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预言中回到现实的。
也许穿过了一层薄膜,一层迷雾。你醒来时,手脚酸痛、鼻腔发烫,身上冷得像是掉入了冰窖。有那么一瞬间,你只想放任自己坠入没有知觉的黑暗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
你在床上躺了大约有一分钟,感觉起来像是有一小时那么长。最终,你还是靠着意志力睁开了眼睛,一边发着抖一边把床头上的魔杖拿起来。
窗外正是破晓,橙色的光线像手指一样缓慢攀上地平线。积雪——是的,现实里还是冬天——反射着光芒。房间仿佛在那朦胧又虚幻的光中漂浮。你把杖尖搭在心脏上方,嗓音嘶哑地念道:“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玛格斯。(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
什么多余的事也没发生。你庆幸着放下魔杖,重新倒在床上。
接着又是多久呢,几分钟,几小时?你听见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声音从远处传来,穿过迟钝的阴影。有人——是谁呢?——坐在床边,把冰凉的手放在你滚烫的额头上。脚步声在地板上移动,忽隐忽现,时近时远。然后是一个金属勺,什么又甜又苦的东西被送到嘴边,那声音温柔地命令你喝下去。
“很快就会好的。”那声音说,轻柔、温和,是你母亲的声音。
你想拉住她,让她不要走。但你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到了下午,魔药起效,烧退了。你的母亲给你端了一碗白藓鸡肉面条汤,而你父亲站在房间门口,一边看你喝汤一边嘀嘀咕咕。
“怎么突然发烧了?”他说着,抬起魔杖让房间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
米娅朝他摆了摆手:“够啦,这房间都快热成火山了。”说完她转过头,向你提议:“喝完了去洗个热水澡?我顺便帮你清理一下床铺。”
你点了点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眼泪。有什么相当可怕的事在你的记忆边缘徘徊,但你暂时不愿意回想。
洗漱完毕,换了睡衣,太阳已经西沉。你没忘记再次拿出魔杖,指着心脏念了咒语。
今天是麦克米伦家举办圣诞舞会的日子,你原本这时候就应该坐上去那里的马车。但是因为这场高烧,你和你父母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这正合你意,在经历了那场骇人的预言后,你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舞会上那些纯血支持者和食死徒预备役。包括……
你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想起那个名字。
只可惜天刚黑下去一两个小时,那个名字就再次叩响了你的门。
米娅站在房间门口,轻声问你:“巴蒂来看你了,你想见他吗?”
你从柔软的棉织物里探出头,有些犹豫。
你的母亲善解人意地说:“我也可以告诉他你睡着了,让他明天再来。”
噢,那可行不通。你知道假如她把巴蒂挡在外面,他一定会找别的方法——爬窗户,从阳台进来。没人能阻止他想要完成的事。
你暗暗叹了口气,让米娅请他进来。
脚步声,不轻也不重,慢慢朝这个房间靠近。你听着那个声音,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又紧张又忐忑。在面对小巴蒂·克劳奇时,你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那个浅褐色头发的青年出现在门口。因为舞会的缘故,他穿了套深灰色的礼服,比平时显得要更加正式。他倒是像个妥帖的绅士,而你,散着头发缩在被子里,只朝他露出了半张脸。
“嘿……你感觉怎么样?”他语调温和地问你,伸手用手背探了探你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你瓮声瓮气地说,“舞会结束了吗?”
小巴蒂侧身坐在床沿上,摇了摇头:“我提前走了。去的也是那些人,说的也是老一套,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突然起了内疚的情绪:“对不起,我说好要和你在舞会上跳舞的,结果今天又没有去……”
小巴蒂朝你笑了笑:“这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时间还长。”
时间真的还长吗?你移开视线,找了个理由岔开话题:“奥萝拉·施曼德也给我发了圣诞聚会的请柬,不过我让卡洛琳去了。不知道她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小巴蒂挑眉,调侃道:“你脚踩两只船,当双面间谍?”
“这叫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你不是说她父亲也有机会竞争魔法部部长吗?要是我们支持施曼德先生并且把你父亲挤下部长的位置,你不就不用加入……”后半句话你有点说不出来。你把翻涌的情绪从喉咙里咽下去,假装轻松。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的目光在你的脸上停留片刻,才说:“施曼德的机会不大。虽然我不喜欢我父亲,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竞选策略非常有效。在魔法界如今的形势下,坚持繁复的庭审程序只会让人觉得软弱。普通人会支持我父亲,因为他们想要看到食死徒被处死。纯血家庭也会支持我父亲,因为他们想要在表面上和食死徒撇清关系。谁在这时候支持施曼德和威森加摩,谁就是在对伏地魔示弱和示好。”
原来是这样。奥萝拉·施曼德在斯莱特林找不到有影响力的支持者,不只是因为她是混血。她的父亲失权,是因为在现在的局势下,审判机构天然不占优势。
想清楚这一点,你只觉得自己心里更加失望,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回复小巴蒂。
房间里陷入沉默,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偶尔刺破寂静。
你本想开口送客,但还没来得及说,小巴蒂就突然问:“昨晚的预言里说了什么?”
你震惊地盯着他。
也没等你询问,他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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