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简单打扮一番后,扮作男子,带着仆从去了春风楼。
她上次来时,艳娘一直把她藏于幕后,唯一一次登台带着幂篱,因而春风楼里认识她的人不多。
她此次扮作男子,虽然极大可能骗不过她们,但只要躲着艳娘,见到左五也足够了。
她先让仆从进去查探,确保了艳娘不在前方主楼,她才大大方方走进去,迎面一个姑娘拈着帕子走来:“这位小少爷,今儿是看戏还是听曲呀?”
她走得近了,觉出不妥,神色一变:“哟,这位姑娘,模样倒好生俊俏,我还以为是个白净小生呢。”
秦烟笑道:“我们来找左五爷,不知道他在何处,还请姑娘明示。”
姑娘把丝帕一扬,语气不满:“那你先候着吧,我去通传一声。”
秦烟等不起了,她拦着她:“不劳烦姑娘了,我突然想起五爷告诉我了,我这一急忘了,姑娘先忙。”
说完带着人往里走。
春风楼的贵客一般都安排在后楼的翠香阁,正巧新来了客人,姑娘被来人缠住,顾不得照顾他们,既是熟识,就随他们去了。
秦烟一面四下留心着艳娘,一面贴在各个雅间门口走着,注意听其中的动静。
左五一贯嗓音雄厚有力,人多的场合说话声音也会不自觉提高,应是不难找他。
她本想兵分两路,更加方便,但那仆从生怕她溜走,寸步不离跟在她身旁。
秦烟一间一间寻着,已经快把翠香阁走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他。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艳娘娇娇艳艳的声音:“客官,慢走呀~有空再来。”
秦烟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头也没回,转身往反方向走。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嘴里小声祈祷:可千万别发现我。
能来这翠香阁的自然都是一等一的贵客。
艳娘看着远处的白衣小生背影,面生得很,她生怕怠慢了人家,不自觉地追过去,见她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更觉可疑,她喊道:“前边的小公子可是迷路了?我为你引路呀。”说着追上去。
秦烟记得艳娘会功夫,若她继续如此躲下去,一定会正面冲突,万一她一招呼把人喊来,恐怕她想跑也跑不了。
店里的仆从察觉到这边动静,慢慢往这方靠过来。
前方,已有两个仆从往这边走着,后面,艳娘一直在后跟着她,让她站住。
她身子绷得直直的,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
心脏不住地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耳边轰鸣,带着一种近乎让人窒息的律动。
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像努力从干涸的井底汲取一丝湿润挣扎着的鱼,却总是不能满足那份对氧气的渴望。
汗水开始悄悄渗出额头,沿着脸颊滑落,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难以透气。
耳朵里似乎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但又感觉嗡的一声,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她内心的杂乱。
身后的艳娘越来越近,秦烟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右边雅间的门,钻了进去。
她反手把门关上,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艳娘亲眼见她进来,但却没有跟来,甚至也没有询问。
她就如此躲过一劫?
她长舒一口气,算是躲过一劫。
此刻她才觉察到这间屋子的异样,没有任何歌舞之声,静得可怕。
她的面前围了一圈外邦男人,其中一个正拿刀抵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开口,嘴里是她听不懂的话语。
他偏过头对身侧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挥起刀向她砍去。
秦烟四周已被他们的人堵死,她抱头蹲下身子大喊:“大哥,我只是店里的仆从。”
屏风后传来左五的声音:“慢着!”
混乱中,她只听得几声外邦语,而后落下的刀停在她头上三寸,刀气荡开她额间秀发。
她再次抬头,左五匆匆跑来,挡在她的身前,向他们解释云云:这是她的内人,不想让他来此,不放心才来看看,诸如此类。
那人收了刀,并未道歉,只是听着左五一番言语,不再计较。
魏国和番邦常有贸易往来,只是这些外邦人大多会在边城之地,很少来内地。
之前在大梁她见过不少,到此后这是她第一次得见外邦人。
番邦和中原本就经常交恶,彼一时他强此一时他弱,常年征战相互制衡,夹杂在其中的外商也不好做。
难怪刚刚艳娘到了门口却迟迟未入,她应该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刚才持刀人的身侧还站了一个老翁,那外邦人说完之后,他译成中原话告诉左五,是个译官。
左五拍拍秦烟的肩,对他们说道:“我媳妇儿估计刚刚吓坏了,咱们谈事让她先回去吧。”说着就推秦烟往外走。
秦烟知道气氛不对,不多做纠缠,准备离开,被他们拦下。
译官把他们的话翻译过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听说你们中原女子都是巾帼儿女,留下一起喝一杯。”
秦烟自是不惧,她随着左五一同入座,后又进来几个姑娘伴舞,他们的话题也不过是各国文化不同,也不再议其他。
秦烟坐在他身侧,低声道:“我今天派人来找你,我有事想飞鸽传书回去,你可知道?”
左五饮下一杯:“当然知道啊,你想让人来救你,我可不傻,这上都不比那清平县好,你在这我不会亏待你。”
秦烟装作为他倒酒:“我有要事,不是想寻机会回去。”
左五眼睛一亮,很是高兴:“那你不走了?”
秦烟白他一眼,知道和他说不出个究竟,转了话锋:“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左五:“谈生意啊,他们就是脾气差了点,爱喝酒,不过出钱很是阔绰,我喜欢和他们做生意,比中原的人爽快许多!”
秦烟:“你自小在清平县长大,你不是中原人么?”
左五淡淡笑着,并未正面回应她,只一杯一杯喝着,酒过三巡,外邦人兴致缺缺,三三两两先走了。
左五仍一杯杯添着酒,一改往日调笑样子,大口喝酒并不言语,眼底似有说不出的愁绪。
秦烟怕他醉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人都走了,别喝了。”
摇晃的雕花金盏杯中酒,洒到他身上。
酒香浓烈却化不开他内心的愁绪。
似是没料到秦烟的动作,他唇角一钩,抓住她的手,秦烟想抽回已是不及。
粗粝的手感微微用力,磨得她的手腕红印斑斑,心下一恍,她猛得被拉到左五面前。
酒气喷了她一脸,听得他带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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