下细小了血口,平添一种破碎的美感,双唇泛白没有血色,却一声不吭乖巧跟在身后。
“你就不该救我。”桑灵折了一节树枝,拿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小声念叨。
他却眉眼弯弯,不知为何心情颇好,“那我就遇不到灵儿了。”
“遇到我作何?”
宋言亦故作高深,偏不作答。桑灵望过去,他就扭头。
山间烟雾缭绕,不时传来翠鸟啼鸣,枝叶繁盛茂密更是比人高。二人小心翼翼穿梭在其中,不时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桑灵沿着早先下山的路,想去山脚小镇躲躲。
那里苍执竟想必已带人搜寻过多次,表面危险实则安全。只要避开搜捕的人马,便可安心待至宋言亦伤好。
不知过了多久,山间的雾气愈加浓郁,二人的脚下的路逐渐模糊。绕来绕去,待到衣裳被雾气完全沾湿,桑灵瞅着眼前做过标记的参天大树,才敢确定他们真的迷路了。
“歇着吧。”他们找不到路,搜寻他们的人亦找不到。桑灵靠坐在树后,闭目养神。穿书而来,她一口吃的没入,逃命倒是用尽了力气。
“灵儿,你尝尝。”宋言亦清脆的声音传入,桑灵睁眼便瞧见那人捧在手心的绛色果子。
“擦干净了,快尝尝。”见他眸眼莹莹,期待的紧,桑灵狐疑着放入口中,不曾想酸酸甜甜甚是美味。
“哪里来的?”像在做贼,她问得小心翼翼。
“山间的野果子,方才在路上摘得。”他才不会做贼呢,主要是现在没这身体条件。
饱腹歇好,山间的雾气也渐渐散去。桑灵把宋言亦扶起继续赶路,但抬眼一瞧竟与约摸十丈远的苍执竟撞了个正面!
那人面上亦是不可思议,许是没料到千辛万苦寻找的猎物竟会自己入网。
“快跑!”
“快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桑灵拽住宋言亦袖角迅速离开。苍执竟带了好几队人马包抄,他们无论向哪个方向逃都有叛军围上来。
前方槃根错节的千年古树将泥泞小道一分为二,桑灵迎着西侧来风往右拐,却被对方向感颇为自信的宋言亦一把拉至东侧小路。
但这条道越走越不对劲,直至二人被逼至悬崖边,退无可退,桑灵终于认清现实蹙眉望去,“我以为你识得路!”
宋言亦面上赧然,眨眨眼一点儿也不敢大声,“我也以为自己识得路…”
“呵,今日想通了?接二连三自投罗网。”苍执竟语带嘲讽,面上是志在必得的散漫,缓步走近后目光紧锁在桑灵身上,
“灵儿,玉佩在哪?昨日我手下亲眼看见,那二人将玉佩交于你。”桑灵没有作答,只觉多看他一眼便折寿。见她面上不屑,苍执竟强压怒火,难得的温言相劝:
“你父皇母后如今被囚于水牢,交出玉佩我就可放出他们与你团圆。”
“在阴曹地府团圆?”桑灵嗤笑,若书中的情节未被改变,璃朝君主及帝后已于逼宫当日被迫自戕。若二人真困于水牢,那她身上的玉佩便是护住二人性命的唯一砝码。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仅凭你二人能抵挡我今日诸多士兵吗?!”虚情假意在瞬间被撕破,苍执竟卸掉面上伪装,目光狠戾,盯得桑灵心中一窒。
按书中所述,此人纵横沙场多年精于排兵布阵,尤其擅长制敌之术。宋言亦如今有伤在身,定抵挡不了再一波的车轮战。
她正为此心绪烦乱,却见身旁的宋言亦眸子晶亮,跃跃欲试,明显被苍执竟这番言论激起了斗志…
“你忍住!”
“我可以!”利剑尚未出鞘,就被桑灵按了回去。
她悄然回身观察悬谷地形,谷底被云雾环绕深不见底,但陡峭的崖壁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只要落于枝叶尚有一线生机。
“跳!”
“跳?”宋言亦因桑灵的话瞪圆了眼,剔透晶亮的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但还未来得及拒绝,就被拽入谷内。
桑灵在一片花香中醒来,意识回笼后便觉背部尖锐的刺痛。身下是陷入泥泞的晶霄花瓣与折断的树枝,她撑手坐起活动活动筋骨却觉四肢百骸都隐隐作痛。
“宋言亦?”
宋言亦安静地躺于一侧,眼睫紧锁一动未动,桑灵心下顿觉不安,艰难撑起身子靠近。
“宋言亦?”伸手小心翼翼探向他的鼻尖,方一接近,那双澄澈灵动的眸子便紧扣住她。
“我身体好得很。”
苏醒过来的宋言亦,十分自信地撑地起身,却又煞白着脸儿跌坐在地。
“嘶~好痛!”
桑灵赶紧去扶,满目无奈,这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看到了吗?山下有人家。”
二人位于半山腰,漫山遍野皆是淡绯色的晶霄花。正值孟春花期,妃红的花瓣与翠绿的枝叶交相映衬,间错枝头吟唱的鸟雀,使人心旷神怡。
谷内大大小小坐落着几十户人家,户户种着晶霄花,院落隐于一片浪漫的海棠红中,村子西头灵溪川流而过,溪水潺潺,澄净见底。
费了半天功夫才行至谷内的二人,好似闯入人间仙境。但没过多久,桑灵就发觉端倪,这个村子寂静地可怕。
他们自村西头进入,走了一刻钟都未见人烟。家家院门紧闭,锈迹斑斑的门环上皆挂着素色布条。门外泥土地上插着三束清香,香火已灭却无人问津。
“娘亲,娘亲,你看这是什么?”
一位约摸六七岁的小姑娘不知从哪窜出,她头扎双螺髻娇俏可爱,手拿一姜黄纸鸢,兴冲冲地从二人面前跑过。
身侧的桃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全身上下皆用素布包裹,只余一双眼睛的妇人目中惊骇不已,她慌忙将小姑娘手中的纸鸢折断,迅速包裹进衣内。
喜爱之物被夺,小姑娘“哇”地一声哭坐在地,嫩白小腿在地面乱踢,妇人却未做安慰,只是颤抖着身子紧紧抱住衣内纸鸢,口中不断念叨: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星儿并非有意招惹邪祟。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纸鸢怎会是邪祟?桑灵与宋言亦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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