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我便抛开了种种束缚,不再把自己拘在内心。不管过去,现在、此刻我是盛墨兰。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是蔚盛氏了。对外人家叫我三少奶奶,在伯府我便是述哥媳妇,述弟妹,述婶婶。当然,某些时候,我还是盛府的四姑奶奶。这古代啊,就是如此……
等到明兰回门,我们都是出嫁的,总要去恭贺一番。很巧,我们三对在盛府门口相遇。比起之前,这次不同是长柏哥哥跟长枫哥哥一起在接。我没有这个待遇,如兰也是没有的。
再去瞧顾廷烨的三驾马车,果然啊,这个时候,礼仪,规矩,身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不过我瞧着如兰神色如常,只是盯着明兰瞧了一会,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我也去瞧……好吧。这顾二童鞋,果然……
顾廷烨跟述兄是相熟。本来,述兄是叫顾廷烨一声二哥,如今倒是顾廷烨要反过来叫姐夫。不过看他们两个样子,似乎也不像是拘泥在这个称呼里头。文炎敬的交际能力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待我们一起进门,明兰跟顾廷烨去了寿安堂,我们去了王氏那里。走进次间,除了海氏,华兰,袁姐夫,长栋之外,康姨妈,康允儿也在。我微微蹙眉,给盛宏老爹跟王氏行礼之后,便按照盛宏老爹指示,坐在一遍。华兰正在跟海氏说话,见我也是微笑点头。如此一家子热热闹闹,不过到底男女有别,也算是经纬分明。如兰请了安在我身边坐下,说些家长里短,这里本不是说话地方。我漫不经心,目光却是一直瞧着康姨妈。她见着我的时候明显是惊讶的。今儿我跟如兰打扮也是相差不多。其实只是我们说好的。
如今她敬哥哥已经是翰林院入职,也算是朝廷命官。可我家述兄尚无一官半职,不过是平头百姓。我俩装扮相近,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康姨妈瞧瞧我,又去瞧允儿,再瞧如兰,最后目光便盯着门口了。我想着,内心不免叹气。这以后,说话地方大概只有如兰那里了。
不一会,明兰跟顾廷烨一同进来。明兰虽是面色不好,可是任何妇人瞧着也是明白怎么回事儿。她衣着华贵,头面也是极为精致。遥想未来,她诰命在身,这康姨妈是要杀人吧。我皱眉,总想着后来的事儿。我一直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康姨妈不除,我总觉不安。
“我家明兰没给将军添麻烦吧!”王氏如是说。然后我就看到盛宏老爹眉毛抽了抽。这已经是第三回见了,估计也没有以后了。
“……瞧你们一个个成家立室,为父也放心了。”盛宏捋着胡须,朝顾廷烨微笑道,“若以后我和她母亲都不在京城,你可要多担待明兰这孩子。”(此句摘自原著)
然后,我们都知道了,盛宏老爹兴许要外放了。因为长柏哥哥翰林院时间够了,该是挪一挪了。
这种事儿,也只有为官讨论激烈。文炎敬轻笑着听着,他也是刚刚入翰林院,所以倒也没有参与讨论。我家述兄则是漫不经心的喝茶,时不时的与长枫哥哥耳语几句。
再没多久,就上席面了。自然的,男女分席。男的去外堂吃酒,内堂则是众女眷们宴饮。
刚刚入席,明兰便端起酒杯,对着王氏笑道,
“这第一杯酒,女儿先敬太太,明兰幼时病弱,若无太太和大姐姐悉心照料,怕这条小命早交代了!明兰这里谢过太太了!”说着,酒杯一仰而尽。(此段摘自原著)
明兰说的情真意切,似乎也是带动了王氏的情绪。她也是举杯一饮而尽,轻道,
“你这孩子,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胡话!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自小就听话懂事,比几个大的都省心,我如何不疼你?!(此段摘自原著)
如此,场面和睦。王氏开始滔滔不绝说起那往事儿……
我拿眼去瞧,华兰瞧着明兰由心赞叹,如兰却是端着酒杯要笑不笑,目光还不时扫向我。康姨妈面色渐渐不好,居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目光又落在如兰身上。从头到尾,那如兰就没给康姨妈好脸色过。今天,康姨妈也是认真瞧了文炎敬的,如兰有些小得意也是正常。据各种可靠消息,那王家表哥比起文炎敬除了家世背景,那就是差点不是一星半点了。
“明丫头如今出息了,以后家里指着你的地方怕是不少,你可要记着你母亲对你的好处,不可忘本呀——!”(此段摘自原著)
康姨妈朗声打破了王氏的絮叨。王氏忽的被打断,面色自然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打断之后,怕是再也接不上话了。
华兰就坐在明兰边上,她搂过明兰肩膀,就着康姨妈话头笑道,“我看呀,指望什么怕是不成的。六妹夫是将军,我家里没一个能舞刀弄枪的。不过明丫头,你这个姑娘,年纪小小的,可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要记得,你是有娘家的人才好呢!”
华兰到底是华兰,康姨妈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如兰似乎是不想放过康姨妈的样子,因为她接口道,
“大姐姐,我觉得姨妈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做人自然不能忘本,这个忘本者,自然非人也了。可是六妹妹,我也觉得大姐姐话颇有道理。你素来就是个老实。真正别叫人卖了去。这个人家对你一份好,你且记着。可人家对不起你的,你纵使不能十分还回去,也莫要忘了啊!”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又说,“这句话似乎是这样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直?四姐姐是也不是?”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应该是这般吧。”我既然被点名,也不会客气。王氏是没念过什么书,可康姨妈还是饱读诗书。如今,被如兰挤兑,被华兰打脸,纵使我是凑趣的,也不好跟我们一干小辈计较。
王氏全然不知道我们再说什么的样子。最后还是海氏打圆场,糊弄过去了。再有一会,那盛老太太这边有人来请,明兰辞别了众人,往盛老太太哪里去了。
见明兰走了,康姨妈却是阴阳怪气的把矛头指向我,
“墨丫头,听闻你好大脾气。刚刚进门才几日,就把三少爷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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