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从小生活在云溪宗,本是前任宗主穆清阳最小的弟子。

她天分上佳,素日里活泼爱玩,深受各位师兄师姐宠爱。

五年前云溪宗遇袭之时,陆怡才满十八岁。那时她刚结丹不久,奉命外出历练,返回途中遇到些意外,归来比原定迟了几日。

陆怡抵达宗门时,大战已经结束,云溪宗几成废墟。交战双方两败俱伤,师父穆清阳以身殉道,师兄师姐们也皆力战殉山,宗内仅余重伤濒死的师叔穆清晖,以及一些刚入宗不久的外门弟子。

陆怡突逢巨变,大恸之下茫然无措,只能先将师叔及残存的弟子救起,并向远游的师兄穆怀瑾传讯求救。

然不知为何,讯息始终无法送达,陆怡心焦如焚。

好在三日后,师叔穆清晖竟奇迹般苏醒,接任了宗主之位,并当机立断开启护山大阵,将云溪宗与外界隔绝,隐匿了起来。

穆清晖伤重难支,待局势大致稳定后,便将宗内事务尽数交予陆怡,又交代弟子们不许外出,就去闭关疗伤了。

而那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师妹,于师友尽逝后,勉力撑起了云溪宗。

陆怡向来不是性格强硬之人,且当时也仅是结丹不久,即便已竭尽全力逼自己迅速成长,但毕竟独木难支,她时常觉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这几年她代为打理宗门,大体上是带领弟子们日常修炼,以及修葺些原本的殿宇,力守宗内安宁,再无精力涉及其他。

转眼间五年过去,昨日穆清晖不仅伤愈出关,更是一举突破元婴,进入了大乘境。

他还告知陆怡一个好消息:穆怀瑾要回来了。

如今见师叔重掌宗主之职,师兄也不日归来,陆怡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料她还未来得及卸下身上重担,宗主出关后便立刻外出,带回一位昏迷的唐道友。

更让陆怡没想到的是,这位唐道友醒来后仅是见了宗主一面,便成为了云溪宗唐长老。

宗主还交代,他需专心修炼,日后宗内一切事务,让她听从师兄与唐长老安排。

陆怡自当谨遵宗主之令,她只是她一时间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云溪宗,夕照殿

临走前,唐羡鱼向穆清晖索要了陆怡作为助理,并带着她一同返回了自己居所。

作为一名空降高管,唐羡鱼明白,自己必须与原本的管理层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否则若被架空,那么所谓权力和职位,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看得出陆怡有些紧张,于是她请陆怡入座,倒了两杯茶,开始与陆怡慢慢闲聊。

陆怡是个单纯的人,在唐羡鱼打造的轻松氛围下,过了会儿便放下紧张情绪,与唐羡鱼交谈了起来。

虽然有些意外唐羡鱼对修真界的陌生,但热心的陆怡还是给她仔细讲解各宗门的大致形势、修炼的不同境界、云溪宗的如今状况等。

很好,唐长老工作第一步顺利启动:熟悉营商环境、了解企业背景、梳理员工架构。

期间陆怡曾好奇询问唐羡鱼,是如何与宗主结识。

唐羡鱼也正想尝试,是否能借机跟陆怡套些话,却发现只要心念一动,便是一道剧痛袭来。

那剧痛贯彻肺腑,甚至仿佛直击灵魂深处,唐羡鱼瞬间委顿在案上,浑身冷汗,根本无法开口。

意识到这是那个不明誓约在警告她,若强行违誓,那么等待她的就是魂飞魄散。

不过好在那疼痛去的也快,而且只要不涉及到违约的意图,便仿佛不存在般,并没在其他方面约束她。

待到疼痛过去,唐羡鱼打起精神,暂且抛开此前种种疑虑不再去想。初到新世界,立稳脚跟、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再试探那誓约,只随口编造了些二人秘境相识,前日又偶遇之类的谎话,糊弄了过去。

陆怡看唐羡鱼脸色不佳,只以为她是之前受伤未愈,听到这解释便深信不疑,不再追问。

唐羡鱼也从善如流,转而与之核对起云溪宗的库存账簿。

陆怡自是知无不言,唐羡鱼很快对云溪宗的家底和修真界的物价有了大致了解。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深夜,陆怡累得伏案睡去。唐羡鱼则坐在一旁,暗自复盘今日所发生的种种。

