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他发觉自己又被关在一件屋子里。

四周静悄悄的,深渊,怪物,王二柱好像只是他的黄粱一梦,他低头,看见自己终于长出了手指,摸摸脸再摸摸头发,一切都很正常,老天爷,他终于是个人了。

但是老天爷,他漫无边际地想,我还是要骂你。

有完没完了,狗也不是这个关法啊!

他试着控制身体,发现好像能跑能跳,连忙准备起来走两步,又被身上的铁链牵引着动弹不得。

好嘛,这回还真给上链子了,难道真把我当狗啦!

挣脱不掉,他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准备趴着休息。

门外却突然传来低低交谈声。

有人?他偷偷向门口靠近,准备打探一下目前的情况,而房间的门不知已经被谁推开一道小缝,正好方便了他。

顺着门缝,他看见一个白发金衣的女人,还有背对着他的一个身影。

他瞳孔瞬间放大,即使已经长高很多,但单凭一个背影,也足够让他认出那人是谁。

是他的挚友,枫原万叶。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内心还是很激动,他乡遇故知喜不自胜自不必说,更何况还是他这个已经作古多年突然重返天日的人。

他几乎迫不及待想上去跟枫原万叶打个招呼,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哦对,他还有好多话想跟万叶讲,告诉他自己死后变成过雷灵,迷迷糊糊在稻妻转悠,还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跟他口中的大姐头打了一架。

不过,那时候好像也有风元素力翻涌,只是场面太混乱,他没找到万叶的身影。

要是万叶知道他们俩打了一架,肯定会非常惊讶。

他在脑海里勾勒出万叶听见消息时的表情,不自觉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很柔软很期待,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万叶眼前。

怎么还没有聊完?

他收回思绪,仔细听着万叶和另一个白发女人聊天。

“还好被深渊污染不算太久,轻策庄的众人都已经恢复,稍后我会安排医师给他们做检查,只是,屋里这一个,已经被污染的很严重了,实在无力回天。”女人对万叶摇摇头。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查看过,他被深渊严重污染,深渊之力早已侵入他的骨髓,随时都有异化成强大魔物的风险。我的建议是,将他关押在璃月。”

说是关押,但这样一个怪物离奇死掉,也不会有人在意。

听见外面的交谈,他瞪大了双眼,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和脚上的锁链,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嗯?莫非在说我吗?不是吧,重生之后连太阳都没见过,他就要被送到牢里了!

他不敢相信,继续偷听。

万叶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缓慢但坚定:“我并不同意这样做,在与深渊抗争的时候,他明显有清醒的意识,牺牲自己保护了我们,保护了璃月,我不想让英雄再无谓地牺牲。等他醒来,问问他的想法,若有心愿,我想尽我所能去帮他实现。”

“他帮助你们,或许只是深渊的诡计。这样一个来历奇怪又有巨大力量的人,怎么保证他不会变成下一个灾难呢?”

万叶身影挺拔如刀,依旧坚定回答道:“他已经被深渊污染,身体非常虚弱,妙妙来替他诊过脉,说这具人身活不过一年。目前还不能断定深渊之力会不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去,但这一年,我会寸步不离在他身边,如果他真的异化,我和我手中的刀绝不会让他伤害到无辜的人。”

听到这,屋里的人小心翼翼将手指搭在自己脉搏上,凭借着以前做浪人武士时候积累的一点小小的把脉经验给自己诊断。

脉律不齐,时快时慢,但都弱不可闻。

嗯,果然,病入膏肓。

他甚至觉得,一年都是那个叫妙妙医生为了不让他那善良的挚友太过伤心,特意往久了说的。

唉,我重生了但是没有完全重生。

算了,他自己安慰自己,一年时间呢,跟白捡的一样,能做好多事呢。

这样想着,他思绪开始飘忽起来。

欸,听他们说这好像是璃月,万叶离开稻妻了!那是不是说明,锁国令已经解除了。不知道眼狩令还在不在,真想回稻妻看看啊!

他又想到自己听说了师父在眼狩令中去世后,到天守阁发起御前决斗,死在无想一刀之下。那时候一切都太仓促了,他甚至没来的及去师父坟前祭拜,给师父带上一壶烧酒,一只烤鸡。

这回,可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他静静靠在哪里,想了很多很多事。

有人推门进来,他浑然未觉。

“你醒了?”

他掀开眼皮看去,对上一双温柔的红瞳。

四目相对,分外安静。

真到了挚友相对的时候,他又茫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绪滚了几个来回,里面的千头万绪搅在一起让他脑子变得浑浑噩噩,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轻轻回应一个“嗯”字。

又是一阵寂静,万叶蹲下来跟他平视,动作小心地把他扶起来,又捧起他的手细细地看。

“不要担心,大姐头去跟凝光交涉了,也许很快就会他们就会放你走。”

他狐疑:“真的。”

“真的。”俊美的青年对他微笑:“我保证。”

咔嚓——

手上的锁链被解开,万叶又从怀里掏出药膏,想要细致地帮他涂抹伤口。

青年半跪在他身前,专注地检查他身上的伤痕。

他正好借此机会细细打量这位许久不见的故交。

长高了许多,比他如今还要高了,头发还是以前的样式,褪去婴儿肥之后,侧脸线条格外温柔好看。

或许是两人距离太近,四周又那样昏暗,一呼一吸间,似乎颠倒混乱了光阴。

他一时恍惚,还当是他和万叶一起结伴同游的日子,那时候他若受了伤,万叶比他还着急,总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帮他涂药。

他那时候喜欢怎么做来着。

是了,他一低头就能看见那颗圆溜溜的脑袋,格外执着想要帮他把伤口包扎得更好一点,而他总是满不在乎伸出手去揉揉万叶的头发,叫他不要担心,自己好得很。

他一时鬼迷心窍,完全完了自己现在的还是个“罪犯”,大胆伸出手去揉了揉万叶的头发。

果然很柔软。

他得寸进尺,还想捏捏脸,就跟以前一样。

腿上正在给他抹药的手忽然顿住了。

青年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红瞳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哈哈哈哈哈”,他尴尬笑笑,才反应过来如今万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这行径活像当街调戏小姑娘的街溜子,于是左顾右盼起来,一会望望房顶一会瞧瞧门口,假装自己很忙。

青年完全不给他逃避的机会,问:“怎么突然摸我的头发?”

“这个,呃”,他见避无可避,索性破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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