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债》/今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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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柔和的月光犹如轻薄的纱,铺在窗前一片朦胧。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色照亮了半边,将奢华家具的华贵消融了大半。
傅知浔穿着绸缎睡衣,坐在床头,手机贴在耳边。由于刚从睡梦中醒来,低沉有磁感的声音多了些慵懒的意味。
今晚从格丽斓离开,前往耀森集团参与了一场线上会议。回家时时间已经不早,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时辗转反侧。
睡着了两个小时,童姩的来电骤然响起,将他从沉睡中拉扯出来。
此时谈不上多清醒,但瞌睡也确实被她扫去了七八分。
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像是在翻身。
可能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含含糊糊地哦了一声,显得特别有素质,但丝毫听不出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说话的声音轻轻糯糯的,咬字不太清楚,就像小婴儿刚学会咿呀学语的时期,发出的每一个音,都需要大人好好琢磨琢磨。
也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些沉重,一声声传进话筒,像小风筒里有规律的风声。
傅知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半身倚在窗头。
望着外面月夜,声音如那月光一般清凉:“喝醉了?”
“嗯……好像是有点醉。”
说完下一秒,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傅子嗒,她们多欺无五呜呜呜……”
情绪一激动,好像还咬到舌头而不自知,原本就含糊的发音,更听不懂了。
傅知浔蹙眉听完,又想了会儿,才猜出她说的应该是——
她们都欺负我。
半夜三更,他跟这儿猜字谜似的。
他想直接挂电话了。
偏生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欺负你了?”
“她们灌我酒!”
委委屈屈地哭了两声,又觉得不对劲:“不对,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喝……”
“不是不是……就是她们灌我酒呜呜呜……”
傅知浔:“……”
哀嚎声一阵接一阵,好像根本停不下来,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傅知浔只好先确定她是否安全:“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童姩徒然收声,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熟悉的房子和家具,她徒然大声回答:“我当然在家啊!!!”
“……”
很好,既然是安全的,那他现在可以挂电话了。
谁知下一秒,听筒便传来几声抽泣声,几近哀求的语气,可怜巴巴地说道:“傅知浔,你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
已经准备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的手顿住,又慢慢贴回到耳边。
小风筒的风声呼呼,比刚开始时要急促一些,应该是刚才呜呜啊啊又哭又喊的,这会儿气息有点跟不上了。
随着风声渐渐缓慢下来,她稀稀落落的抽泣也随之而来。
和刚才不同,不像是耍酒疯,而是真的因为委屈而哭。
“傅知浔……”
“在。”
“我好难过……”
她的声音很轻,气息断断续续,听上去隐忍克制。
傅知浔眼睑垂下,脑海中想象出她咬着唇努力不大声哭出来的样子——
唉,还不如像刚刚那样耍酒疯呢。
过了凌晨的夜晚,月光像洒在墨水里的珍珠粉,斑驳的光影如碎影一般落下。
她破碎传来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耳中,为这月色多添了几分惆怅。
啜泣声持续了一会儿,她又喃喃说了句:“我好可怜啊,我没有爸爸了……”
傅知浔捏着手机的手指稍稍一紧,月下的眸色染上了一些情绪。
他沉沉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童姩已经敛了哭声,但鼻音浓重,声音瓮声瓮气的,莫名其妙地哼了哼:“你才不知道呢!”
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杂音,傅知浔能听出她动来动去的动静。
片刻后,杂音没有了,她似乎找到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呼吸渐渐变缓,没有那样沉重了。
就当傅知浔以为她睡着了,突然又听见她说:“你才不知道呢……”
“因为,”断了一瞬,她骂道:“傅知浔是大…笨…蛋……”
“……”
睡着前,居然还不忘骂他一句。
她骂的最后两个字,音调已经降了下去,随之便是均匀平稳的呼吸。
这次应该是睡着了。
傅知浔拿开手机,刚离开耳边不过十厘米,结果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很轻很轻,只有短短几个字,但他还是听清楚了。
她迷迷糊糊地说:“帮帮我……好不好?”
傅知浔的动作顿了顿,听着再次平稳的呼吸,确定她没有再发出声音,挂断了电话。
抬头望着那远处的云与月,光影昏暗,墨黑的底色犹如他沉沉的眸色。
“好。”
-
童姩揉着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时,已经中午了。
由于酒精的缘故,再加上半夜才睡着,这一夜她睡得很沉,虽然醒来后头痛欲裂,但确实是童挽阳出事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这几日不仅没睡好,同时也没吃好。
她几乎是被饿醒的。
家里没有吃食,她扶着沉重的脑袋爬上二楼,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去楼下的咖啡馆吃简餐。
意面刚上桌,温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塞了一口面条,边接起电话:“妈妈。”
“姩姩,你方便接电话吗?”未等童姩回答,温虞便着急地问:“你跟你朋友借到钱了吗?今天一早妈妈接到了好多催债的电话。”
温虞的话,仿佛是一场醉生梦死后,又将她瞬间拉回了残酷现实中的钩子。
嘴里的面条慢慢咽下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很想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可又知道这样的谎言毫无意义,因为很快就会败露。
只好如实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没借到钱。”
温虞沉默了一瞬,显然也有些失落:“昨天妈妈还在想,你要不要去找一下……”
童姩等她说完。
“去找一下你傅叔叔?”温虞顿了顿,说道:“毕竟以前借住在我们家时,他待你挺好的,你们相处得也不错,我想应该不会对我们娘俩儿见死不救吧?”
“……”
傅家与童家渊源久远,五十年代初,童家还在京江市时,童姩的爷爷与傅知浔的曾祖父是结拜兄弟。后童家搬迁至栾城发展时,京江市正处于经济快速发展之初,土著经商傅家引领商业发展,两家实力差距日渐明显。
虽然如此,两家也并没有断了联系,只是在童姩的爷爷和傅知浔的曾祖父相继去世后,交集渐少。
十二年前,十六岁的傅知浔被送至栾城,寄住于童家两年。
虽然傅知浔只比童姩的年纪大八岁,但按照辈分来说,傅知浔确是童姩的叔叔。
那两年时光里,她和傅知浔的确相处得不错。
可她要怎么跟温虞说——
其实两年前她和傅知浔就已经闹翻了,昨晚她就见过他,人家根本就不提帮忙的事,她也根本开不了口。
可是童姩不想温虞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便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妈妈,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温虞的电话,童姩看着桌上这盘才吃了一口的意面,突然就没了食欲。
结了账,她回家躺在沙发上,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
童家的债务,以及7维酒店当下的境况,对于她和温虞来说,就像一座山压在她们身上,根本就不可能背负得住的。
可是借不到钱,她又能怎么办呢?
童姩双手举着手机,又开始翻通讯录,一遍翻到底,又往回翻,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个她还没有打过电话的亲戚朋友。
可是,反复翻过后,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随意点开通话记录,列表的第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咦?
她什么时候给傅知浔打了个电话?
点开一看,居然还是半夜打的,并且通话了九分三十八秒才结束。
傅知浔不是换号码了吗?两年前她就已经打不通了,昨晚怎么可能打通?
难道她喝醉了胡乱打电话,然后对面陌生人还陪她聊了九分钟?
如果真是陌生人,那这人还怪好的,半夜三更不睡觉,陪她这个喝醉酒的人聊天。
童姩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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