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奥什看了看面露凶意的于连,很快就通过旁白了解了他的心思。用他本人的想法,自己正“趁人之危”,把他快赚到手的胜仗抢走。她心想:‘行,给你机会’。对于于连的“提示”,她就像下人一样顺从了,原本,她打算在楼梯口看戏,只是不小心对视上了,她才罢休,磨磨唧唧地去找孩子们去了。

余晖之中,无垠的天空被染成淡淡的紫色,树林显得更加深沉。温和凉爽的晚风一字一顿地宣读着夏日的讣告。彼奥什很安静地站里在一边,看着于连几次去抓瑞纳夫人的手,慢慢思考下一步计划。

“唐先生,来。”

露易丝很平静地呼唤她,伸出一只手停在半空。彼奥什很有眼力地过去,两人以游学为借口,暂时告别了其他人。

他们安安静静地走在小道上,知了无穷无尽的鸣叫竟让她们内心格外的平静,也带着悲凉,好像自知时日无多而享受生活的病人。最后,还是露易丝先开口。

“您真不爱讲话。我想不明白,您是怎么当上书店员工的。”

“我当然会讲话,不然保罗先生怎么瞧上我的?只不过不爱主动讲话罢了。”

“我看您在书店可不是这样。”

“那是工作。”她笑了笑,“工作怎么能与生活相提并论。我其实更喜静——热热闹闹的我也喜欢——不过还是安静一点好,就像现在这样。”

彼奥什停下脚步,把眼睛闭上,侧耳细听“当您静下来,会感受到一切细微的事物。我听见蝉声阵阵,和盛夏相比,衰败得简直就是哀歌;最近天更凉了,一阵风就可以让我有打寒颤的欲望;我嗅到泥土的气味,还有略带青涩的果实的芬芳,马上就到收货的季节了。就像这样,当没有人为的干扰,天气变化,四季轮转,生命更迭……所有飘渺的天理一下子就清晰可见了。”

说罢,她贪恋着多待了一会,按照自己所说的,继续感受身边的环境,之后才缓缓睁眼。露易丝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有所体会,她在一边很安静地站立。她们互相盯着,突然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熟练地挽起来,踏着昏暗的小路回府。

……………

论一个有盼头的日子如何开篇?

‘看‘情敌’吃醋到疯。’彼奥什很满意地欣赏着于连身边的一团团密密麻麻的文字团,好像黑云似的把他围绕在中间。于连蹙着眉,不悦地站在风暴眼中,又偏偏碍于其他人,不好发作,只能把不满全都压在心里,恶狠狠地盯着彼奥什。彼奥什倒是懒得置气,玩闹似的,她向对方打招呼一样笑了笑,他明显愣了一下,马上转过头,不再看她。她得承认,自己确实有愚弄他的意思,要知道未来这样光明正大“欺负”他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要到了巴黎,自己如果还和他有关系,那么难免要应付对方的决战邀约。

第二天一大早,彼奥什就悄悄地起来,她放缓脚步,轻轻地走到楼梯,伸出一只手扶住酒红色的木栏。此时太阳没有挂出,天空与其说是蓝色,不如说是白色。连天气也是一样,凉丝丝的冷风夹带湿气一齐从开着的一扇小窗吹进来。彼奥什是逆光站立的,在冰冷的光芒下,不认识她的人一定会把她当做一个狡诈不仁,毫无情趣的上流人士。她微微低着头,很仔细地倾听楼下的对话,和她料想中的大差不差,男声的话语由胸有成竹变得慌乱,而女声,少得可怜,几乎只有冷漠的告别。直到有脚步声走出,彼奥什才得意地扬起嘴角,乐呵呵地回去了。

余下三天,她照常教书,陪聊。与此同时,为了自己的积蓄不白白浪费,彼奥什几乎时时刻刻开着功能,她很清楚地看见一家之主对于于连可能要去瓦勒诺府上就职的担忧,也看到了德尔维夫人看透自己姐妹的心思,而瑞纳夫人正踌躇不前,她不住摇摆与彼奥什和于连,这样的犹豫在先生提及于连时更加明显,有时候,她几乎肯定自己喜爱的是于连,叫彼奥什心惊胆战,日记中频频出现一句话:

‘难不成,我什么也撼动不了?!’

………………

“你什么时候也会我女人苦恼起来?!”

富凯很惊讶地看着相识多年的老友,甚至上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被一把打下来了。

“不是女人!是我的工作。”

“那不正好,你来我这里当账房,就能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

“账房……”于连下意识就联想到彼奥什。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他抱有的敌意远比想象之中少的多,大约是同病相怜,或者两人几次“大逆不道”的谈话,这些压倒了恨意,实际上,要论起来,瑞纳府上他最看得上的,也就是彼奥什一个了。扪心自问:‘那么,我到底是在苦恼什么?’

“怎么?”

“没事,只是想起来我的同事做过账房”

“干脆叫‘我的死敌’好些。他不是和你抢饭碗吗?”

“什么抢饭碗?”他没好气地回嘴,“这话太难听了,更何况,我只效力于主……”

“再怎么难听也不及某些人心里的想法。老兄,你瞧,像这一类的工作,既然要和上流打交道,献媚自然是无可厚非,你这样,之会把机会拱手让人。”

“我只效力于主!”

“那你还这么看重这件事?难道不是急了?看你的脸皱巴成什么样”

于连这才感受到因为皱眉而隐隐作痛的额头,他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揉捏起来,淡粉色的嘴唇紧紧抿住,过了一阵子他才恢复到平静的表情。

富凯见此,见怪不怪地讲:“行行行,你效力于主——你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他讲的课,那些小物件真是有意思极了。”一提这些,于连很快又变得健谈起来,两人聊了半天,很晚才去休息。

小木屋建在一块离林子不远的空地上,于连推开窗,就可以看见一半林子,一半草地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独特的香气,被微风裹挟进房间,在这间不算大的临时客房里打转。

这是于连第二次如此夜不能寐。宁静的夜抚平了他一颗时时刻刻洋溢着热血的年轻心脏。温和地月光倾泻而下,为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好像一尊没有血色的石雕。相比于平日里因为缺失了激情,而感受到的不安恼火,于连第一次觉得放空自我也是一件乐事,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事业。‘得留下,我怎么还有时间犹豫呢?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在清朗的夜空下,年轻的野心家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静,一丝不苟地描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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