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自从把崔裴外面有人一事告知娘子后,便知晓会有这一日,却未曾想把人弄丢。
如今她找不到阮娘子,长安城鱼龙混杂,娘子又是初初出门,便是山野里的凤凰也受不住暗处四伏的蟒蛇。
人是在崔府不见的,可翻遍崔府上下也不知所踪,只得到些茶肆,街道嘈杂之处打听打听,终一无所闻。
焦灼的心使她寝食难安,心愧罪过,落魄地走在街上,但凡遇到身形与娘子相似之人皆要过去瞧瞧。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看起来十七来岁,大约这般高,长得很是美貌,穿着一身素朴衣衫,怯生生的娘子?”她比划着
行人摇摇头,“没有没有。”
“娘子难不成是离了京城?”她嘀咕,再一想又觉不能,“娘子虽不懂世俗常理,却也聪慧洁好,明白出了蠢能及时纠正,敢爱敢恨,此番不是不会放过崔裴一走了之。”
“阿玥姑娘?”祁商在看着一个熟悉背影,颇似之前去崔府闹事的女子,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是。
“你认得我?”阿玥回过头问,这人她从未见过,警惕问,“怎得知晓我名字?”
她防范后退,此人面善,操着一口使人耳软的蜜嗓,如女子一般,再仔细瞧,似乎在哪里见过。
“姑娘不必惊怕。”祁商俯低姿态,如友人般交谈,“我是城南王的仆从,特地来寻的姑娘。”
阿玥这才想起来,谁不知京城里沾花惹草的城南王,就算是身边下人,远着也能闻着一身甜腻胭脂味,她素来喜爱长安城轶闻,花丛情事就数圣上那养在外边的野子最多。
便也是生了脾性,三言两语把话说完,“我们素不相识,来寻我作甚,我现儿有事,不与你拉扯,别挡我道。”说完动身欲走,被祁商叫了住。
“阿玥姑娘可想知道你家娘子如今在何处?”
“你知晓?”她终于提起了神,双眸精光,狐疑打量,“我找了一日都不见娘子人影,快说说娘子现在在哪儿。”
“阿玥姑娘先别急,你家娘子不在此处,我家府君正……”
未等祁商说完阿玥一个不留神冲上来,便将他颈脖后上领紧紧扯住,面露凶光,“快说!你们把娘子怎么样了?我就知道你们和沈颐安,沈杜若狼狈为奸,想着害我家娘子,再不说,当心你的颈子!”
祁商痛得连连哀叫,尖着嗓子,“没想到你一个看起来瘦弱娘子居然有如此劲头,你先放开我才能与你说来啊。”
“哼,我虽不识字,但看人可准了,你若是敢欺瞒我,这赤拳的本领你可要看看!”说完飞速给他勾了一拳,制服在侧腰。
祁商断不敢还手,只得受着,佩服说,“娘子这拳头还真是不逊于男子,要不然也不敢带你家娘子闯入这富贵迷离地来,现儿你四处寻觅也找不到阮娘子,祁,祁商就是来相助的。”
阿玥上下打量他,心里琢磨着何故攀亲,于是更加来气,“京城里的人最油嘴滑舌,我不与你贫,快些说我家娘子到底哪里去了,要不然今日你休想回去。”
祁商执拗不过,心知晓她还真与长安城的娘子不似,这般蛮横真真惊吓人。
“祁商与你保证,你家娘子现在好生将养着,虽是遇到些歹人,但好在我家郎君救于困境,今儿敢贸然叨扰姑娘,也是为了阮娘子一事而来。”
阿玥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才至京城数日,娘子就失踪,遭人陷害她不是没想过,再者照娘子那不屈于人的脊梁骨,怕是真的遭遇不测!
完了松开他,祁商继续说来……
绿楚忙得收拾好行囊,匆匆赶来了双悦楼,祁善已打点好下榻。
阮厢晨时服用过大夫开的医治病痛之药,这会儿三娘亲自为她涂抹皮肤药膏,以免留疤。
“你说阮娘子到底遭受了什么罪,遇到负心汉,还被沈杜若下如此重手,现儿还想买卖赚利,还真是野地里长不出什么好果子,我看她沈杜若迟早一日身首异处。”绿楚看着阮娘子脸颊肿大一片,不禁为崔府这不入流做法恨得咬牙切齿。
三娘给阮厢盖上轻薄棉衾,示意她不要吵醒了人,“这几日你便按照你家府君吩咐,守好阮娘子,我还得营生,再加上沈杜若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还得应付一二。好在险期已大步迈过,大夫说阮娘子随时会醒过来,你可留心些,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唤我。”
绿楚听明白了,也看得出来三娘对府君心有倾慕,试探性问道,“三娘可知晓她与府君是何关系?”
三娘微笑摇摇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城南王没有主动开口,我便没理由追问。”
“那三娘为何要帮府君,明明我看三娘对府君……”
三娘回头与她相视,眼神犀利,还有一层奇怪情愫暗藏,表现却又是经商多年的沉稳老练,让人捉摸不透,绿楚顿了顿。
“双悦楼收城南王不少照顾,既是开门做生意,便没有让客人白跑一趟的道理。”风一下子越过四角屋檐,烈烈地透进来里面,她拉上了门扉,继续说来,“城南王在外名声多不好,但待人却是上乘,与他相识多年,我三娘于公于私都不会推脱。”
绿楚没少白日黑夜来平康坊寻宿醉的府君,久而久之也和三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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