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小心翼翼的放回去,没注意脚下,长梯晃动,若瑶慌神瞬间向身后仰去。

太突然了,若瑶甚至来不及恐慌,人就掉落下了梯子,“啊!”的一声,就在若瑶觉得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没有想象的疼痛,若瑶紧闭的双眼才试探性的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长放大的俊颜。

萧珩,是他救了我?

若瑶被萧珩横抱的姿势抱在怀中,他双臂健硕有力,绕是若瑶从几丈的高空中摔下,他也能稳稳的将她接住。

电光火石之间,若瑶和萧珩四目相对,前世相处的种种似乎又如走马灯一样在若瑶的脑海里萦绕不停。

“怎么,不愿意从本王怀里下来?”萧珩清冷出声。

若瑶回过神来,连忙挣脱萧珩的手,跳下来行礼:“多谢王爷出手相救,妾身惶恐,一时失态,还请王爷原谅。”

萧珩只是蓦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瑶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的黑袍衣角被风带起掠过若瑶的脸庞,若瑶的内心也像被搅乱的湖水,不断的泛起涟漪。

直到萧珩一行人走远,若瑶才起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金乌黑袍,高大挺拔,往馆内深处走去。

萧珩走远,若瑶周围翰林院的学士们才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这睿王天人之姿,怎么这么迷信,自打回京之后,他来找馆长做了好几场法事了,最近他不是忙着娶侧妃吗,怎么又来了?”

“是呀,没准是来测嫁娶吉凶呢。”

“真是胡闹!子不语怪力乱神,弘文馆儒雅殿堂之地被睿王搞的是乌烟瘴气!”另一老者摸着胡须气急败坏。

“李兄,你小声些,睿王现在权势滔天,一个南疆来的巫师都能被他弄来当弘文馆的馆长,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当心你我的乌纱帽。”另一个摇摇头无奈道。

“真是我东洵文人的不幸呀,你说...”

若瑶拿着手里的书籍悄悄的站在书架的角落里,神色晦暗,萧珩在南疆带了个巫师回上京,当了弘文馆的馆长,还经常来找他做法事,那她上一世的记忆是不是与这有关?

这一切太诡异了,她不得不多想。

明明她小的时候是不记得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的记起来了所有的事情。

南疆巫师?弘文馆馆主?她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文馆最深的院落里,院落的布局十分诡异,不似中原的水榭楼台,这里全是假山密林,四处挂着牛羊头骨,上方还燃着蜡油,树上也满挂着细细的红绸,那红绸倒像是血染上去的。

地上还布阵似的摆放着许多无脸的木偶,周身都用纱布缠绕着。

萧珩向后摆手一掀袍自己进去了,卢风等人便恭敬的停在院外,里面看着瘆人,他们皱眉端正的站好把手在门口。

萧珩绕过木偶,走到了阵法的中间,一个青衣鬼面的男人盘坐着双腿,在面前的石鼓里烧制着什么,石鼓里黑色的浓浆还冒着泡,只见他又将一张写满咒语的字符烧进去搅拌。

“我要的东西呢。”萧珩有些不耐烦。

“只需再取王爷的几滴鲜血,就可烧制完成。”鬼面下的声音竟然是清雅的少年音。

萧珩闻言侧身拔刀,左手捂着刀刃快速抽出,鲜血随着左手缓缓流进石鼓里,他却面不改色,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痛一般。

“可以了。”鬼面少年搅拌石鼓里的黑泥,放到磨具里,变成了一颗颗的药丸。

萧珩拿出帕子熟练的包扎了一下手心。

鬼面少年将药丸包好恭敬递给萧珩:“王爷,只需要将此药丸给对方服下,便能召回她上一世的魂魄。”

萧珩伸手接过,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果真如你所言,本王许你国师之位。”

鬼面少年的眼底闪过一丝金光,“王爷一定会心愿得偿的。”

萧珩难得嘴角扬起笑意,

亲近他的人都说他疯了,日日成迷于邪神巫道,可他不这样,又能依靠什么活着呢?

萧珩一行人如同黑雾鬼魅一样,快速离开了弘文馆。

若瑶在书架的角落里见着萧珩一行人离去,才悄悄往弘文馆深处走去,弘文馆到处都是大儒名师,也不是什么机关要地,职守的都是些大内退役的老太监。

若瑶出手阔绰,太监们便两眼一闭让若瑶溜进去了。

不知怎的,若瑶还未靠近那院落,天空开始乌云密布,电光隐在云层里,忽闪忽现,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天空好像在酝酿这一场恐怖的风暴。

有些沙子吹进了若瑶的眼睛里,若瑶脚步不停,从袖口拿出绢帕揉搓着眼睛,好受了些才慢慢睁开双眼。

垂花门内,恐怖如斯。

大风裹挟着枯叶四散在空中,四周的人偶有的被吊起来斩头,有的被绑在树桩上截断了四肢,截断的伤口处还有逼真的血液流出。

若瑶定睛一看,人偶中间还有一个獠牙黑面的青衣男子,坐在铜鼓面前跳大神似的念咒,那铜鼓盖上还雕刻着一些小人祭祀场景,若瑶细细看来才发现,那就是院内场景的复刻,一阵阵狂风来袭,加之那男子的念咒声音,若瑶内心那股不适又来了。

额间全是细细的汗水,一道闪电劈在那铜鼓上,若瑶的心也仿佛受到了重击。

她不能再看了,捂着胸口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回走。

她更加确定她的记忆与这个南疆巫师有关系了。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这位娘子,我们见过,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若瑶一看,来人是顾景琛,那个传说上京城风光霁月的第一公子。

“请世子安。”若瑶缓缓行礼,强行稳住心神:“只是想来弘文馆借书,不想这里太大了,迷了路,还请世子为我指路。”

“这里是弘文馆的内院,你沿着这花岩小路走,尽头右拐就能看到出口了。”顾景琛一袭蓝衣温文尔雅,他看若瑶的眼睛里带有考究之意。

一个妇人,无端出现在馆主的院落外,还全身冒汗湿透,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不过若瑶不说,他也不多过问。

“多谢世子。”若瑶一扶身。

顾景琛本想关心的话还未说出口,若瑶便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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