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膳厅用过午餐,宴寻回了别院找余晚晚,老夫人支走孙儿后,将沈之礼与汪明珠带到了花厅之内。

据老夫人所说,昨夜她又做了一个新的梦,与往常反复做的那些梦都不同。

这一次,她梦见吴州城外的红林山上,有一座狐仙庙,梦中的那个“她”,在孩提时期和少女时期,似乎经常去那座庙,只是与齐暮成婚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不再往狐仙庙跑了。

老夫人说着轻轻叹上了一口气:“再后来,再去到那座狐仙庙的时候,梦中的那个我,已经挺了个大肚子,快要生了。我不知为何,半夜三更跑到了那座庙里,独自忍着撕裂的疼痛,产下了一个男娃娃。”

这孩子,便是老夫人梦中,乐儿与狐狸的孩子罢。

汪明珠问出心中疑惑:“那男孩,可有什么异样?”

老夫人慢慢回忆了一番,面上的神情居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异样……还真没有什么异样,那孩子就像人世间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小生命一样,我抱起他的时候,他还朝着我笑呢,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的。”

一旁认真听着老夫人诉说的沈之礼问:“老夫人,这是梦中的您,最后一次去狐仙庙吗?”

老夫人的神色又愈发哀伤起来了:“不,最后一次是……是我跪在狐仙庙的那座雕像前,五脏六腑扭成一团似的疼,尔后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就这么倒了下去……不管那乐儿是不是我……哎,那真是个命苦的小娘子。”

一时之间,沈之礼与汪明珠心头亦又些沉。

沉默片刻后,沈之礼来到老夫人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老夫人,您别太难过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您查清楚这件事背后的东西,还您一个真相。”

老夫人掖了掖眼角的透明泪珠子:“真是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沈之礼行了个礼道:“老夫人您午歇吧,我们先……”

“请等一等……”老夫人喊住了沈之礼与汪明珠,尔后,似是鼓足了勇气,语气缓慢认真:“还望原谅老生的冒昧,老生想请问……那姓宴的小郎君,是什么来历?”

这一问,还真把汪明珠和沈之礼问住了。

宴寻的来历,他们不甚清楚。

只是汪明珠十七岁那一年,受师尊提点,只身前往极北之境,赶在十八岁生日之前将宴寻救了回来。

那时的他……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而且是一只难看的狐狸。

它瘦得可怜,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毛发灰扑扑的,许多都打了结,粘连在一块。

于是汪明珠就抱着这只冻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的丑狐狸,回到了隐山阁,交到了师尊手上。

师尊喂他喝药,替他疗伤,帮他恢复人形,将他收入门下,做了半个弟子。

只是一直以来,师尊都不允许汪明珠随意将这件事说出去。堂堂除妖门派隐山阁之内,居然养着一只狐妖,被人知道了,师尊的颜面往哪儿搁?师尊以后还怎么混?

就连沈之礼也不知晓,宴寻其实是一只狐狸。

于是,面对老夫人的问题,汪明珠有些犹豫:“这……老夫人问这个是……”

“若是不便说,也就罢了。”老夫人看得很开,仍是慈祥的眉目,“只是……我看他的模样,倒是与我梦中乐儿与齐暮的模样,很像……”

沈之礼与汪明珠猛然对视一眼,眉头皆是困惑地揪住了。

老夫人的梦境太为零碎,要真正以梦境为依据,探寻出事件的真相,属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老夫人那儿离开后,回别院稍作休息,沈之礼与汪明珠便继续出门寻找线索。

现实生活中,红林山倒是真的有,就在吴州城外。至于那山上有没有那座庙,老夫人也不清楚,她年轻时是闺中小姐,成婚后便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平淡安稳,哪里会无端跑去吴州城外的红林山上呢。

