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葡萄散落了一地。
温卓迅速伸出手将玉阑音往怀里一护,紧接着玉阑音的头就重重地垫着温卓的手撞到了轿壁上。
玉阑音回了神,手下用了些力,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身后栾恪心和栾恪云的轿辇自然是也没停稳,狠狠撞到了前方两人的车轿。
玉阑音和温卓又被撞得一个趔趄。
玉阑音皱眉,“发生了何事?”
温卓快步下车,试图去拽住受惊的火烧云。可刚一向外探头,他立刻往后一撤,大喊一声:“有刺客!”
话音未落,其外忽然传来一阵刀枪与箭矢破风的声音。
温卓当即便想调转灵力升个结界护住玉阑音,但他刚心念一动,忽然变了脸色,他道:“灵力被封了。”
玉阑音神色一凛。
温卓深呼吸一下,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和声线,他伸手碰了碰玉阑音锁紧的眉头,安抚似的沉声道:“坐好,别出去,我马上回来。”
随后一个翻身便出了轿门。
一时之间,刀剑相碰金戈铁甲铮锵之声更甚。
后车的栾家二子听到温卓喊的“有刺客”后也迅速下了轿辇,却同样发现了灵力被封。
伏击的刺客闻声而动,一个前刺朝着二人出了手,幸好二人皆为药术师,体术同样过关,反应得极为迅速,紧接着两个翻身便卷入到了交战之中。
二三十名刺客皆为光头,戴半面黑罩,身负玄甲,眉心竖向三点刺青,瞳孔灰白。
栾恪云腰上有佩剑,他手脚极快地抽了剑出来,左脚往后一退躲过了对方朝自己的致命一击,“是鬼士!”
鬼士,活人炼化而成,无自我意识,受士主控制,行动身法迅速,不惧伤痛,至死方休。
温卓无暇顾及栾恪云,他灵力被封,自然是化不出寒铁弓。
他只手中一把两掌长的短匕,杀气一起,一抹飞虹如电,直直刺入了面前鬼士的胸前,随后匕首一转一拉,直接削了这鬼士的半边身子。
随后他一个侧身,横刀一格,挡了右侧鬼士的一剑,剑光回旋,挺刀反攻过来,一个箭步朝着鬼士的脖子侧刀一抹,血如泉涌。
栾恪心手上没有武器,沉默着赤手空拳同这群刺客拳脚相搏,虽然动作已经极快,但身上仍有些刀剑擦伤。
他一边对付着鬼士,一边分了神注意着他那不省心的弟弟,思念一动,忽而又想起他们那娇弱的无上长老。
于是栾恪心在百忙之中往玉阑音轿辇中一看——
轿辇中居然没了玉阑音的踪影!
栾恪心面色一变。
他们这个无上长老弱柳扶风,若真的是被虏了去那可怎么能活!十方宗还不得变了天!
栾恪心如此想着,忙转头四处去寻。
可刚转开头,一名鬼士口衔一刃破风而出,迅捷无比朝他袭来。
栾恪心当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听着那道风声,心下一惊。
遭了!要躲不开了!
他竭尽所能用最快的速度侧开脸,努力让脆弱的眼睛避开刀尖,尽可能侧让开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绷紧肌肉,随时准备承受下这凶狠的一刀。
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迎面袭来的是一阵浅淡的草药香的风。
随后是一声脖颈断裂的“咔嚓”声与重物坠地的一声巨响。
栾恪心心神一凝,迅速睁开眼朝前看去。
只见他前方背对着他站着一散发男子,一身不便行动的文人宽袖长袍,肩上甚至还挂着一件歪了的披风。长风猎猎,这人的长发飞舞,发梢触着栾恪心的鼻尖,很痒。
正是他方才忧心的“娇弱”的无上长老本人——玉阑音。
玉阑音伸了手扭断了这鬼士脖子之后,甚至是颇为优雅地抽出一只手正了正披风。
忽而他眼眸微动,又是一个附身侧躲,五指作爪,直接抓了侧方偷袭而来的鬼士的头,“咚”一声巨响将其按到了地上的巨石之上,鲜血喷涌,血沫横飞。
他看着自己一手血红,颇为不适地眯了眯眼,随后抬眼看向栾恪心,他温和地笑起来,声音极温润:“不要走神。”
刀剑之声忽然间似乎是凝滞了,栾恪心一时间只能看到、听到他们浅笑着回头的无上长老。
栾恪心心一颤。
身后的温卓忽然听到了玉阑音的声响,面色迅速一沉,当即便几个狠劲儿甩开了几个鬼士朝玉阑音方向赶来。
玉阑音看着温卓由远及近,突然,玉阑音神色一厉,猛地伸手把还未完全走近的温卓往自己身前一搂。
“噗呲”一声剑划破衣服与血肉的令人牙疼的声音响起。
温卓顿一下,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疼痛传来,这才慌忙往玉阑音身上看去——
只见玉阑音的披风连带着袖口的衣服被鬼士的剑划破,左臂已经被短剑贯穿,甚至短剑都还拔出去,就这么扎在胳膊上。
“阑音!”温卓低声一吼。
玉阑音垂眼看一眼自己手臂的伤,随后笑起来,不甚在意拍了拍温卓的头顶,“大呼小叫做什么。”
话音未落,玉阑音面上面色不变,甚至依旧挂着笑意,利落地伸手拔出了手臂上的短剑,一甩血珠,一个迅速的动作将这短剑插进了这鬼士的脖子。
温卓脸上被血液喷溅得一片血红,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敌人的,哪些又是他身旁玉阑音的。
“阑音!”他眼睛顿时红了。
他收着力将玉阑音抓回来,按到了栾恪心身边,深深看玉阑音一眼,随后动作极快地扑向那还剩的七八鬼士。
一时间便是刀剑划破皮肉的声响四起,血花四溅,温卓已然杀红了眼。
被安置到栾恪心身边的玉阑音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惊一乍的,什么时候能沉稳些。”
栾恪心:“……”
随后栾恪心看着前方的玉阑音转过了头,笑意盈盈,“你有无大碍?受伤了没?”
栾恪心稳了稳心神,“无事,多谢无上长老。”
玉阑音上下扫过栾恪心,确定他身上的伤只是些擦伤,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两人短短说话间,最后一名鬼士已经被温卓一个用力,拔了个身首分离。
栾恪云也终于气喘吁吁地累瘫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把剑入了鞘,“这群鬼士真是……累死姑爷爷我了。”
栾恪心瞪了一眼出言不逊的栾恪云。
栾恪云委屈巴巴瘪了瘪嘴,嘟囔道:“干什么嘛,长老也没说什么嘛……”
玉阑音的确是没注意到这兄弟二人。
他此时正单手搂着披风,蹲到了一旁的地上,拿没受伤的右手在地上拨弄了些什么。
温卓眨了个眼的瞬息便收起了匕首,粘回到了玉阑音身旁。
“阑音!”温卓急切地喊道,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细细查看他一番。
“急匆匆的,不稳重。”玉阑音轻拦住温卓的手,下巴一点,“你看,有个法阵。”
地上竖着一根桃枝,周围五颗环绕石子,在轿辇之外更远的地方,四角可见四个更大一些的圆石,看起来的确是个法阵的模样。
温卓却连看都没看,只皱着眉小心地抓起了玉阑音半遮半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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