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挪走,露着膀子的神汉在祭祀台上念神秘的咒语跳大步,空中铜环晃动,铃铛叮叮当当作响。

符水洒在地上,铜环从小臂穿到肩膀。他拿起鼓槌猛地打响牛皮鼓面,沉闷的声音压下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是楚默第一次见正经跳大神,她目不转睛地看,低声问旁边的沈元声:“这狐仙还是西域的吗?”

神汉袒胸露乳,和她印象中布衣乞丐八字大胡的形象相差甚远。

“这是宫御史从抚州带回的神汉。”

棠昭公主不知何时缩来了楚默身边,目光却是翻山越岭投向沈元声。

“公主来了,沈侍郎方才还说有话要同公主讲。”

“是吗?”棠昭眼珠子咚地亮起来,抬脚走向沈元声。

楚默趁众人注意力转移悄悄退出去,在一个鼓起的小山包上纵观全局。

可惜她不会招来真狐狸,只能用障眼法吓吓大家。

咚——咚——咚——

三声鼓响后楚默抓住时间在声波掀起的气流中注入乱神香,散出白色气团。

气团似云,渐渐有了尸体,在弥散的大雾中呈现出狐狸的形象,九条尾巴随风飘荡。

“狐,狐仙!”

“喔~”

一排人齐刷刷后退两厘米,张望祭祀台后那气团。

而只有一个人没反应,甚至还和楚默对上了目光。

宫藏。

楚默现在能确定,宫藏他就不是人。

黄泉来的?得让地府来人收了。

气流归灭后香也就没了,突如其来的狐仙让众人久久不能平息。

神汉率先跪着,反应倒快,等狐仙消失后立刻拿起了自己的铜环磕头感谢。

太后激动地握住掌事姑姑的手,“狐仙真的来了!”

祭祀结束,神汉一来太后就问:“狐仙怎么说?”

“狐仙不会为难公主,太后娘娘也不必再为公主的亲事烦心,缘该到时自然到。”

楚默哂笑,想着这些个神婆神汉就会云遮雾绕地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缘该到时自然到,也没说清楚和谁的缘,什么时候到。

不过砸人饭碗不是楚默的风格,她只是听着甩去一个满不在乎的神情。

太后对神汉千恩万谢,又赏了好些金银细软,最后叫来宫藏,“宫御史,此事还要多谢你,若非你……”

几人客气当间楚默溜去找沈元声。

“你和棠昭说清楚了没有?”

“她喜欢的压根就不是我。”

“不是你?”

楚默不太信,如果不是为了沈元声,棠昭为何要搞一个狐仙事件出来呢?再说她看向沈元声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沈元声对楚默道:“楚默,你生前有喜欢的人吗?我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有吧,也不太算,就是小姑娘对人懵懂的好感,我那时候那懂什么爱呀。”

像是一条鱼哧溜滑去,一股意味不明的感情从沈元声心里一闪而过,他也没由来的翘起脚尖开始打节拍。

“那你有给他说过你的好感吗?”

“没有,我不是一个会主动表露心迹的人。”楚默转而问他,“问我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人既然能装作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不会装作喜欢一个人呢?”

沈元声拍拍楚默的头,“爱是可以装出来的。”

楚默被他头头是道的样子逗笑了。

他说他一个鬼差,还懂什么是爱?

楚默反驳:“那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在装的呢?”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喜欢一个人藏不住’,演戏留下的痕迹更藏不住。”

楚默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面对楚默好奇的目光,沈元声动了小心思不想讲了,于是道:“去和太后告假,我带你去顾惟家查案。”

说不上来哪儿不对,楚默还是照做了。

那头太后正在和宫御史热络,楚默道:“太后娘娘,此事并没有结束。我既在姑娘身上找到狐狸毛,那就有义务查清此案,护我大齐其她女子安宁。”

能把小皇帝调教成那样,太后也是个人精,单听楚默的意思和她刚才相处的人就知道她什么意思。

太后回道:“既由沈侍郎主管此案,你便跟着沈侍郎一起查吧。”

“诶。”

众人散去,沈元声也遣散了跟着他的刑部人员。

“沈侍郎接着说,如何看出公主不喜欢你的。”

小山丘路窄,楚默抱着手,沈元声理所应当地和她挤在了一起。

“第一,我和她没见过面;第二,适才我问她何时何地对我生了情愫,她说是两年前探春宴上我和小将军比试时。”

“嗯,有什么问题?”

沈元声道:“两年前,棠昭公主根本就不在探春宴上,而那场比试压根就不存在。”

那场探春宴特殊,是达官贵人内部宴会,据说当时受邀的有宫里的几位公主和太后,以及现在的小皇帝。

在那场宴会中,沈元声和小将军的比试被人津津乐道。

“那时我说要去后丛竹林与他比试其实是借机支开他与他说一些事请他帮忙。我使了点手段让剑气荡平整个竹林,并篡改了小将军的记忆,让他以为他真和我比试过……”

“具体的目的就不说了。总之,虽然在他们的认知中我和小将军在比试,但其实没有任何人看见。”

楚默捏着下巴。

“会不会是你篡改小将军记忆时波及到了棠昭公主。”

“我说了,棠昭公主并未出席宴会。”

“那她……”

“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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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惟家在花梨村是个小地主,从尸体被运回去后就请了人吹唢呐、布置灵堂,一家人跪在顾惟的牌位前。

死者为大,见着沿途有办丧事的人家是可以进去看看的。

“你瞧瞧这世态变化,红事办完多少天就办白事了呀。”

楚默和沈元声进灵堂前听到其他人嘀嘀咕咕地说。

“叫我来这儿是因为你觉得凶手是那位姑爷吗?”楚默问道。

新过门的姑爷着素缟,神色黯然。

“这难道不是你的想法?”沈元声道。

在院子外的石雕香炉边摆着香火,沈元声揣好官令,袖子一番,衣裳旋即从绯色官服成了月白色和绯色相间的常服。

楚默对他的衣服来了点兴趣——

这衣服怎么做的?

“等着~”

长桌上放着各式供奉香火,沈元声放了两块银碎子取走六支香。

“走吧。”

姑爷当间跪着,楚默和沈元声一左一右围着他,磕头上香。

“怎的不见姑娘父母?”楚默问。

新姑爷脸色惨兮兮的,回道:“哀思太重,起不了身,劳姑娘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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