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的同时,谢扶光调用全身灵力尽注乐命,如在轮回境中与崔惊厄配合过的那样,以一式“凤舞九天”,拉开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金色中夹杂赤红的凤凰图腾于空中显现,嘶鸣一声,与谢扶光一齐直冲向螭寐。
崔惊厄递给舒扬舟一个眼神,旋即以左手使出那式“苍龙出渊”,威势虽较右手剑略逊三分,好在有舒扬舟从旁弥补,二者剑影齐出,倒能与谢扶光的刀光合一个严丝合缝。
螭寐头顶龙凤双影再度成形,身畔刀气剑气也同样将他围得密不透风,战局乍一看,与农院那晚相差无几。
但总归有不同。
场中三人俱得到了轮回境主人们的通关遗赠。
当初在农院,螭寐以黑气将自己团团围裹成茧,来抵御无处不在的刀气剑气与头顶几欲灼穿他的炽盛金光。
而今时谢扶光从朱颜故那里得了邪脉,她领悟力惊人,又具十足耐力,一连数百招手上出刀速度不减,还有余力控制着体内那根邪脉,层层将螭寐围成的黑气防护向下剥。
崔惊厄亦充分吸纳了轻尘给的菩提心法,菩提心法偏近佛道,融入剑招最克螭寐这等魔物。
“我说魔尊大人,这些年功法没见长啊。”崔惊厄侃言,顺便朝谢扶光剔了下眉,示意这才是战时扰乱敌方心绪的正确打开方式,没事别瞎搞激怒那套。
哪知这回螭寐格外沉得住气,依旧默默结着自己的“黑茧”。
情况还是有点棘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螭寐乃货真价实杀上位的魔尊,他固有性格上的诸多缺陷,战力却无从质疑。
饶是他们三人合围,也只能如此僵持着,看似占据上风,实则始终无法伤他。
这样的情形对他们很不利。
螭寐在康城手下太多,一旦哪个前来禀告些什么,撞见这场面,僵持的天平当即就要歪斜。
谢扶光看中的猎物从来必要得手,眼见螭寐就是在拖一个转机,她耐心逐渐失去,手下刀式略变,原本的凤凰图腾也跟着发生变化,转为一个阴阳太极。
“别……”
崔惊厄一见那太极,脸色骤变,然谢扶光动作太快,他已阻止不及。
她嫩白掌心在乐命刀刃狠狠剐过,擦出一道深邃血口,头顶太极登时转为血红色,待那血红足够浓艳,血太极即缓慢转动起来,而太极每移动一毫,她脸色也跟着白上一分。
此式名“阴阳短景”,乃修界禁术。
然此“禁”非有明文规定,而是修士们自发默认。
阴阳短景并无毁天灭地之能,于旁人并不危险,损的却是施用此术者的寿元。
空中阴阳两个血太极需以施术者精血为引,太极每转一圈,被太极笼罩着的生灵修为则减损一成,代价是施术者寿元减少一至三年不等。
眼见那血太极就要旋过一圈,对螭寐的伤害与对谢扶光的反噬都将形成。
“放心,我有分寸,只让太极转两圈,等螭寐修为降至八成,我们便能杀了他。”谢扶光说这话时,没敢看崔惊厄的脸。
崔惊厄同样也没看她。
被气到了。
“行,那等会儿我也有分寸地随两圈。”
谢扶光:……
作为这个家唯一正派的大家长,舒扬舟自觉有必要说两句什么,开口前却兀地感到经脉里涌动起一股熟悉暖流。
舒扬舟:……
洪福运脉真是他的好宝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口,他的境界很突然地突破了。
舒扬舟当即持剑把那吸血太极打散,谢扶光张了张口,原想阻拦,却见他周身一股磅礴真气缭绕,隐是突破之兆,不由把话咽回,只是口又张得更大了些。
她手上迅速动作,凤舞九天再出,回归之前阵势。
舒扬舟突破后,对霜寒十四式显然有了更深领悟,凌厉剑式打破了适才僵持的胶着,螭寐更现颓势。
这次螭寐真有些着急了,他在那人的管控下,多年不曾出来兴风作浪,整日在魔尊殿被手下们捧着,竟不知这一代小辈们竟已杰出至此,比他少修行几百年的三个娃娃过家家一样联手,竟有要撬动他这座大山之势。
不觉间他额际见汗,黑气纵已调用到极致,结成的黑气茧在金光侵蚀、刀剑相击和谢扶光的邪脉吸纳下,依然在缓慢转薄。
谢扶光三人虽暂占上风,面上却未现半点骄矜,不露一毫破绽,他全无突围之机可乘。
螭寐额角青筋一跳一跳,都说危难时会生急智,不知是不是他的脑子被酒色泡锈了,又百来招扛过,他仍半个法子都没想出,满脑子盘旋的尽是:被这三个崽子剿灭于此,传出去他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正值焦头烂额之际,他鼻端兀地嗅到几缕由远及近的魔息。
他平素掌控欲极强,要求属下定时汇报各种事情的进展,想来应是有属下来找他,他螭寐今日真是命不该绝。
螭寐唇角狰狞地勾起,心道:这手下来得及时,回去可以赐他个好点的死法——他今日形容狼狈至此,见者自然是都要死的。
修士对魔息不如魔族敏锐,螭寐嗅到手下气息时,三人犹未发觉,但他们敏锐感到螭寐的反抗不再那般激烈,至少失去了那股要鱼死网破的劲儿。
又过片刻,谢扶光因体内有朱颜故的邪脉,对魔息较另外两人相对敏感,第二个察觉有魔族正向这边逼近。
“他的手下来了。”她提示。
情况登时变得棘手,他们三人合力方能勉强制住螭寐,分出谁去对付他的手下,都势必会打破此刻平衡;而任由新来的魔兵插入战局,显然也对他们极为不利。
崔惊厄移眸看向连接南屿山与外界必经的小路,问舒扬舟:“对付几个小喽啰,没问题吧?”
要打,舒扬舟自然没问题,关键是这边脱不开身。
“我可以先顶一顶。”崔惊厄说着,就要把藏蛟换到右手。
“不行!”谢扶光果断制止。
“我的大小姐,这时候就别心疼我了……”崔惊厄说着,暗暗咬紧牙,就预备将灵力涌进右腕灵脉,迎接新一波疼痛。
“没心疼,”谢扶光说话时,从纷繁刀式中分出半式,以刀柄不轻不重击了下他右腕,以示警告,“我是怕你等会儿受不了疼倒了,这里照样要出问题。”
崔惊厄:……
似乎在理。
“师兄,”谢扶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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