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帝,谁也不知他就是这大历朝令人闻风丧胆的隐雀司司使。
他是皇帝舅舅的心腹,做的都是一些上不得明面的事,京中官员更是把他当作活阎王,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莫名其妙被隐雀司的人带走,生死难料。
天色渐暗,宫里四处已点上了灯,愈发地衬得殿内陈设金碧辉煌。
顾斐从太和殿离开的时候,宣成帝又嘱咐了一句:“抽空回安平侯府看看他,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父亲。”
“是!”顾斐应了声,就躬身退了出去。
来到宫门口,阿泽早已备好了马车候在那,见顾斐出来,赶紧提着灯笼小跑着上前:“爷,马车准备好了,外头天冷,您快去车里暖和暖和。”
顾斐没有说话,径直上了马车,阿泽随即吩咐车夫启程。
“爷,揽月楼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月晚姑娘说,她送完谢姑娘,定北王府那边派人跟踪了她,她按您的吩咐将人引进了揽月楼,找人拖了他一会儿,那人见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就走了。”
“爷,你干嘛要救那个谢小姐啊,还派人一直盯着定北王府,难不成你喜欢谢姑娘?不对啊,您也没见过她啊?”阿泽跟在马车旁,有些不解地问着马车内的人。
顾斐听见阿泽这么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谢青灵恼怒的模样,本就不算艳丽的脸上更显冷淡。
“多嘴。”顾斐只回了两个字,语气里却没有往常的冰冷。
就在阿泽以为,自己大概一直也得不到答案时,里面又传来了顾斐懒懒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谢琰已经交出兵权这么多年,圣上还如此器重他吗?说是器重,倒不如说是忌惮。”
“谢琰从先帝起就屡立战功,圣上登基后,更是先后击退了狄戎和西夜国,大历的版图扩大有一大部分功劳都可以归在谢琰的身上,谢家军的声望在边境更是如雷贯耳,甚至超过圣上。”
“谢琰是个聪明的,战事平定后立马交出了兵权,甘愿做一个闲散王爷,待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但朝中局势复杂,一旦有人想打破这个平衡,他就是一把最好的刀。”
阿泽听得迷迷糊糊的,干脆也就不想了,总之他只管伺候主子。
“掉头,去青云街。”
阿泽愣了一下,世子今天入了趟宫怎么就变得这样奇怪,世子跟老侯爷一向不对付,十二岁起就日日宿在揽月楼里,一年也不回一次安平侯府,甚至都不愿提及安平侯府这几个字,平时都以青云街代称,上次回去还是去年侯爷的生辰宴,世子也只是过去送了贺礼就离开了。
虽然心下疑惑,但他还是吩咐车夫调头,揽月楼在西南方,安平侯府在东北方,且要赶一阵路呢。
……
翌日一早,世子妃常氏就带着邓嬷嬷还有一众丫鬟婆子来到了谢青灵的韶光院。
要不怎么说,她这屋子里的都是好东西呢,昨天谢青灵给她们涂过金疮药,只过了一晚,扶枝和秋蝉就已经能正常走动了,只要不再碰到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这会子看到世子妃来了,赶紧把伺候谢青灵的粗使丫头打发了出去,和扶枝一边一个,有条不紊地帮谢青灵梳洗打扮。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青灵就来到了外室,规规矩矩的朝世子妃行了个礼。
常氏赶紧上前拉着她的手,冲一旁的邓嬷嬷说:“瞧瞧,怪不得母亲有意见,我这个家当得实在是不称职,灵儿房中的下人这样短缺,桩桩件件就靠这两个丫头来打理,哪还有咱们王府的体面。”
“之前你们刚刚回京,怕你们不适应,你们四房的事我就没敢插手太多,谁知道这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你可别生大伯母的气。”
谢青灵回想起两世里谢家人对她都是实心实意地疼爱,自己却害的他们惨死,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抚着常氏的手说道:“大伯母事忙,是灵儿给您添麻烦了。”
“嗨,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胡话,伯母没福气,没有个你这样可心的小棉袄,倒忘了姑娘家要比那些皮猴子们精细多些。”
然后朝外面挥了挥帕子:“让她们进来吧。”
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领着十来个小女孩来到了厅内,登时就把屋子站的满满当当的。
常氏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冲着谢青灵道:“仔细瞧瞧,喜欢哪个就留下来。”
谢青灵也朝着这群女孩看去,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只是各个眼神都怯生生的,不敢看她。
谢青灵看着这些女孩,一阵心酸,之前在淳安县的时候,爹爹做着教谕,家里日子还算过的去,路口王婶家的女儿福花,总喜欢过来找她玩,她没事会给她一些糕点,还会教她写自己的名字,福花很喜欢找她玩。
后来,后来王叔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腿,瘫在了床上,家里唯一的生计来源没了,福花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一家几口都等着吃饭,王婶没办法,将福花卖给了人牙子。
人牙子上门那天,福花哭着跑到了她家,求灵儿姐姐救救她,被王婶揪着耳朵给拎走了,还因为这被人牙子压了价格,只卖了三两银子。
她好不容易跑到县衙,找到爹爹,求爹爹救救福花,爹爹从同僚那又借了点银子终于凑够三两银子赶到王家的时候,人牙子早带着福花走远了。
邓嬷嬷见她半天没有说话,以为她没看上这些女孩,准备让管事婆子带走,换一批过来。
那些女孩见马上要摆脱的仆役生活又要泡汤了,都有些不舍得看着谢青灵,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惹恼了贵人,只得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谢青灵赶紧出声制止:“等一下!”
又转头看向常氏:“大伯母,若灵儿觉得都合眼缘,可以全部留下吗?”
常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别说都留下,再来这么多也是使得的,你现在统共也就秋蝉扶枝两个大丫头,外面跑腿的粗使丫头也没几个,像针线啊,浆洗啊,洒扫啊,吃食啊样样离不了人,你这院里缺的多呢。”
又继续说道:“只是这选人也是个学问,伯母也得替你把把关。”
常氏显然是在挑人上非常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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