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待车儿走到刘琮面前的时候,他们将将议完事,张辽视线往车儿身上一过,便大步走开。

刘琮坐着,车儿站着,车儿在高度上碾压刘琮大半个身子,即使是处于这样的有力地位,车儿仍觉浑身不舒坦,就刘琮这般眼神将你看着,气势上依然压住了车儿。

她心有不甘,轻咳一声道:“将军唤小的前来,可有要事?”她声音细小,略带一些不愿。

这般说话,已是大不敬之罪,车儿未必觉得,但听的旁边的近侍却是眉头一跳,他往将军面上望去,但见将军并未有任何不快,但还是厉声呵斥车儿:“放肆!将军唤你前来,你只管听吩咐就是,怎得这般无礼!……礼数……”

车儿被那一声放肆吼的心惊,这般言辞,何其熟悉,以往都是她这般说旁人的,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啊!今日,她居然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她不知如何回话了,低头站着,盯着自己的鞋尖。

刘琮抬手,示意那人不必多言:“下去吧!”

那人狠狠瞪了车儿一眼,拱手退了下去。

等那人走后,刘琮并未说话,只是举起水袋喝了一口,将车儿盯着,车儿实是猜不透此刻刘琮喊自己来自处所为何事?现在又做不了膳食,她也送不了。难不成是要她来煮膳?

不应该!车儿立马阻止了心头这个想法,行军途中不能生火,就连她都知晓,刘琮久居边关,常年征战,怎能不知。

她想起刘琮刚刚的样子,也皱了一下眉头将他盯着。

刘琮看车儿灰头土脸,一脸不愿,也不勉强,问道:“脚可有好些?”

嗯?车儿心里疑惑:这厮把自己喊来是来关心自己的?

“回将军,好……好多了。”

静默一刻,便无问答,车儿看刘琮腮帮子一动,便咬下一口馐粮,暗暗佩服:这厮好牙口啊!

等刘琮吞咽下口中吃食,又听他道:“昨夜里告知你要报答我之事,你是否记得?”

车儿不知这人耍什么花招,但想着自己总归吃亏,只能静待他下句话,好见招拆招,笑道:“小人自然记得。”

“那便好。”他往后头不远处的马车处一指:“那架车上,有皇帝御赐的屏风,精贵万分,这次行军,交由你来看管,万万不可将其损坏,如若有失,定是严惩不饶!”

车儿心里气恨:果真是没有好事!但昨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总不至于狡辩,好在只是看管屏风,也不是何难事。

马车在骑兵后头,车儿在刘琮近侍的带领下,才看到刘琮所言的马车,马车不大,车儿掀帘进去,但见里头空无一人,只有那姹紫嫣红的花海屏风,端端正正的立在里头,周边有东西抵着它,大概是为了防止它在行军途中被晃倒。

车儿坐在车里,对着外头那近侍说道:“你回去告诉将军吧,我就算是豁出小命,也会保的这块屏风无恙,还请将军放安。”

那近侍一直在刘琮身边伺候,大家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大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说话都是带了三分客气,就算是大将军身边的张辽李域将军,对她亦是客气,哪里想一个小小的伙夫竟是对他颐指气使,他抬起手,正打算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哪知他还未张口,那露出满面污迹的面庞,已经消失在帘帐之后,近侍气急,一甩袖子离开。

马车不是很宽敞,竖着放了一个屏风,已显得拥挤,车儿将屏风往里头挪了挪,给自己挪了一块地界,一屁股坐下来,酸软的双腿立马得到缓解,车儿满意的喟叹一声,道:啊!真是舒坦!

大约一刻钟以后,队伍再次出发,骑兵行军较快,车儿坐在马车里,一手扶着屏风,一手掀开车帘,望见外头天色见亮,摇摇晃晃的,继续行军。

在车里给刘琮守着屏风却是比在队后看守伙房营的家当要来的轻松,最起码双脚不用在受苦楚,车儿累了就马车里睡觉,渴了就饮水,饿了就吃馐粮。

翌日天暗,还有不到三千里,便是平城界内,刘琮下令三军,安营扎寨,暂做休整,待隔日辰时,攻取平城。

梁国地势较高,全年气温较低,尤其隆冬时节,更是冷的彻骨,营地建在开阔的低洼地里,地面没风,但帐顶的风却是吹的呼呼吼了不停,大帐须得扎得格外牢靠。

伙房营照例远离三军帐篷,没有做膳食这项任务,车儿清闲了许多,将将躺在榻上,便困倦得闭上了眼睛,乌维在她耳旁说些什么,她听的迷迷糊糊,嘴里亦是支支吾吾的应答,车儿听乌维似有着急,但实在在累的紧了,想着待明日天亮,再问他好了!

主帅帐中,刘琮望着案几之上的美人图,眸光暗沉,嘴角斜斜一挑,嘲讽一笑。

司马瓒道:“果然如将军所料,这图中美人,正是……”

刘琮抬手,示意他噤声。

司马瓒知大将军顾虑,转了语气道:“此人已与三皇子有了婚约,定天安十八年仲夏完婚,但不知为何又换了主意,三皇子明知我们意属上谷关,有此一策,实不知用以为何?”

图中美人婀娜,笑颜如花,奔于花海,回眸一笑,衣袂飘飘,刻画入木三分,生动直至,一颦一笑,绣面芙蓉,仿佛是有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右侧上书:寻常百种花齐发,不若花中人如画

刘琮目光未转,盯着图画上飘渺的美人道:“三哥惯是奸诈,不管此计为何,都只是不想让我们得了上谷关,他觊觎梁国已久,但不知他是否知晓,他的计策,已被我们识破,只是这烫手山芋,怕是三哥亦无良计可用,才出此下策,用自己的王妃,换取上谷关,三哥亦是打的好算盘,不过,这枚棋子,三哥怕亦是舍不得。”

司马瓒指着案几之上的美人图道:“此人是否……”他以手为刀,在脖子上狠狠一掼。

刘琮抬头望着司马瓒:“且不管三哥是如何想法,此人我们得留着,将计就计,三哥此刻亦是破釜沉舟,后头,肯定会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司马瓒仍是不解:“将军,我们是否养虎为患?”

刘琮将画提起,对着烛光似是欣赏,似是观摩,随后一扬手,将画扔于炭火盆中:“就算是虎,若是敢在本将的地盘胡作非为,本将定是拔了他的虎牙,让他知晓谁才是真正的森林王者,取了笔墨来,书一信传于李域,只有李域见过此人,务必让他守口如瓶,莫要走漏风声。”

刘琮将书好的信笺用石蜡封口,交于信使,思量片刻,又在狼毫上沾饱墨汁,书另外一封:

兹吾梁之公主文昌,贤勇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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