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宁玉瑶脸上。
她微微动了动睫毛,费力睁开自己酸涩无比的眼睛。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仿佛有千斤重石压着一般。轻轻晃了晃头,只觉得一阵胀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宁玉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四肢酸软无力,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她的喉咙干痒疼痛,每一次吞咽口水都好似刀片划过,她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开始发热了。
可她不敢放任自己继续躺着,强撑着坐起身,摸了摸身边的秦熠,还好,他的呼吸较昨天明显平稳了许多,这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小火炉中的火苗微弱,又只剩下零星的火星。有了昨日的经验,宁玉瑶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措。她寻来干草和细树枝,如法炮制将火重新点燃。
火苗跳动起来,宁玉瑶先给自己熬了碗药,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散开。
也不知昨日晒药材的人家是如何想的小巧思,药壶无盖,直接以一个小碗扣于其上充当壶盖。
这可为宁玉瑶省了不少事。
喝了药,她又开始为秦熠熬药。
宁玉瑶双手环膝坐在地上,看着药壶中翻滚的药液,各种思绪如乱麻般缠绕。
她担心很多事,担心熠哥哥能不能撑过去,还担心珏儿现在是否安全。纷乱的思绪使得她本就疼痛的头愈发难忍。
不敢继续胡思乱想,给昏迷中的秦熠喂完药后,她站起身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一摇地在树林中搜寻食物。
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可满眼都是陌生的植物,完全认不出满地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不敢盲目地将东西塞进嘴里,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旦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她运气不错,她看到树上有几个鸟窝,在树下隐约能看见窝里有鸟蛋。
好在宁玉瑶不是普通的贵女,从小就被秦熠带着爬树,这么多年也没荒废,即便此时身体不适,她依旧顺利地爬上树拿到了鸟蛋。
可是当她准备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爬到一半时,便头晕目眩,脱力摔了下来。
她顾不上疼,赶紧掏出衣襟中的鸟蛋,心中一阵庆幸,还好只碎了一个。她把碎掉的黏糊糊的蛋壳丢弃,揣着剩下的鸟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等回到秦熠身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宁玉瑶又开始发愁怎么把这些鸟蛋弄熟。
她尝试着用火烤,可又担心烤不熟或者烤焦了。最后用药壶烧一壶水,将鸟蛋敲碎扔到壶里,像熬药一般一壶煮了。
煮好的鸟蛋倒在碗里,黄黄白白的一碗浓稠物,看着就倒胃口。宁玉瑶尝了一口,味道寡淡且带有一丝腥味。她差点吐出来,但一想到他们没有别的食物,只能咬牙咽了下去。
她伸手戳了戳秦熠的脸,前些日子,熠哥哥费尽心思为她找了鸟蛋,哄她吃。那时候的她还嫌没胃口,百般挑剔。
而现在,这却是他们唯一的食物,她叹了口气,小心地将剩下的蛋液全都给秦熠强灌进去。
今天这一天,她便只找到这几个鸟蛋。
不过好在白天的时候,秦熠的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他的身上不再如先前那般滚烫,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然而,没等她松一口气,到了晚上,秦熠的病情再度急转直下。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热起来,而且这次居然比之前更加凶险。
她试图给秦熠喂药,可秦熠却牙关紧闭,连药都喂不进了。
宁玉瑶急得在旁边直掉眼泪,但她不能放弃,如果现在放弃,秦熠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她决定晚上再去那个村子偷一些药材。
宁玉瑶在树林中焦急地等待着,等到那座小村庄的烛火全部熄灭,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她才从树林中走出来。
她放轻脚步,悄然走进放着药材的院子,正按着方子拿药材的时候,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燕雾草和宁木根一起用,你是想救人还是杀人?”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个须发全白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在门口。
宁玉瑶惊慌之下,手中的药材洒落一地,她慌乱地抓了一把药材,转身就要逃跑。
“站住!”老者手中的拐杖猛地敲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宁玉瑶被这声调不高,却极为严厉的声音惊得定在原地。
“谁教你这么用药的?只学了个皮毛就敢出来救人?若治死了人可如何是好?”江思明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宁玉瑶面前,他举起拐杖,要如以往敲打那些不用心学习的小学徒一般朝她挥去。
然而,当他看到面前这个衣衫褴褛,明显是个女娃子的孩子时,尤其是看到她那大眼睛里盛满泪水,满脸惶恐不安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放下拐杖,再次重重地敲了敲地面。
“不许哭!从你第一次来这儿老夫便知道了。上次你拿宁木根的时候,老夫就提醒过你。宁木根与燕雾草合用是活血的方子,老夫瞧你拿的药是用于止血退热的,若不是你这次又要拿宁木根,老夫也懒得出来管你。”
宁玉瑶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可一想到差点害死熠哥哥,心中便又怕又愧疚。
她沙哑着嗓子向老者道歉:“对不住,老人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偷您的药材。”
宁玉瑶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小金鼠取下来,递到老者面前,“这个给您,就当是买药材的钱。”
江思明瞥了一眼宁玉瑶手中的金鼠,嫌弃地说道:“这么丑的玩意儿,老夫可不稀罕。”
宁玉瑶讷讷地收起金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思明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只见她虽然穿着男装,衣裳破损,然而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眼神清澈纯净,一看就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掌上明珠。
也不知这小姑娘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不过,作为一名医者,除了看病救人,对别的东西好奇心都不重。
他看着女娃娃苍白的脸,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你知道你自己也病了吗?”
宁玉瑶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知道,我也给自己开了药,但是没什么用。”
江思明轻哼一声,“当然没用,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能开出什么有用的药方来?”
宁玉瑶被他说得苍白的脸上都浮上一抹红晕。她咬着嘴唇,心中羞愧。
江思明转身进屋,片刻后拎着个小竹匣出来。
他将竹匣递给宁玉瑶,宁玉瑶呆愣愣地接过竹匣,满脸疑惑,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意思。
江思明越过宁玉瑶,见她还呆在原地,又敲了敲拐杖,“还不带路?”
宁玉瑶不解地问道:“您要去哪?”
江思明径直向外走去,嘴里说着:“若是还想要你救的人活着,就赶紧带老夫过去。”
宁玉瑶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她连忙抱紧竹匣,快步上前带路。路上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跟老人说了秦熠的状况。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藏匿秦熠的地方。
江思明的目光落在地上男人精壮的身体上,再瞧他手上那厚厚的茧,心中对男人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测。
不过江思明并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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