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室中,氤氲的热气蒸腾,林婠泡在热汤中,有些昏昏沉沉。
青黛见状,唤来两名宫女,将林婠扶起来,用干巾将林婠的身子整个包裹住。将水泽吸干后,另有一个嬷嬷用透亮的泛着奇异香味的玉石在林婠凝脂肌肤上来回滚动。
林婠不悦地皱了下眉。
那嬷嬷道:“娘娘且忍耐会。”
终于那玉石上的透亮暗淡下去,嬷嬷收了玉石。又取来一件布料极少轻薄简直不能被称之为衣服的绯色纱衣。
林婠脸上一热,抬手想要阻止。
“娘娘,此乃殿下的吩咐。”
红晕从林婠嫩白的小脸上蔓延开,瞬间全身肌肤都泛着粉红。
那个禽兽!
赵翊外表看着光风霁月,实则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曾经有一回,她没有听从他的吩咐,穿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
结果,她被折腾得好几天都动不了。
林婠狠狠打了个寒颤,小脸白了几白,终是将手放了下来。任嬷嬷为她穿上那件几乎不能被称之为衣服的——纱衣。
从汤室出来,寝殿已燃上了香薰。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平日里侍候的宫人都默默退下去了,诺大的寝殿已只余林婠一人。
这是赵翊的习惯,侍寝时,寝殿内不准有其他人在。
他定是知晓他那见不得人的怪癖,是以才定下这规矩吧。不过,林婠也庆幸,还好那狗男人没有禽兽到,让人观摩的地步。
林婠暗暗吁出一口气,快步走到矮柜边,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大红的披风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这才似感安全了些。
摆在角落的莲花铜壶水漏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
窗外,夜已深沉,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汁。院子里挂着的一排宫灯,发出微弱的萤光,在夜风里摇曳。
他应是不会来了吧。
林婠浅浅打了个哈欠,许是白日里淋了雨,脑袋闷闷胀胀的痛,像是有人用裹了布的棒头在脑膜上一下一下地敲击。
实在难受得紧,林婠揉了揉太阳穴。想到曾经不知听谁说过,受凉了喝些酒会好得快些。
便悄悄摸出一小壶酒,像偷吃的小松鼠窝在软榻边喝起来。本来只打算抿一口的,喝着喝着一壶酒见底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响。
林婠心里一紧,手忙脚乱地将空了的酒壶扔到桌子底下,快速擦了下唇边的酒泽,惶惶地站起来。
赵翊缓步进来,一袭玄色锦袍随风轻摆,颀长挺拔,仿若修竹。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细细密密地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美得恍若画中走出的仙人。
令人心旌摇曳。
林婠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喝醉了。
也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太温柔,四目相对时,她竟在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波动。
赵翊收回目光,径直坐到首座。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沏了一杯茶。
待一杯茶饮尽,才轻飘飘地看过来,目光扫过桌下倒着的酒壶。随后,落在林婠绯红的小脸上,顿了片刻,又滑到林婠裹在身上的大红披风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瓷茶盏。
“脱了。”
语气清淡得像是在说茶凉了。
林婠呆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赵翊说的是什么,脸上先是一红随后又是一白。
他当她是风月楼里的姑娘么?!
随后又在心里自嘲一笑。
她即便贵为太子妃,又怎么样?在赵翊眼中,自己恐怕与那些风月楼的姑娘没什么不同吧。
恐怕也只有林妗才能得他尊重。
赵翊黑眸微凝:“看来,太子妃是想让孤帮你脱了。”他不喜欢被人忤逆。
声音里透着的冷意,让林婠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几分,她知道赵翊这人行事是没有底线的。若是让他来,那今晚……
林婠心口一窒,袖袍里的手攥得死紧,布料上柔和的线条,似乎变得狰狞尖锐,刺得她指腹生痛。
片刻后,手臂缓缓抬起,手指颤抖着伸向领口。顿了顿,闭上眼,用力一拉,带子解开了。
大红的披风滑落,露出内里只险险遮住胸前,小腹等部位的纱衣。以及那绯红轻纱下,影影绰绰妙曼凝白的身段。
红与白的视觉冲击,让她宛若黑夜里魅惑人心的妖姬。
赵翊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拢,黑眸深邃如潭,缓缓掠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林婠感觉那视线像是带着火,在她身上燃烧。羞愧感让她下意识地鞠着身子,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过来。”
男人微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林婠紧咬着下唇,没有动。
赵翊眼眸微微眯起。
气压骤然收拢,压迫感犹如实质。
林婠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很没出息地怂了。
小小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靠近。
赵翊也不催促,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清冷的黑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林婠感觉自己就是那傻兮兮一步步往豺狼口里送的小绵羊。
可是若拂了他的意,这男人折腾人的手段……林婠小脸一红随后又是一白,身子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赵翊见林婠慢得像个蜗牛似的,再没了耐心,随手将茶盏一抛。倾身向前长臂一伸,轻松将她捞起。
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
他身上特有的冷杉木香瞬间将她包裹。
林婠如受惊的雀儿,慌乱地扑腾着想要逃走,只是纤腰被铁臂牢牢扼住了,任她如何挣扎都移动不了半分。
“再乱动,后果自负。”
林婠立马全身僵住一动不敢动。随后,感觉到阴影罩下来,滚烫的呼吸一点点贴近。
“又偷喝酒了,嗯?”
暗沉沙哑的嗓音像一条不安分小蛇,钻进她的耳朵里,痒到她心里。
没有……
林婠呆呆地点头。
“真乖,喝些酒也好,更有趣味。”
说完,男人的吻如暴风疾雨般落下,电闪雷鸣。
朦胧间,林婠感觉到男人将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低头想去看,才动了一下,下颌就被一只铁钳给锁住了。
一夜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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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婠醒来时,感觉全身骨头像被巨石碾压过,哪哪都在痛。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赵翊已穿戴整齐,绣着金蟒的玄色锦袍一丝不苟。眉目清冷,昨夜的疯狂在他身上已不见分毫。
他身后,清晨的阳光从雕花的窗子投进来,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金雾。
赵翊轻拂了一下袖袍,清冷的黑眸睨过来。
“听十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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