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带我走?”

他的眼睛里像是揉碎了星辰,未束发,半缕青丝搭着身前,衬着如画般倾国面孔,衣服也不大合身,松垮垮的。

“这宫中只留我一人。”

“我怕是受不住的。”

当猫儿时,他就爱玩,就算专门派了宫人来伺候着,也爱跑出去逛逛,惹得裴寂担忧又不知如何。

裴寂不太敢看他。

他垂眸,只能看到对方摇晃的双脚,时不时碰到他的腿,对方好像没有在意到这一点。

碗里的粥被吃得干干净净,粥渍附在碗边,桌子上也有些,鱼刺都没留,裴寂看过去,有点担心他的胃。

突然,裴衢州靠过来,附身挨着他,脑袋只够着裴寂的胸口,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拉着他的衣物。

他没有在意裴寂的僵硬,一字一句的要求到。

“你带我一起出去?”

“好伐?”

裴寂抽出被对方圈住的手,裴衢州顺势直接靠在他身上,他的身子软的不像话,柔柔的贴在他怀里,还闹着要拽他的衣服来。

他只是,一只猫。

裴寂的牙后跟几乎快咬碎了,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简直惊人。

没听说过京城有这么难打的仗。

他平时第一次这么犹豫,不知进退,实属难堪。

“忠武大将军,怀良将军求见!”

御前总管金怀祥尖锐的嗓音几乎是无限拉长,裴寂登基后,下了禁令,不让宫人进入内室,他只得站在屏风后面,半点也不敢向内窥探。

裴衢州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有点炸毛,恼怒的扯了扯裴寂的袍子。

“让他们到御书房先行等待。”

“这……陛下,两位大人都说有急事相禀。”

沉默了一会儿,裴寂先是握住裴衢州捣乱的小手。

“让他们至屏风外禀奏。”

裴副将,现在已经是忠武大将军了,可能是还没有接受这几月来的局势突变,走进养心殿时,还显得有些拘谨。

程安也如此,但他显得更为坦然,他是军师出身,得裴寂看中,才偶然接过副将的担子,领兵上了战场。

此时京城天气不错,晴朗得很,光透过窗子,程安仔细看去,还能看见屏风里面的光线投影。

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领着裴叔齐行了君臣大礼。

裴寂在二人礼毕后叫了免礼,他难得先行开口。

“不是定了申时的内臣会么?”

“有何急事相奏。”

程安心中诧异,但还是如实开口。

“陛下。”

“温孤逃了。”

自尉迟桓驾崩,温孤就被裴寂暗自下令拘禁在府,对外宣传突染晦病,不得接触生人。

本来想忙完这几天,便去审问的。

作为尉迟桓的亲士,裴寂不信他对于南疆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在京城根本就没有羽翼,一个逃过九族之罪的家族庶子,死了主子的谋士。”

“怎么逃出去的?”

此事是由裴叔齐负责的,他面色极其沉重,看不到裴寂的脸,他显得有些踌躇,嘴唇嗫嚅着。

“禀将军,属下不知。”

被程安拉了一下,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错误,裴寂也没有追究。

“不知?”

裴衢州此时怪是乖巧的趴在裴寂腿上,听着他们谈话,也是觉得有些无聊,抬起脑袋,眼神往前面看去。

裴寂习惯性的用食指叩着御用雕花实木桌子。

“是逃了。”

“还是不见了?”

裴叔齐还愣愣的思考其中含义,程安便突地抬起头,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之前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裴衢州此时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扔在地上的一件白色丝绸披风,离得有些远,他现在够不到。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拉着裴寂胸口的衣领,想借力起身来。

猛然用力过了头,抬起了身子,朱唇恰恰挨着裴寂的锁骨。

此时阳光正好,屏风隔断不住光影,之见那端坐的男子下方,突地起来了一个人形影子,脑袋像是贴在对方的喉结处……下方是实木桌子,也遮挡住了二人的影子。

留下遐想无限……

程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边上裴叔齐因为低着头,没看见这称得上惊世骇俗的一幕。

他们杀伐果断,阴狠沉稳不近人情的将军,现任陛下。

怀里有人。

程安惊恐至极,眼神飘忽着,又刚好看到屏风侧面靠里面的地上,散乱的,铺着一条近乎透明的柔软白丝绸。

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身体开始变轻。

裴寂此时刚反应过来,将裴衢州按下去,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狼狈的咽了几口。

希望屏风挡光。

“裴将军,通知下去。”

“按照原有的监视力度、”他突地顿住,程安和裴副将都听见了一声不大但极其明显的闷哼。

是裴衢州,他心中还有气,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掐了他一下,意识到空气突然安静,他也没怂。

他双手按着对方的腿,立起身子来,贴近对方的耳朵,以一种猫科动物独有的细声细气,开嗓,可能以为这是一种极其令人害怕的威胁。

“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玩。”

屏风外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裴寂冷静下来,轻咳几声,令裴叔齐在温孤所在的府邸按原有监管制度继续监视。

温孤善心计,他怀疑,对方根本没有离开府邸。

程安和裴叔齐辞礼退了殿,裴叔齐还傻愣愣的出言询问。

“将军是不舒服么,我看他有些咳嗽。”

程安沉默,不知道能怎么用其他借口解释今日所听见,所看见的景象。

“可能是吧。”

他撇了裴叔齐一眼。

“裴将军,该改口叫陛下了。”

殿内,裴衢州觉得无趣了,又跑到床上打滚,本就散乱的衣衫更是露出来许多雪白。

侧胸口的系带松了,马上就要解开、掉落,会露出更多吗?

裴寂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这个,他再次拿起水杯,手背的青筋有些凸起,他想,今日有些怪异的容易口渴了。

想来是京中的水好些,甜丝丝的,又干净。

他对裴衢州说。

“你总得。”

“把衣服穿好。”

然后看着对方愣了一下,大概是知晓是自己同意带他去御书房了,开心的嗷叫了一声。

裴寂给他找了一身白色的长袍,搭着昨日的软丝里衣,也算是一套了,他看着对方的面容,还是想不出,到底是如何,才能长成如此绝色。

果然是妖精么?

铜镜前,裴衢州将长发挽至身前。

青丝如轻云坠如凡俗,掩住少年不堪一握的细腰。

裴寂看着,突地出言。

“便不束发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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