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青楼
扶楹轻声言来意。听罢,姜玉晚沉吟,“苏姑娘聪慧大义,令玉晚佩服。”
“玉晚虽有心与姑娘一同成事,然我身处后院,行事诸多无奈。独劳姑娘一人操心费力,倒让玉晚心中过意不去。”姜玉晚“咳”了几声,哑着嗓音接着道。
姜玉晚是新时代女性。
她本以为纵然古代再怎样封闭、尊卑有序,凭现代学识,开辟出一条新路也不算难。至如今,姜玉晚不得不承认,这世道,没有她料想的那般容易。
笑面虎嫡母,刁蛮心机嫡姐,虽仅两人也足足够她喝上一壶了。
盈玉携大夫归来。大夫给姜玉晚仔细诊了脉,又开了汤药,最后叮嘱道,“姜姑娘体弱,又受了皮外伤,这些日子势必需要好生养着。”
扶楹坐了一会儿,待姜姑娘服了药,便起身施施然离开。淡蓝色的裙摆扬起一道漂亮弧度,女子背影纤柔利落,楚腰不盈一握。
行至相府正堂,主人家不在,只余一个老嬷嬷候在那儿。
瞧着扶楹走近,老嬷嬷忙上前,微微俯身笑道,“苏姑娘可要回去了?怎的不多留会儿?”
扶楹不语。
老嬷嬷讪讪一笑,“老奴送送姑娘吧。”
“不必,我自是识路的。”扶楹回绝。
语落,扶楹慢悠悠地补充道,“贵府三姑娘与我是手帕之交,断不能平白叫小猫小狗欺负了。”
苏扶楹褪下发钗递给老嬷嬷,莞尔问,“嬷嬷,你言是或不是?”
老嬷嬷面上拘谨一瞬,下一秒又恢复从容。她伸手接过发钗,露出不失礼分的笑,“姑娘说的是。”
“那往后便劳嬷嬷多多照看你家三姑娘了。”
老嬷嬷是相府夫人的人,表面上自然是站在夫人这边的。但三姑娘的命是个顶好的。不仅在深山中安安稳稳地渡过六年整,一回京就还攀上了苏姑娘这等贵女。她瞧人准,这三姑娘,福气还在后头呢。
罢了,苏姑娘所托,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她承了这份情也没有半分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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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丞相府,往苏府方向驶去。行至半路,扶楹唤道,“待会至玉堂停下。”
盈玉笑着打趣,“姑娘,您可是要置办些东西送予裴夫人?”
苏扶楹浅笑,“为何这般想?”
“姑娘将至及笄,与裴家公子婚事也将近,何不趁今个方便,置办些劳什子玩意儿送至裴府?也算在裴夫人跟前讨个好印象了。”盈玉梳着简单的双丫髻,两侧鬓边各有粉色的茉莉花点缀,瞧着古灵精怪。
苏扶楹被逗乐,远山似的黛眉弯成浅浅的月牙,杏眸婉约如水,忍不住摇头,半嗔半怪道,“年纪不大,想的倒不浅。”
扶楹至玉堂一则是为母亲添置发饰,二则是为顺便淘些新物,过些天好寻个借口去会会柳姨娘。
柳姨娘身上谜团太多。那个“主君”是谁,扶楹心中没底,也不知晓,那人是否与上一世苏府蒙怨有干系。
扶楹清楚记得,上一世苏家父母被害是在她嫁与裴行简的一月后。那时,她还尚未从裴行简心中有白月光这事走出来,又紧接着被双亲惨死、苏府蒙怨之事惊得慌了心神。
这一世,怎样她也要护住苏府,弄清楚上一世的真相。
苏扶楹下了马车。仔细挑选一番,为母亲选定了一支喜鹊登梅簪和一支黛烟翠玉簪。目光流转在柜台的新物,又拿了支双飞蝶簪子。
做完这一切,苏扶楹转身出门,准备打道回府,远远的却见小九入了对面的迎春楼。
迎春楼是京中最大的青楼。老鸨扭着腰肢,脸上的白粉“扑扑”往下掉。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清透的纱裙,薄薄一层,迎着冷风立在门口揽客,肤若凝脂,风情万种。
苏扶楹蹙眉。
自前不久小九爹爹入狱后,扶楹便未与小九相见过,平日里皆是遣小厮去乡间为小九母女送些日常生活用物。
如今,小九家只余一个娘亲,小姑娘莫不是因着生计去迎春楼寻了出路?
女子是不能逛青楼的,即便出示身份行动也多有不便。扶楹想了想,转身进了隔壁的衣铺,换了一身男装。
深蓝色的锦袍有些宽大,衣襟松松拂地,青丝被挽起塞进高帽,不开口便与俊俏的小公子一般无二。
盈玉眼睛睁大,吃惊道,“姑娘,你怎的这般打扮?”
“盈玉,我刚才瞧见小九入了迎春楼。我先去看看情况,你且在马车上等我。若一个时辰后我仍迟迟未出,你便至家中寻……”扶楹一时语塞。
若被父亲知晓她今日入了青楼,定是少不了争吵,然苏母身子不好,扶楹无意令母亲担忧。
思绪转了转,扶楹叹气,“算了。若我一个时辰之后真的未出来,你便至官府报官吧。”
苏扶楹走进迎春楼,臂弯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攀上。
扶楹望过去。
桃色纱裙姑娘长相娇艳,丹凤眼潋滟漂亮,嗓音轻软,似会蛊惑人心的妖精,“公子,您可算是来了,真令奴一番好等。奴因着思您都害了相思病啦,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
桃色纱裙姑娘微微挑起扶楹下颌,纤细手指点在扶楹胸口处,唇瓣娇嫩欲滴,吐气如兰。
“公子今个打算怎么补偿奴?”
从未至过青楼的扶楹无言,身子不可避免僵硬。
扶楹不动声色,眉眼显得淡,问道,“姑娘可知,迎春楼近一月新来的女子被安置在何处?”
“公子原是来寻其他妹妹的。”桃色纱裙姑娘瞧着吃味,嗓音软的似在撒娇,“公子何不早说,害奴白费了心思。”
话音落,桃色纱裙姑娘拉着扶楹往前走,至人少处,那姑娘清亮如水的眸子眨了眨,俯身在扶楹耳旁,轻声问道,“姑娘来此可是为寻人?”
“奴可以帮姑娘。”
扶楹眸子微微睁大,瞧着有些吃惊。桃色纱裙姑娘眉梢微动,笑着语,“姑娘不必如此惊讶。”
“奴在迎春楼中待得久了,自是能一眼识出的。”玉手仍挽在扶楹手腕处,笑得粲艳,声音压低道,“姑娘可唤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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