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我、贤治和花子慢慢走上回村的小路。

晚风吹过来,四处又没有人。两人一牛走在乡间夜路上,总感到有些阴森。

我打了个寒噤:“话说……这可是岩手县……”

“怎么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池塘:“不会有河童什么的吧……”

“从来没见过。”贤治好奇地继续问:“河童和岩手有什么关系吗?”

“传说中岩手可是河童最常出现的地方。”我搬出记忆中听到的一些志怪故事:“岩手一带曾经住着恶鬼,后来神明击退恶鬼,让恶鬼在岩石上按下手印,此后再不来侵扰这片土地——嗯,这就是‘岩手’名字由来。”

“原来是这样。”宫泽贤治仔细思考一下,随后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说:“这边从没见过河童。就算有也不用怕,村民们会把河童抓起来的。”

我才不信普通的村民们有这个胆量呢,但还是忍不住接着问:“抓到了怎么处理?”

“用绳子捆起来从悬崖上扔下去~”宫泽贤治单纯地回答。其语气平常到就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不,他还会为了吃什么而纠结一下,这话说的没有一点犹豫啊!

就,怎么说,河童君,听到就快跑吧。

我胡乱想着,突然看见远处一个黑影朝我们掠来。

我:!!!

“贤治!”我指着不远处的异常,有些慌张地问:“那是什么?!”

“啊,河童吧——”

没听说过有会飞的河童啊??

想到民间传闻中鸟喙、蛙肢、猴身龟壳的可怕怪物,我搂住花子,把眼睛紧紧闭上,我才不想看见这么恶心的怪物啊——

有扑腾翅膀的声音。扇起的风把我汗涔涔的刘海吹起,耳畔传来少年的轻笑,嗓音极其温柔。

“好久不见,小山。”

嗯?

我颤颤巍巍地睁开眼,金发少年熟稔地轻抚着立在肩头的夜鹰,一双至纯之人才拥有的纯粹眼睛此时带着笑意望我。

“不用害怕,佑木。小山是一只好鸟。”

我沉默。

“河童?”

他有些无辜地说:“我一开始没认出来……等等、等等佑木!的确是认出来一点吧——””

“贤治——!!”

山谷里惊走一群飞鸟。

天色已经黑了,我好奇地看着他肩头大眼睛鸟。只是仔细看了两眼我就立马把头移开了——天色比较暗,之前大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夜鹰,现在凑近仔细一琢磨,那棕灰色横斑……分明是松雀鹰啊。

松雀鹰,不是松雀,也不是雀鹰……是、松雀鹰。

……开玩笑啊!夜鹰虽然有个“鹰”字,却不算鹰,而是温和的农林益鸟,只吃小昆虫;松雀鹰可是有名的森林猛禽,常驯为猎鹰。

想到这,我又觉得一开始的误判情有可原,长得差不多的情况下,谁会觉得朋友肩膀上捏圆搓扁的毛茸茸是猛禽松雀鹰啊。

看着乖巧如家雀的小山君,我由衷感慨:“你的宠物真听你的话啊。”无论是温和的花子,还是乖巧的小山。

“宠物?”他侧目,微哂:“它们不是宠物。”

“嗯?可是它们很听话。”

“我们是朋友。”宫泽贤治再次强调,“花子和我从小长大,小山在我放牛时偶尔造访。”

“大自然中没有任何隶属关系,任何生物都归属于本我。”

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山林,似乎在透过远山俯瞰另一头的喧嚣。嗓音极淡:“妄图征服自然的生物,只会受到大自然降下的惩罚。”

我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背上,带着几分倦意看他认真的侧脸。我严肃地说:“说得好,贤治。但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

“什么?”

“看到前面那片灌木丛了吗?拨开它。”

宫泽贤治顺从地走过去,伸手拨了一下。被惊扰的萤火虫成片地飞起,哗啦啦地把宫泽贤治的面庞照亮。

“看——自由的萤火虫哦,哈哈!”刚刚就在灌木丛中发现端倪的我得意地说道。被无数微光照亮的宫泽贤治回头看我,他的脸庞被照耀得柔和。

“心情有好点吗?”我笑嘻嘻地问。贤治看起来在发光呢。

被萤火虫猝不及防扑了一脸的宫泽贤治:“……”

“谢谢你,佑木。但我没有不开心。”宫泽贤治认真地摇摇头。身边的少女像生来就有治愈能力,和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有不开心过。

如果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扒着他大喊一声:你才是治愈系小天使啊!

但我不知道,此时安静地坐在牛背上,不时轻抚花子的脑袋,偶尔听到牛鼻喷气的声音,宫泽贤治与小山的轻语。夜间森林传来的动物声音倒是从未停过,微凉的晚风伴着植物的清香夹杂动物粪便的味道,河边频频有鱼跃出水面的“扑通”声,只是不再害怕会有河童出现。

萤火虫的一路指引下,我们走向回家的路。路的尽头是点着昏黄灯笼的小村庄。

那时的我们没有料到所谓大自然的惩罚会这么快降临。如果我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有雅兴赏月,就会看见深邃的夜空看不见一颗明星。

那是天灾的前兆。

要不然说贤治是人气王。第二天早上他就要去帮村民干活,闲来无事的我自然是一路跟着他乱转。

清晨贤治去山本奶奶家帮忙割猪草。我坐在小院里无聊逗奶奶家的鸡玩,暗中观察一只母鸡在草丛中下了个蛋,我跑过去捡蛋,还是温热的。早饭在山本奶奶家吃的,我看着碗里的鸡蛋陷入沉思。

上午石田大叔喊贤治过去帮忙修沟渠。贤治挥舞着铲子,在水道中清理淤泥,两小时下来完全不见一点疲惫。我在不远处的地里观察农作物,旁边居然还有一片向日葵。往日照片里萌萌的向日葵实际居然这么大,我需要仰头才能看到比我脸盘子还大的向日葵,有点起鸡皮疙瘩。

返程时看见平野哥在田里耕地,宫泽贤治欢快地跑去帮忙。我坐在田埂上无聊地看着两个快乐耕地的身影,想不通这么累的活为什么两个人都跟打鸡血一样。路过的月姐怕我晒伤,把我拉到家里休息。无聊中给月姐、花嫂、小葵妹妹各编了一个花环,把她们都挨个逗笑后终于等到归来的贤治。

后来我和贤治盘腿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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