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言指腹只是轻轻一惊,一触即分,谢羡予却莫名愣了许久,心脏更是跳得厉害,等他再回神时,只看见了合上的房门与落在床头柜上孤零零的瓷碗。

沈席言站在廊道回望了眼木质门,一口气还没输完,116蹦了出来:【宿主大大,你怎么能老是占男主便宜?】

沈席言正往自己房间走去,听闻脚步微一凝很快恢复如初,不答这话,反手抛过去:“有吗?”

116声音铿将有力:【怎么没有?明明就是有的。】

“勾个下巴就叫调戏了。”沈席言推开门漫不经心弹了116两下:“那我碰你好几下,是不是还成调戏你了。”

沈席言歪理一套一套的,116成功被唬住,亮起严重警告时的红灯:【不可以,不可以。人和系统是没有好结果的!】

沈席言:“……”

沈席言一敲116脑袋,扯起假笑嘴角:“闭嘴。现在、立刻、马上。”

116消停了,机械提示音在寂静房间越发清晰。

【叮!心动指数+1%!HE进度+1,HE总进度已达41%!】

沈席言正要洗漱,冷不防听见这一声,脑袋清醒几分,再次绕到116前,收了玩笑神情,“你到底有没有bug?”

116不容沈席言质疑他身为系统的尊严:【我当然没有bug!】

“那为什么每次心动指数提高谢羡予与苏听都不在同一地点?”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偶然,但世上没那么多偶然,次数多了必定有原因。

沈席言提了个致命问题,116一噎,过会儿哼哧哼哧说:【谁知道呢,也许是男女主背着你偷偷联系。】

沈席言再蠢也不会信116这套说辞,指着自己反问:“你看我像傻子吗?”

116特实诚:【额……不像。】

沈席言被一岁小孩116气笑了,懒得再纠结这事,左右谢羡予已经心动,在原著中男女主HE的最大阻碍就是谢羡予的一系列虐妻骚操作,只要规避这些剧情点,达成HE结局指日可待。

想到下一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剧情点,保险起见,沈席言再一次问了遍曾经问过的问题:“重要剧情节点真得无法改变?”

116依旧是如此回答,不留余地,语气坚决:【剧情在作者笔下产生,由作者制定塑造,受作者约束限制,从一开始就已既定,无法更改】

【宿主大大,小世界以小说为基础产生,一旦改变后续会发生什么,无人得知,包括我,任务只怕会难上加难。】

沈席言听出了116劝告他不要试图改变重要剧情的言外之意,略一思忖,蕴着笑活跃气氛:“这么严肃做什么啊,统统。”

116:【……】

沈席言答应了116不改变重要剧情节点,然而深夜躺在床上时仍是不免能想到下一剧情。

【四周皆是碎石沙砾,呼啸狂风从四周闯堂而过,溅起尘土,渗水的墙壁阴冷黑暗,像座囚笼囚禁其中的人。】

【梦魇如影随形,宛如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扼紧谢羡予咽喉。谢羡予呼吸由最开始的急促变为艰涩,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完整音节,似是比登天还难。】

【“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

【“求求了……”】

【苏听被谢羡予困兽的狼狈模样吓到,黑眸瞪大,惊愕跌坐在地,心中反复权衡犹豫是否上前,上前……】

沈席言头疼地啧了声,到底思考出该如何走这段烦人剧情,只好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决定等剧情节点即将来到来时再说。

昨天心动指数莫名其妙地增加到底给沈席言预了个警,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东西在萌芽,在发展,等一个机会破土而从出。

也许是为了防止某些意外,也可能是某些不知名原因,总之沈席言在中午休息时去了趟瑞泽大楼。

沈席言看着三、四十层高耸入云的大厦,眼睛被六月毒辣阳光刺得半眯了下眼,恍然间想起谢羡予似是大学一毕业就接手了瑞泽。

瑞泽是典型的家族企业,谢羡予跳过级毕业时不过二十岁,也不知道是震得住那些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一一整肃董事会,重新洗盘。

然而其中如何艰辛,谢羡予也从未说过、怨过。

他们三人中属似乎只有谢羡予身上担子最为重,沈家有沈湛行,不需沈席言多费心,至于路星辰,他上面更是有个铁血手腕女强人姐姐,唯独谢羡予什么都没有。

但……如果谢羡予父母没有早早去世,他似乎能更轻松些。

116探出脑袋:【宿主大大,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席言为自己的伤春悲秋感到好笑,摇了摇头说:“走吧。”

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徐徐打开,沈席言心里想着事,没注意来人,直到有人轻唤了句:“小沈?”

沈席言掀开眼皮,看清了来人。

这人一身灰色休闲装,年纪不大,估计也才三十多岁,眉眼柔和带着天然的恬淡与落拓,又因发丝垂落,平添几分少年气息。

“五叔?”沈席言微微一怔:“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听说?”

谢彬郁淡然一笑:“前不久就回来了,只不过忙着找房子,才安顿下来,想着来看看阿予如何。”

“反倒是你,我记得现在是现在上班时间,医院不缺人手。”

沈席言说:“才结束两场手术,中午休息一个点。”

“行,那你去找阿予吧,我就先走了。”谢彬郁说着又拍了拍沈席言肩膀说:“我六月末在市中心有场艺术展,你和阿予得了空可以过来看看。”

“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阿予有没有时间。”沈席言下巴朝谢羡予办公室方向无奈一抬:“五叔,你也知道的……”

他话没说尽,谢彬郁却懂了,语气不自觉放缓放轻:“也是怨我。”

谢玮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最小的就是谢彬郁。像谢家这样的大家族儿女一旦多了,纷争也随之而来,但不知道谢家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与谢彬郁一辈的哥哥姐姐相继离世,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上面哥姐没了,瑞泽与谢家理应一并交到谢彬郁手中,谢玮也是把谢彬郁当继承人培养,但谢彬郁小时候被哥姐们宠惯了,吃不得这苦,说什么也不愿,于是父子拉锯了四五年。

直到上大学时谢彬郁一声不吭跑到国外学起了艺术,这场纷争才告终。

偌大的谢家一时间竟也寂寥起来,幸好谢家老二,谢彬郁二哥留下一子,也就是谢羡予,免了谢家落得个无人局面。

于是这位子兜兜转转也就到了谢羡予手中。

年纪大了,再一想当年的事未免觉得过于幼稚,你既然享受了种种优惠待遇,理应承受随之而来的责任。

多年世交,谢家那点子事沈席言也知道。

他不是局中人,评议不了,但身为谢羡予发小却是能说上几句:“五叔这是说得哪里话。我虽然不说完全了解阿予,但多年好友,阿予心思我也能说是能猜上几分,我想阿予定不会怨小时候总喜欢给他买糖吃的五叔。”

沈席言笑容爽朗,敛了玩笑神色,难得正经,更因多年从事医生气质沉淀,叫人不自觉信服。

谢彬郁跟着宽慰笑笑:“你这孩子到倒是会说话,怪不得阿予和你关系好。”

沈席言面上谦虚连称没有,心里却暗暗吐糟,才不是呢,谢羡予平日里和他说上没几句就叫他闭嘴,他埋怨得如此理直气壮,倒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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