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因为嫉妒和爱慕杀了顾幕,钱释为帮顾幕复仇杀了顾惟,楚默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至少在真正的凶手浮出睡眠之前楚默是这样以为的。
太后对于楚默给出的线索和解释是深信不疑的。
听完楚默的话,太后便知道,钱释之所以愿意做上门女婿是为了找机会为顾幕报仇。
但他却不愿娶自己的仇人,于是在百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冥婚。
就算顾幕死了,他也不会娶顾惟。
楚默继续道:“如果有一只手在一个人最落魄的时候伸出,那这个人会记一辈子。”
“你说呢,宫御史?”
楚默话毕,人群自动分成两批,一批和楚默站成一条线,一批和宫藏站成一条线,当间儿空出青石地板,泾渭分明。
她咄咄逼人地看着宫藏,“你去过花梨村一事我倒是有许多证据,需要我拿出来吗?”
宫藏波澜不惊地道:“不必,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科举一案牵连甚广,我自北部被召回也受命处理此案。礼部尚书将科举各试子的卷子分到了不同官员手中,钱释的试卷正是由我受理。我见此人文采飞扬,博古通今,故而到花梨村劝他不要沮丧,可有问题?”
楚默不屑一顾,不想回答。
她不理宫藏的话,按着自己想说的话走,“你什么都做的很好,但错就错在你杀人的方式。”
宫藏挑眉,此时却不言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太后祭祀遭遇狐仙。
顾惟的死是因为狐仙。
还有京中一些其她姑娘的死也被看作是狐仙。
这一切巧得有点太巧了。
楚默道:“宫御史,你很聪明,没有亲自参与任何一件事情,甚至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利用棠蕊的恨让她放狐狸引出狐仙事件,又利用狐仙弄得人心惶惶,最后在顾惟的死上再次作证狐仙出世。”
“你大费周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宫藏漆黑的瞳眸被阴翳覆盖,晦朔不明。
似乎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他每一寸微妙的表情变化在楚默看来都让他变得更加神秘,楚默看不透他的想法。
倘若他真是功过,那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功过大相径庭。
宫藏却回道:“楚姑娘是否太刚愎自用了,你就那么相信自己吗?”
“我是去花梨村见过钱释,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楚默不仅为他鼓掌。
太沉得住气了。
“你以为刑部审不出来吗?”
刑部的牢房她去过好几次,其中有一处最为隐蔽,就在牢房和大堂之间——
沈元声设下的诏狱。
“若是刑部要审人,那便尽管审。”
太后知晓这一系列糟心事儿后本就烦闷不已,宫藏和楚默僵持不下的争执也着实让她有几分厌倦。
她直截了当地问楚默:“那你便说说宫御史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太后你。”楚默道。
至于背后的原因楚默也不知道,但从他做的这些事儿来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太后去的。
楚默说时也不大自信,因为她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太后。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缘由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掌事姑姑屏退了部分人,道:“宫御史是当年那桩大案中受牵连的人。”
“当年的案子。”
掌事姑姑向太后请示,太后道:“那些事儿都记在史书上,就是告诉你也无妨。”
掌事姑姑道:“当年的案子,镇北候谋反案。”
镇北候是白司述的祖父,功高震主。
白司述生下儿子后便流言四起,说镇北候有意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
在太和二十年七月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镇北候果真领兵造反,甚至直逼宫内。
那时是当今太后斡旋宫内,诸大臣于宫外集思,仅用三个时辰就平息下这场叛乱。
楚默摇头——
这案子未免太经不起推敲了。
想必又是一场权术案。
在后来传出的与镇北候有染的名单中,宫御史的祖父赫然在列。
宫家除了宫藏和女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天家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之心留下宫藏一条命,将他送去抚州瘴气之地,直到科举案结束后才被召回。
掌事姑姑这一提便给宫藏的行为提供了充足的动机。
不对劲。
楚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正当她犹疑时太后却果断了,她认为宫藏表面是冲着自己来,而实际上却是为了动摇她儿子的江山。
即便是有一点点苗头也不行,即便他没罪证也不行。
重要的是他有了这个动机。
此次太后没过问小皇帝,自己逾权判了宫藏的罪,“拉去刑部慢慢审查。”
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小皇帝参与进来。
都不顾边界直接处置朝臣了,楚默猜想,太后当初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钱释道:“连朝廷命官都可以随意缉拿吗?你们可有一丝半点宫御史图谋不轨的证据?”
太后道:“楚姑娘适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况且,在太后看来,他压根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对着一群冷漠到心里只有权利的人,钱释在入狱前为宫藏说了一句最硬气的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解决了幕后小黑手就该轮到棠蕊了。
“拉去喂狗。”太后背身道。
她不忍见到那张脸,让她想起了欺骗,也没想到由于她当年的一念之仁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被侍卫拉住的棠蕊疯狂挣扎,对着楚默道:“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可知道她当初害死了多少人!凭什么恶人长长久久的活着?我们就活该被她们欺负!”
“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
棠蕊的声音渐行渐远,但她最后一句话唤回了太后的愧疚。
太后临时改了主意。
“罢,就让她在大牢里自生自灭吧。”
这边楚默把太后送走,那头小皇帝就开始叮嘱沈元声,“当年的事无需再提,此事也无需再提。”
“是。”
小皇帝的意思就是别把事闹大。
沈元声猜的挺准。
他一直带着小皇帝在听墙角便是猜中了太后的心事。
事后,楚默问沈元声:“当初太后到底做了什么?”
“你好奇?”沈元声高高挂起地倒了一壶酒。
楚默忍不住问:“是不是有一天世界要毁灭了你也这样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模样?”
沈元声道:“他们是生是死,怎么争权夺利本就和我没半点关系。”
楚默偶尔觉着沈元声那个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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