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碎裂的狐面
“鬼?”锖兔一听见这个词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露出无法掩饰的厌恶和痛恨,而他的死亡也正是鬼造成的,“没错,食人的恶鬼就像老鼠一样遍地都是,一些为了便于猎食人类,喜欢隐藏在人群中,还有一些为了躲避猎鬼人的追杀则藏身于山野。你们也遇见了?没事吧!”
松山久幸没想到一个问题引起对方的剧烈反应,以及一句担忧,但这个叫做锖兔的孩子似乎是误会了,他连忙摇摇头纠正:“昨晚确实看到了,我们倒是没事,只是被其他人解决之后的残肢,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像你一样的……灵魂。”
考虑到锖兔对鬼这个字眼的排斥,他谨慎地换了个说法。
“……你说这个啊!”锖兔恍然大悟,“怎么形容呢……确实有很多。我被鬼……身亡之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以灵魂的状态继续存在,大概是因为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事,这些年来我遇见的那些灵魂多半也是如此。不过我们一般情况下并不能与活人产生交流,而且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被困在系有执念的人事物周围,像是唔……地缚灵?”
松山久幸顿时打了个寒颤,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鬼魂的话,那么他们在街上行走的时候是否也与那些鬼魂擦肩而过?更甚者很有可能直接从人家体内穿了过去?!他们现在在屋顶上聊天,身边是不是也有鬼魂在吃瓜看热闹?
那洗澡换衣服上厕所的时候呢?天啦!
松山久幸第一次像毛利兰一样对鬼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感觉自己两条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问:“那现在这里……有除了锖兔你之外的鬼吗?”
锖兔闻言扭头看了一圈:“有啊,左下角门边有个打呼的,右边屋顶有个看月亮的,前面人群里有个偷窥……!”
锖兔脚下一蹬,人像个炮弹一样冲出去,人群中发出几声短促的惊呼,几秒后肉色头发的少年重新回到屋顶,右脚踏在空气中,分明是踩着什么东西。他狠狠地碾了碾:“这个混蛋刚才混在人群里偷窥女孩子裙底。”
松山久幸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毛骨悚然,比起肉眼可见的危险,当然还是未知更加可怖。他看向千手扉间和一期一振。
两人都摇摇头。
松山久幸觉得奇怪:“一期先生身为付丧神也看不见?还有扉间先生,你们那边的鬼不是这样的吗?”
他自己看不见还算正常,毕竟无论是上个世界还是原生世界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鬼,但这俩一个神,一个本来就当过鬼,现在也不算活人,怎么会和他一样看不见?
千手扉间打量着目露茫然的锖兔:“我们那边死人不能自由活动,身亡之后其实没有清晰的自我意识,更像是陷入沉眠的状态。而且我虽然见过名为死神的存在,但鬼魂……还真没人见过。”
一期一振了解的比千手扉间更深入一些:“以常见的说法而言,鬼属阴,与显世的阳相对,与居住于地面海洋以及高天之上的神明相对,归属于地底彼岸黄泉之国。阴间、黄泉、地狱都是差不多的说法,象征着与生相对的死亡。流传在人间的神话传说中,伊邪那美命女神在身亡后,伊邪那岐大神也是追到黄泉之地方才得以相见。”
锖兔已经原地盘腿坐下了,虽然他基本没听懂,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多了解一些说不定对杀鬼有帮助?
一期一振也知道他们大概没明白,实际上他自己了解的也有限,因为他也只是一个位格不高的付丧神而已:“简而言之,鬼也好、灵魂也罢,具有高度隐藏的属性,即使在大多数存在鬼魂和冥界的世界,他们也只有使用特殊的方式或者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才能为人所见,即使是神明也是同样,何况是我这种与人类牵连颇深,本质上来说并不算先天神明、天职也并非与魂灵有关的付丧神。在更多的世界,付丧神其实是被归类到妖怪中的。”
松山久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懂,结论是我们都看不见。”
但实际上是不是真懂,只有他自己知道。
锖兔却是紧握双手,眼神微亮,声音高昂:“这位……一期先生,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如果真有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对人间的苦难视而不见!那些无辜的人们命丧恶鬼之口的时候,神明又在做什么!”
千手扉间的世界没有神,但有一个堪比神的老头儿,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气声:“嗤,冷眼旁观。”
一期一振虽然对这个世界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但思及吃人鬼的存在以及和他们对抗的人们,已经对少年的遭遇猜到了几分,他蹲下身将手放在少年的发顶轻轻揉了揉:“虽然也许会让你失望,但我所见的神,大多与人类别无二致,我想你身为人类,应该了解人类的本质。”
锖兔胸中的愤懑一滞:“神……人……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吗……所以祈求神明的救赎,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千手扉间负责在一旁泼凉水:“当你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时,就已经输了。只有弱者,才会一心一意乞求他人的援救。”
锖兔垂下头:“弱者……与鬼相比,人类不就是弱者吗!他们拥有能恢复的□□,远超人类的体质,诡异多端的异能,而我们呢……一副血肉之躯,别说断肢重生,哪怕只是一条小小的伤口,我们也可能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身亡!只能握紧手中的刀剑,抱着必死的决心豁出一切,为了剿灭恶鬼,整队的剑士覆灭也屡见不鲜,如此孱弱、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但这并不是在指责谁,更像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发泄。
松山久幸不知道锖兔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让他以这样的姿态站在此地。
几人没有说话,静等锖兔自行平复,这是一个心智坚定的少年,一时的世界观冲击并不会击倒他。
片刻后,锖兔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他的剑术天赋还算出众,再加上性格使然,所以在更加弱小的同伴面前,向来都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在藤袭山那一夜亦是,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这样这样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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