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苏愣了愣。

他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但姜策玉既然问了,有或者是没有,总归是要给个回答的。

于是他仔细回想了下。

他有吗?

记忆从前世到今生,一路延伸。

上辈子他被魔气攻心,整日夜不能寐,不得安生。为了缓解痛苦,他耽于声色、沉溺床笫,试图通过身体上的刺激去平衡减弱魔气造成的不适。可是,除了这个,他还有别的想法吗?

他喜欢小眉吗,喜欢小婉吗,喜欢那些人吗?

想了想,下结论:不喜欢。

他那时候能清醒过来已是不易,根本没多余的脑子去生出这种心思。

前世没有,那今生呢?

虽然说出来很俗气,但褚苏认为爱和欲念是分不开的,重生之后,他没对谁起过妄念,嗯……

除了上次姜策玉喝醉酒啃他脖子那回。

那他喜欢姜策玉吗?

想到这儿,褚苏猛地一激灵,几乎立刻扼断了这个念头。

上辈子他妒忌艳羡了姜策玉太久,从任人欺辱的仙山杂役到后来不可一世的妖道魔尊,从寂寂无名到家喻户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将一人放在心中一月,几乎无需费力便能将其淡忘。

将一人放在心中一年,努努力亦可将此人从心间抹去。

但将一人放在心中二十年,此人几乎已经和心脏上的血肉长在了一起,倘若要强行忘却,强行摘除心中对他的那份情感,只能将心上那一块肉硬生生扯下,无论如何都绝无可能做到。

二十载心魂,无计可消除。

真的太久太久了,所以即使后来褚苏身处高位,于姜策玉而言是纯粹的上位者,可面对他,却还是一如数年前在仙山山脚仰视他时,不可避免地存着些无法名状的自卑以及向往,重生归来后,他又因为前世种种对其心有愧疚……

太多复杂的情绪杂糅,让他无法辨清自己对姜策玉究竟抱着怎样的情感。

他清楚,自己对姜策玉肯定是有些别样情愫在的,但这些情愫绝不会、也绝不能是喜欢。

他上一世那样强迫姜策玉,把人搞得不生不死、痛苦万分,这辈子从头来过,再把这些畜生行径轻飘飘地用一句半真半假的‘喜欢’带过,他简直自己都觉得自己混账。

纵然姜策玉不记得上辈子他对他干了什么,可他自己记得。

对姜策玉,他过不了那个坎儿。

他没办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作出副无辜模样,当个没事人。

更何况,姜策玉不喜欢他,他实在没必要打破现在他们之间的这份平衡,给自己徒增烦恼。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对姜策玉产生这种感情。上次的生理反应,比起‘喜欢’,他更倾向于是自己身体对姜策玉还有本能的反应。

那么多次的肌肤相亲,只是简单触碰便能回忆起和他溺于欢爱的感受,一番回忆本就难忍,再加之他这辈子未经情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更难压抑。

况且,是姜策玉先撩火的。

他可以强迫自己克己守礼,但姜策玉主动这样撩拨,他忍不了。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见褚苏久久不应,姜策玉又开口道:“怎么不说话?”

褚苏收回思绪,道:“我在认真想呢。”

“要想这么久,”姜策玉说,“那想出来了吗?”

“嗯,”褚苏伸手将自己随风乱舞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我没有。”

想这么久说没有确实反直觉,为了防止姜策玉继续追问,褚苏先发制人将话题扯到他身上:“那你呢,你有吗?”

姜策玉果然没继续追问,只愣了会儿,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

“嗯,你。”

姜策玉沉默良久,似乎比褚苏方才思考的时间还要长。

又等片刻,他终于回答:“我也没有。”

*

翌日清晨。

莫殊早早便起了床,顺带把几人一齐叫了起来。

“来来来别睡了,趁着凉快早点儿出发,晚上也好早点回家休息,”他叫了一嗓子,端着一碟包子放到堂屋中的小木桌上,“起床吃饭了。”

四人很听话地从床上爬起来,草草啃了两口包子,跟着莫殊去了地里。

天色尚早,才将将泛起抹鱼肚白,可路上已经来来往往有许多赶着去农忙的村民,等到了目的地,旁边的秧田里已经有人在忙活了。

“哟,老莫,今儿个请了几个小孩儿帮工啊?”旁边正在忙活的妇人见着他们,遥遥笑道,“长得怪白净的嘞,能干好活儿吗?”

“什么叫请人帮工,”莫殊眼褶子笑得一层叠一层,中气十足地回道,“这是我外孙和他的朋友!”

村民们虽然不知道莫殊具体来历,但往日总有些穿着富贵的修真人士进出他家,心中对其背景大概有个揣测,听莫殊这么一说,周围干活的人纷纷看过来,目光皆是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把你高兴的嘞,”妇人起身,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么几个公子小姐,怕是要帮倒忙。”

“净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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