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宁晏礼手持书卷,抬眸扫了一眼更漏,面上看似平静,然则周身散出的寒意,却叫鸦青背后发凉。
已经酉时三刻了。
鸦青循着宁晏礼的视线,默默把目光从更漏上收回,吞了吞嗓子。
正待这时,殿外忽而传来急促脚步声,童让疾步进殿,手里的马鞭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向宁晏礼伏手道:“大人,属下回来了。”
宁晏礼没有抬头,似专注于书中。
半晌,鸦青绷不住了,急道:“叫你在后面跟着,你怎么回来得比女史还快?”
童让眨了眨眼,认真道:“女史已在回府的路上了。长史不是说怕大人心急吗?我便抄了小路,提前回来向大人禀报。”
“……”鸦青面色一滞,见宁晏礼抬眼瞥过来,赶忙分辩道:“我何时说过大人心急了!”
童让一脸不解:“我出门前长史不是还——”
眼看宁晏礼眸色渐沉,鸦青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你且捡重要的先说。”
童让闻言一五一十地回忆道:“女史出府后径自去了东市,吃了面,买了糖人,又去了趟药铺。”
鸦青见宁晏礼眉头微皱,旋即猜到他有所疑惑,便开口问道:“女史去药铺可是买了什么?”
童让摇头:“女史戒备忒深,我没机会靠近,待她从药铺出来,又去了那铁匠铺,我便更没时间去药铺询问了。”
“铁匠铺?”这回没等鸦青开口,宁晏礼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远远瞧着女史在四周寻了一圈,找了几个街坊,应是在打听那老铁匠的事。”
宁晏礼冷哂一声:“然后呢?”
“之后女史去了城郊。”
竟没直接去永安坊寻人,而是去了城郊?
“她去城郊做甚?”宁晏礼又问。
“女史去了城郊的一个村落。”
“村落?”
“就是姓谢那村夫所在的城郊小村,”童让道:“女史在村中向几个小童问了路,就去——”
说到这里,鸦青已猜到个七八分,登时浑身一震,恨不能冲上去一把捂住童让的嘴。
却不想,宁晏礼“啪”地一声把书卷扔到了案上,冷冷问道:“所以,她此番是为了去找那村夫?”
童让懵懂点了点头:“之前听闻女史与那村夫似是旧识,不过她似乎并不知那村夫已不在村里,见屋中无人,转了几圈便回府了。”
旧识……
宁晏礼想起仙乐楼当晚谢辞看青鸾的眼神,唇角微微僵硬起来。
这二人是当真互不知底细,还是在他面前做戏?
.
天色还不算晚,但不知怎的,宁府门前的街上一片寂静,往来无人,唯有萧瑟秋风卷起落叶,堆在府前的石阶下。
“吁——”
青鸾翻身下马,匆匆跨进府门,向路过的缙云道:“大人可在院中?”
“方才我见大人往望月阁去了。”缙云见她满头的汗,递过一张帕子,“什么事这么急?我瞧大人脸色不好,若不是要紧事,女史还是换个时辰与大人说吧。”
青鸾顾不上擦汗,“可我眼下确有急事。”
她先前怀疑谢辞还没有证据,但今日看来,那晚在仙乐楼前遇到他绝非偶然。
“方才他们好几个因说错话,都受了罚。”缙云担心道:“女史若真有急事,莫不如先与长史说呢?届时再看长史如何向大人秉明。”
青鸾思量片刻。
当日宁晏礼因谢璟三言两语受罚,若谢辞真是军师,恐怕背后就是他的计谋。
如今他已不在村中,应是回了谢氏。此人城府忒深,若不提前防备,往后朝中风向未知,莫说她复仇的事,便是宁晏礼日前吃的亏,怕是也还会重演。
但宁晏礼的性子她自是知道,此时凑他面前,她也有几分打怵。
权衡之下,青鸾选择了缙云折中的法子。
庭中,屠苏童让等十来个影卫,整齐地扎着结实的马步,头上还各自顶了一摞瓷碗,远远看去,像是一根根笔直的木桩。
他们面上还算轻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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