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姜雨犹豫了一阵子,有些艰难地开口,“安然无恙。他安然无恙。我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只能说……当父王母后和哥哥姐姐们七零八落,我也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二哥姜昆维的确毫发无伤。”

底下十分安静,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姜雨耷拉着眉毛,模样十分感伤,“各位……我只是在陈述自己看到的事实。今天,在这里,你们听到的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定夺。具体如何,我需要你们亲自去评判。”

他说完,台下却是更加安静了。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里是震惊和犹疑,许多人陷入了看似苦恼的沉思。

“丝黛拉,继续讲后面发生了什么。”姜雨道。

丝黛拉激灵了一下,反应不再那么大,像是习惯了一般,道:“我重创姜昆维后,逃到了贫民窟里,就在那里躲着。”

这时候,传话人拿来一个册子,它盖着厚重的封皮,有鎏金的光华在其上流淌。

闻人佐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陈书了姜昆维一生辉煌的功绩册,是姜昆维曾经亲自要求别人为他撰写的,摄文的群臣们都知道它。

传话人把它敞开,两只手托着它,念道:“寒纪195年,王庭惨剧发生的同年冬日,先王姜昆维频繁往来于贫民窟,视察民情,修建建筑,引导贫民从中撤离,为他们分拨土地、资产。”

他翻过又一页。“次年,寒纪196年,先王向西部出征,探访临近友好城市,解救亡国民众,引导他们向摄文归拢,为其妥善安置。

“寒纪197年,先王姜昆维,尊年四十四,赢取亡国公主丝黛拉,尊年十三。”

传话人合上它,像合上一本记录岁月的史书。

“后来之事,人尽皆知。”传话人如此作为结尾。

台下鸦雀无声,众人一时间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

他们在试图把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而无疑,这种串联,会将一些深信不疑的事实击碎。

“这不可能,先王抱着解救众生的想法,而解放了贫民窟。”一个声音说道,那是个年轻人,满脸义愤,“我就是被他从那里捡来,提拔上来的。他认可我的才能,在泯然的众人中看到了我、选中了我!你说的那些都是巧合罢了,他做过很多善事,这只是其中几件,为什么唯独把它们拎出来说!?”

传话人道:“先王姜昆维的确做过许多有益于民众的事,每一件都需要正视。但是,如果一一赘述,对于今日之事的判决并无帮助。我只是选取了有关联几项陈述,并没有向其它方向引导的意思。”

“也许……”姜雨在此刻说道,“王兄真的只是单纯想要拯救贫民窟里的人,而他去西部出征,也是为了和那里的部落达成友好关系,毕竟,从他一开始就有立国的想法来看,这些行为都站得住脚。”

闻人佐看了一眼姜雨,后者到现在为止听起来都是中立的,应该还是想让群臣自己从细枝末节里找到真相。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一个女官员说:“摄文从来不和北边、西边打交道,那都是些蛮荒之地,先王去那种地方究竟是……”

“是为了掩盖什么吧。”一旁,一个冷淡的声音回复。

另一个老臣加入了对话,“先王做的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问题。”

女官员说:“但是不觉得太奇怪了吗?他要安置贫民窟里的人,那些勾心斗角的长老会同意?他把西部的难民向摄文引进,这本身又是一件对本地人民非常水深火热的事情。”

那个冷淡的声音道:“他无论面临怎样的困难,都要去做这两件事,不管是长老阻拦,还是有可能引起市民的哀怨。先王义无反顾,这么做肯定有别的原因。”

老臣说道:“先王心中自有一盏明灯,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于他认为对的事情,他就会去做,无论有什么人、什么事阻拦他。”

那个女官员盯着老臣,脸上是不赞同的神色,“先王认为对的事情……包括在角斗场上那样对待大元帅吗?”

老者瞪大了眼睛,鼻子里吐出浑浊的气息,将他的胡须吹高,“大元帅那是犯了重罪!”

老臣的声音拔高,刚巧,会堂的谈话中进入了一个偶然的停顿。于是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突兀地凸显出来,被众人听见。

唰唰几道目光向老臣投去,他咳嗽了一声,目光不断往姜雨和闻人佐的方向瞟去,身板紧张兮兮地坐直了。

闻人佐不以为意,他遭受过更严重的谩骂,在更多的人面前。五年前,连绞刑架都准备好,自己穿着囚衣,在全城人面前低头等待死亡。相比而言,当下这点辱骂,算不上什么。

姜雨看着老臣,说道:“这位老先生,如果我印象没有出错的话,在惨剧发生之前,您曾是我父王姜阳身边的人。”

那老臣站起来,连连点头,“是,是……”

姜雨道:“嗯……印象里,您并不受重用。是王兄上任之后,对你格外关照吗?”

老臣犹犹豫豫,“这……”

底下,有人愤愤不平地开口,像是和老臣有过过节一般,“这老头特别喜欢投机取巧。”

老臣吹鼻子瞪眼,“刚才谁在说话!”

群臣以一众的沉默回复他。

姜雨咳嗽了一声,让老臣收敛一些,“别争吵,这件事不是我们今天聚集在此的目的。老先生,您刚才说,大元帅犯了重罪,我想听听,具体是什么罪,让我的王兄执意将他送到戈首上,以那样的方式对待他和他的家人。”

“这、大元帅他……”老臣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直视台上的几人,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他有什么罪,我们大家都知道……”

“我不知道。”姜雨道,“我需要你告诉我。”

台下没有人吱声,老臣形单影只,胆怯地说道:“就是……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的事怎么了?”姜雨追问。

老者呼吸有些急促,他憋足了一股劲,道:“他身居要职,然而,却暗中调换护卫,又姗姗来迟,让先王姜阳一家惨遭屠戮,罪不容诛!”

“是吗?”姜雨的声音有些冷,“你以为父王的护卫是那么好调换的,大元帅想换就能换?”

“可是,可是事实就是……”

“你觉得在他一无所知的前提下,即便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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