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不知什么当朝局势,只记住了一句话。

她妹妹要做两朝的太子妃了,她父亲亲口说:这并不是件好事。

这一时,她恼恨自己是女儿身。

她若是男儿,大可不顾父母意愿,强行追上去。偏她不能,她是世族的大家闺秀,高贵的身份,让她金尊玉贵,却也给了她一层枷锁。

她可以不顾所有,却要顾忌别人对安清伯府的风评。

四月春来到,温宁仍没缓过劲,京城却要到了。

新建的平王府,早早挂上了匾额。紧挨着皇宫,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万岁施隆恩,划地三顷,造了一座顶尖尊贵的一字平王府。

温宁与父母未来得及看自家府宅一眼,皇宫来了太监,一群人扫街净地,敲锣打鼓地,将三人带入了皇宫。

长恩殿。

龙椅坐着龙袍万岁,一侧凤椅端坐着凤袍国母皇后。

温宁跟在父母身后,随父母一起见了礼。

惠贤皇后慈爱向温宁招手:“我的儿,快来,让娘娘好生瞧瞧你。”

温宁上前,先向兆帝万岁欠身:“姨丈。”

兆帝坐龙椅上,龙体微微向她前倾,捋髯大笑,调侃:“宁儿大了,见朕竟也不哭了。”

温宁顿羞红了脸。

她生于钟鼎鸣食之家,自小在福窝里泡大。

彼时,姨丈成日板着个脸,又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小时每每看到他的黑髯伤疤脸,必要哭上一场。

惠贤皇后嗔兆帝一眼,将温宁拉到自己凤椅前,牵住她手,慈爱问:“娘娘送去的鹿肉,宁儿吃了?”

温宁又向她欠身,看着她与自己母亲五分相似的脸,心底满是亲切,颔首:“比以往尝过的鹿肉好吃。”

惠贤瞧她是越看越爱。

她平生仅一子,多年奢求能有一女养在膝下,偏一直未能如愿。

这是她一母同胞亲妹妹的女儿,何尝不是她的亲女。不着痕迹向她高鬓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送的凤钗,将她又拉近了些,示意她坐自己凤椅一侧。

温宁往母亲那里看,见母亲仅是眉眼带笑,并无不赞同之意。便乖顺坐下,抱住她手臂,往她肩头一倚。

她小时,母亲身体不好,初有记忆,总是姨娘抱着她、哄着她。

说是姨母,一如亲母。

她这一倚,将惠贤皇后的心倚化了,爱怜的将她搂在怀里,凤目见了泪意:“娘娘早也盼你,晚也盼你,可算将娘娘的宁儿盼来了。”

温宁见不得她落泪,忙拿手指为她拭泪,眼底也见了泪水,心底又有几分委屈,颤着声道:“娘娘对不起,宁儿不听话。”

她也知,自己不该为了一个外人怨自己至亲。偏他用命救了她,落得个尸骨无存。

她努力了,想要忘了,可总也忘不了那一幕。

及笄宴的事,京里早已传开了。

兆帝叹了口气,看着平王道:“宁儿还小,一时想不开,朕怎舍怪她。”

温辅良低下了头:“万岁,小王教女无方,有罪。”

兆帝摆手:“哪里话,是朕这个做姨丈的不对。”

惠贤拿帕为温宁擦着泪水,叹道:“娘娘的宁儿是个好孩子,以后能改了,对不对?”

温宁泪眼婆娑望着她,慢慢地低下了头:“娘娘别生气,我想清了以后一定改。”

惠贤气笑了:“小没良心的,娘娘这些年白疼你了。”可见她泪水啪嗒啪嗒掉,又不忍苛责她,捧起她脸,温柔道:“今夜就别回了,娘娘搂着你睡,还像小时候,好不好?”

温宁惊讶抬头,噙泪去看自己父母。

温辅良拉着自己夫人,一起向两人告退。

平王妃笑道:“宁儿,姐姐想你了,先留下吧。”

两人一走,惠贤拉着温宁站起身,道:“一路舟车劳顿,娘娘的宁儿定是累坏了。娘娘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温宁见父母也不谈她归期,满心地疑惑,想到姨娘做得一手好点心,好奇问:“娘娘亲手做的?”

惠贤拉着她手向坤宁宫走,闻言笑道:“好个小馋猫,怪道你父亲要为你取名猫宁,不是娘娘做的,你还不吃了不成?”

温宁忙去捂她嘴,气道:“娘娘,不准提这名!”

惠贤将她手拿下,存心逗弄她:“猫宁不好听?娘娘觉这名甚为顺耳、吉祥。”

温宁真生气了,怒冲冲喊:“娘娘最坏,我再不理你了。”

她在皇宫住过,撇下惠贤皇后,顺着交泰殿低着头向前走。

不妨一个拐角,打坤宁宫方向走来一人。

那人见她不看路,眼瞧她就要撞上自己,伸双手按住了她肩膀。

温宁猛一抬头。

那人一身暗金蟒袍,头戴金冠,面如冠玉,唇若涂丹。丰神隽朗的模样,一双噙笑的星眸,近在咫尺间。

庾景逸看清她一瞬,屏息乍收瞳孔。

她生就一张芙蓉面,肌如晨起凝露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脂玉白。蛾眉弯细,嵌着双灵动慧黠猫一样的眸子,虽年岁尚幼,一身明媚的美好,如神似仙。

庾景逸心神如坠云端,良久未能缓过神。

温宁仔细打量他眉眼,试探问:“表哥?”

庾景逸被她声音唤醒,忙收回手,道:“好妹妹,哥哥还只当你忘了。”

惠贤皇后从温宁身后赶来,一扫儿子眉宇,乐开了颜,笑道:“宁儿吃的鹿肉,可是景逸专程去狩的。”

她上前,一手拉一人,左瞧瞧,右看看,意味深长地问:“宁儿,今日见你表哥可好?”

温宁搂着她手臂,歪头去看庾景逸,道:“表哥比以前好亲近了。”

她小时,姨娘抱着她,表哥总是跟着姨丈一起来,学姨丈绷着一张脸,严肃沉稳地模样。

她怕自己姨丈,自然也不愿与他亲近。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后又入了宫,再没多余印象。

庾景逸也探过头去看她,笑道:“妹妹倒是没变。”

他小时,暴君步步相逼,父亲几次险些身死沙场。他日夜担心父母,唯独去温府可得喘息片刻。

她还小,三岁了还要母后抱着,粉雕玉琢的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娃娃。

那年逼宫,他与父亲兵分两路,寻了她好久好久……

两人想到各自过去,对视一笑。

都大了。

她成了郡主,他做了太子殿下,幼年的表兄妹纵久年不见,有彼此父母关系在,自有一番亲切感。

坤宁宫。

几张长桌拼合一起,摆了上百样点心。

惠贤皇后坐中间,让两人在自己身侧一左一右坐着。

温宁在平城,来自皇宫的点心从未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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