苍术大陆修真门派林立,修士众多。

这个世界的修真境界共分五层,分别为筑基、金丹、元婴、大乘、化神。

每个境界之内又分初期、中期、巅峰,突破巅峰便能破境,进入下一个境界。

筑基算是刚踏入修真界门槛,金丹则在修真界有了一席之地,而元婴期差不多就能独当一面。

待到大乘期,便可被尊称一句老祖,足以撑起一整个宗门,坐镇一方,鲜有敌手。

而化神大能,如今尚存的不过个位数,均是由五大顶级宗门供养,且多离群索居,常年闭关,寻求破境飞升,即便是宗内弟子,也极少有机会得见一面。

陆怡是五年前结丹,但由于这几年为宗门事务所累,如今仍停留在金丹初期。

唐羡鱼这副躯体则是金丹中期,只是她刚刚穿越来,目前还没有掌握运功的法门。

至于穆清晖,昨日刚刚破境,由元婴巅峰升至大乘初期,比唐羡鱼高出来整整两个大境界,实力确是她所望尘莫及。

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在唐羡鱼的记忆中,穆清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可她能感觉得到,今天的穆清晖急了。

就仿佛有什么在后面逼迫着他,必须一击即中,即便打光手上所有底牌,也要在这一面之间,将唐羡鱼绑上他的船。

唐羡鱼想不通,是什么让他如此急躁,行事与往日大相径庭。

但如今局势不明,穆清晖敌友难辨,且实力深厚。若她贸然追查,闹得二人翻脸,后果不堪设想。

而她虽已签下条款严苛的契约,但好在百年光阴也算漫长,危机并不是迫在眉睫,尚有时间解决。

她既不能冲动激怒穆清晖,也不能坐以待毙。

眼下最好是先按兵不动,依约履行二人约定。待日后徐徐图之,寻找机会解除合约,再与穆清晖算账。

这件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只是,若真如穆清晖此前所言,回溯时间,失而复得……

唐羡鱼必须承认,无论这张饼看上去画得多么不可思议,她还是动心了。

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这个机会她也定要抓住。

除此之外,陆怡刚刚还告诉了她一件事。

穆怀瑾,前任宗主穆清阳之子、现任宗主穆清晖之侄、云溪宗的少宗主,离家七年,明日就要归来了。

原来这就是穆清晖口中所说的“重要人物”,唐羡鱼突然有些好奇。

第二日午时,唐羡鱼换上了云溪宗的天青色长老服,准时出现在云溪殿。

经过昨日的思索,再次拾阶而上时,唐羡鱼心态已与昨日大为不同:今日起,这里就是她的新职场了!

穆清晖与陆怡已在殿外等候,下首则伫立着约二十来人,便是云溪宗现存的所有弟子了。

陆怡神色焦急地望向远处,穆清晖倒是十分沉得住气,神色不辨喜怒。

唐羡鱼心里暗骂了句穆清晖不是人,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笑盈盈与二人相互问好之后,便站在了穆清晖的另一侧,接受着阶下弟子对她的好奇打量。

众人等待片刻,便见到一位身姿清冷出尘、却略显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御剑而至,正是远行归来的穆怀瑾。

三人立刻迎了上去。

穆怀瑾刚刚抵达,就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叔父与师妹,以及另外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面容含笑,立于二人身旁。

他利落收剑,快步上前,向穆清晖单膝下跪行礼:“叔父!我归来迟了。”

穆清晖第一时间将他扶起,神情竟是十分激动:“怀瑾,终于回来了!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而陆怡维持了五年的师姐形象一朝崩塌,她扑进了穆怀瑾怀中,哇的一声大哭:“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啊!”

陆怡从小在宗内长大,穆怀瑾与她情同兄妹,虽然向来寡言,此刻却也不免真情流露。

穆怀瑾安抚地拍着陆怡后背,愧疚地向二人解释原委。

原来五年前为寻机缘,穆怀瑾行至极北之地,进入一处秘境,音讯断绝。

他三日前碎丹结婴,方得以破境而出,这才看到这些年师妹所发讯息,获悉宗内发生如此变故,便即刻御剑而归。

陆怡乍见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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