那亦是她未曾踏足之地。

沈之礼与汪明珠,若是真能在现实的红林山当中,找到老夫人梦中的那座庙,或许谜团就能解开。

也或许什么都解不开,但起码能证明,老夫人的梦境绝非是普通梦境,而是有据可依的。

所以,出发去红林山上寻那座狐仙庙,变成了当务之急。

“嘶……”

汪明珠走了几步,习惯性地想吩咐宴寻前去探路,却发恍然发现他不在身边。

从前她去哪儿,他都是跟着的。

汪明珠对着太阳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曾经宴寻整日跟在她的身后,“姐姐,姐姐”地叫着,甩都甩不开的那些时光。

那时她听闻被打进冰牢之中的生灵,皆是犯下过不可饶恕的大错。

她虽想象不出,一只浑身脏兮兮,瘦得可怜的小狐狸能犯下什么错。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她始终没办法全心全意地亲近他。

一向待人性情较冷的她对宴寻,总是要比对其他人温柔一些,是因为她害怕。

然而近些日子,他不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常常是不见他的踪影。

还真有一点不习惯。

就算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汪明珠一面往前走,一面对着空气,自嘲似的淡淡笑了笑。

也罢,这孩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了。

两年多过去了,宴寻的模样虽没有变,但毕竟也长了两岁了,不应该总是把他当小孩了。

“珠儿,在想什么呢?”沈之礼走到汪明珠身边,假装不经意拉住她手的瞬间,却自己先红了脸。

汪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由他拉过手去,低头望着地面小声说着话。

“师兄,老夫人说宴寻的模样像乐儿和齐暮,宴寻会是他们的孩子吗?可……若乐儿就是老夫人,以她的岁数,怎么可能会是宴寻的……母亲……呢?”

说出母亲二字,汪明珠自己都觉得荒谬。

沈之礼将她的手在他手心中紧了紧,“珠儿别担心,一步一步来,问题总有解开的时候。”

她抬头,对上他那双时时刻刻都温柔沉静的眼眸,那样地叫她安心。

余晚晚其人酒量不错,穿书前端着酒杯吹牛是常有的事。

可余棉的这具身体酒精耐受度似乎不行,偏偏余晚晚,暂时还没能改掉她这爱端着酒杯吹牛的老毛病。

这不,大中午的,说话吃菜间,一不当心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都赖宴府的酒太香了。

从膳厅回了房之后,余晚晚便晕乎乎地往床上一倒,整个脑袋直发涨。

睡也睡不踏实,清醒也清醒不了。也不知道是睡了一会儿还是压根没睡,醉到连时间概念都模糊不清了。

余晚晚闭着眼睛,贴着床翻了个身,口中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宴……宴寻好感度多少啦?”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震得耳道里轻微发麻:“一、百。”

“啊!”余晚晚吓得惊叫着从床上一坐而起的瞬间,脑袋里面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宴寻好感度69】

余晚晚:……

愣住片刻后,余晚晚看向坐在她床边的宴寻,明白了方才的那一百,是他说的。

她这个半醉的人儿,差点就没反应过来,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不过六十九,好像也不错啊!

余晚晚环顾房间内的布置,尔后看向了坐在她床边的宴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也喝醉啦?”

余晚晚说着,弯起眼睛自顾自地笑了。

宴寻轻抿嘴角,左右对称向上勾起一点弧度,似在笑却并无笑意,他静静注视着余晚晚:“我来守着你,免得你乱跑。”

余晚晚醉醺醺地朝他摆手:“你只能守得了我一时,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不守。”

他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煽动:“我可以一直守着你。”

余晚晚的酒劲还未过去,比平日里不醉的时候更添了一份傻劲儿,说话时的语气似在胡闹又似在撒娇:“不要你看着,我自己能睡,你快回去……”

她说完瞪了一眼宴寻,尔后气鼓着个脸,癞蛤蟆似的趴跪在床上,低头往被子里面钻了进去,只在外面余下个屁股和两只压在腿下的脚。

“晚晚,好好睡。”他将被子掀开,替她翻了个身,尔后为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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