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滞住了。

周围的景色像极了电影中常见的那种慢动作,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微风刮过,紧张的神经在某一刻崩断,回弹的力道抽疼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桑落缓慢地回过头,看着身后骤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心跳如擂鼓一般节奏紧密地敲击着胸膛,给人一种想要呕吐出来的恶心感。

可她知道,必须忍着不能吐,吐出来可就误会大到解释不清楚了。

宫琰辰只身一人,站在那里却如千军万马般的气势,他面若冰霜地注视着前方,将桑落和司星南近在咫尺的亲密感尽收眼底,脸色,更加没法看了。

“看到孤出现在此处很意外吗?”

宫琰辰挑起眉峰,面色和善,嘴里吐出的语气却如寒流袭过般冰冷刺骨,形成了诡异的鲜明对比。

桑落后退一步,强忍住了想要跪地求饶的本能,一缩脖子,躲在了司星南的身后。

“不知司大人带着桑落,欲前往何处啊?”

“回禀陛下,臣……并不知桑公公在何处。”

“哈!哈哈哈……司爱卿可知,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臣不知……”

“好了!”桑落猛然插手,推开争执的两人,努力挤进两个人中间,“不要再吵了。”

“说吧,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桑落觉得这多少都要沾点玄学了,怎么她易容成什么样都能被这臭崽子给认出来?

要说以前吧,还能够用产品不精,技术欠佳当做借口,现在可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心底存了个疑惑,趁这机会必须给问出来。

宫琰辰“噗嗤”一声被这问题逗笑,他抵唇轻咳了一声,笑盈盈地解释道:“这很简单,宫里的内侍和宫女都有入职标准的,五官端正是最起码的要求,桑落却易容成这副模样,不是将有问题写在脸上了吗?”

谢邀,有被冒犯到。

桑落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

“至于司爱卿……”

宫琰辰故意停顿,收敛起了刚刚泛起的笑意。

“慢着,司大人是被我胁迫的,不关他的事,要打要罚冲我一人即可。”

“不,臣是知晓内情的,并非无辜之人。”

“你是不是……你脑子断案断傻了不成?欺君的罪名你也认?”

“臣只是实话实说,做错了事,便要一力承担罪责。”

“你……”桑落被气到无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帮他脱罪。

说到底,这件事本就由她而起,若不是她找上司星南,司星南也不会担上这么大的罪名。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这是任何一个在对古代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更何况,桑落已非当初初来乍到,敢将身份不明之人踹下水里的新手小白了。

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

真正了解过在古代皇权究竟有多大权利后,会对上位者产生发自内心的敬畏,做事亦会深思熟虑,甚至瞻前顾后。

她自己孤身一人,随便怎么样都好,大不了贱命一条,送给他就是。

可司星南不一样,虽无妻儿,却父母尚在,家族兴旺,上下数百条人命,总不能因她一时任性成为牺牲品。

这罪责,她担待不起。

“陛下!”

想通了此节,桑落回身,重重跪在了地上。

“桑落任性妄为,愿受责罚,但请陛下饶过司大人,奴,愿随陛下回去领罚。”

“桑落,你……好得很,既然如此,司星南玩忽职守,在任期间无所作为,导致数起案件难觅真凶,民心不稳多有怨言,故判定为无法胜任刑部尚书一职,从即日起,降为通州知州,交接好刑部之事,便去上任吧。”

“臣谢陛下开恩。”

从二品尚书降到六品知州,这也算是贬官史上的一大奇迹,一抹到底,丢人丢到家了。

司星南谢恩后也不急着走,站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桑落,欲言又止地咂了咂嘴。

“怎么?司爱卿还有话要说?”

“回陛下,微臣只是觉得,桑公公虽性格跳脱,但为人率直坦诚,若是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希望陛下能看在往日桑公公对我云起国做出了贡献的份上,将功赎罪,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司星南每说一句,桑落就在那里使劲的点头表示赞同。

你听听,说得多好啊。

虽说司星南这人为人古板,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自己只是跟他一起办过两桩案子而已,就能够得到这么真诚的评价,再看看那个一手养大崽子,只知道背后捅刀子,都是人,咋差距就这么大呢?

宫琰辰板着一张脸,不言不语,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在司星南和桑落之间巡视,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司卿……这是在教孤为人处事吗?”

“微臣只是进谏而已。”

“既是进谏,为何不见卿的奏折?空口白话,孤还以为卿对孤多有不满呢。”

“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孤与桑落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卿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尽快交接完工作,赶去通州上任才是。”

“微臣,遵旨。”

眼看着维护不得,司星南趁着低头的一刻,冲着桑落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看这情形,陛下对桑落虽有怨言,但要说要他性命,却是绝对舍不得的,最好是能够私底下把误会说开了,两个人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

至于自己嘛,通州知府也不错,每天无需对着那些毫无头绪的案情愁眉不展,关心关心百姓,体察一下民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省得自己爹娘总是嫌弃自己身上一股子尸臭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司星南跑停尸间里偷吃死人了呢。

既然有了这次机会,自然不能辜负。

司星南转过转角,趁人不备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是时候,娶个温柔贤淑的媳妇儿回家给家里的双亲一个交代了。

司星南走后,桑落紧张地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放。

有人在的时候,凭着一股子莽劲儿把罪责全部揽了过来,可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她就不可避免的怂了,恨不得当场学会遁地消失的本事。

宫琰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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