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醒了?!
这个消息立马就传到了老太太那边,接着整个江家都被震惊了。
众人纷纷赶来,而黄桃才刚刚入睡没多久,接着便也被惊醒了。
江野醒了?
黄桃整个人都懵掉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濒临快死的人,竟然说醒就醒了。她自然是不信什么冲喜不冲喜的说法,所以震惊过后,黄桃第一反应便是——江野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这个想法令黄桃有些心死了,她虽然对冲喜这件事完全不信,但是也并不希望江野现在死……因为这样一来,她怕是很快就会被赶出江家了。
当下也完全没了困意,收拾起身穿衣便准备去前院瞧瞧,红梅和清茶也都跟着一道,路上,黄桃见到了不少闻讯赶来的江家人,只是他们现在无暇顾及自己,全都朝着江野那边去了。
徐夫人走路都要不稳了,激动地两眼泛泪光,而田夫人更是,跌跌撞撞一路跑来:“儿,我的儿!”
江家这边的所有大夫包括那个巫医也都赶来了,大夫自然是满脸不可思议,上前查看,江野当真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身子还不能动,嘴唇嗫动,的确是醒了。
“这这这……!”镇子上的大夫表示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至极,但是行医久了,人总是会对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怀着敬畏,于是转头纷纷看向了那巫医。
那巫医反而要淡定许多,从进屋开始就在屋里的四角查看,等其余大夫查看完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走上前,伸手,就在江野的脖颈处探了探。
黄桃此时也到了房门口了,她不敢走太近,只是紧张地看着床上那边的动静。
只听见那巫医说:“脉搏大动,神迹。”
徐夫人紧张道:“那我孙儿可能好?!”
巫医闭上眼,探查了一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才慢慢道:“性命有回转余地,只是残疾怕是……”
徐夫人倒吸一口冷气。
在场的有个郑郎中本就看不惯这个巫医,冷哼一声:“你有话就直说,莫要神神秘秘的,你都未曾处理二爷的伤口就断定残疾?!”
那巫医看了他一眼:“我非亲自处理,但也晓得二爷伤的最重的是右腿,我说的是也不是?”
郑郎中当即哑口无言,因为这倒是实情,当天给江野处理伤口的只有自己和另外一个李大夫,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真的神神秘秘掐指算算就能清楚?
巫医不再理他,而后忽然伸手往江野怀中一探,掏出一物,黄桃当下便一眼认出那不是自己的珠子么!
巫医睁大了眼也忽然扭头对上了黄桃的视线!
徐夫人后知后觉,也跟着他一道回头。
“这珠子,你的?”巫医是西域人,说话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腔调,随着他问,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黄桃,这才注意到这个所谓的“冲喜的媳妇”。
黄桃立马点头:“是我的。”
“你上前来。”
黄桃看眼徐夫人,立马过去,那巫医将那珠子放在黄桃手中,神神叨叨念着什么,黄桃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那珠子上做过的手脚,这会儿为了自己,她豁出去了——
她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倒出一些粉末,而后在那颗珠子上揉搓,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眼睁睁看见那颗原本还灰蒙蒙的珠子变得璀璨又明亮起来,那巫医也眼前一亮,拿了过来。
“神迹,果然同我说的一样。”他立马将这颗恢复了光彩的明珠塞到了江野怀中,转而便对徐夫人道:“与我说的一样,此女是二爷的转机,还有这颗珠子,务必不能让二爷取下。”
徐夫人这会儿已经信得不能再信了,连忙点头:“先生辛苦!江家必感念大恩!”
那巫医走后,郑郎中和李郎中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江武朝他们二人行了个礼:“有劳二位再看看家中幼子的伤势。”
两人叹息一口气:“好,二爷的确福大命大,我们也会尽力。”
黄桃走出这房门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徐夫人的旁边。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徐夫人忽然伸手拉住了黄桃拍了拍她的手:“你辛苦了,你果然是我家的好福气,你先回去歇息,明天一早便替你和我孙子举办喜事。”
黄桃点头,跟着清茶和红梅回去了。
走时,无数探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江野的堂妹江想蓉忍不住走到了母亲身边:“娘,你觉得当真是她让二哥醒来的吗?”
江想蓉是二房的大姑娘,也就是许氏的大女儿,许氏看了一眼她,淡淡道:“就算不是,她来了,你二哥就醒了,你祖母不会放过一丁点让你二哥好转的可能性,明日这婚事,办定了。”
江想蓉一噎,撇撇嘴,无话可说。
屋内。
田氏迟迟不愿离去,徐夫人送走所有人之后也回到了屋内,田氏自然是趴在江野床边不断哭着,床上的人眼睛缓慢眨了眨,显然一直清醒。
“好了,别哭了。”徐夫人要镇定许多,见这个儿媳妇俨然一副哭丧的模样,心中自然不喜:“仲光醒了是好事,你就别哭了。”
仲光是江野的表字,田夫人擦了擦泪,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了起来。
徐夫人上前,慢慢握住了孙子的手:“好孩子,祖母就知道你命不该绝,你好生休息,祖母会为你张罗一切的。”
江野动了动嘴,但是还想说什么话,就显得有些太艰难了。
……
黄桃再次回了后院,红梅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少夫人可真厉害,是二爷的命定之人呢!”
黄桃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是不知道那巫医是个什么来头,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装神弄鬼,她只晓得,对她来说是个命运的转折点,就算是各取所需也好,没有戏送到嘴边还不唱的道理,所以方才黄桃毫不犹豫,将那珠子的秘密展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是……她为了能留在江家,自己使得一点小手段罢了吧。
“你们也歇着去吧,明儿不是还要忙?”
“诶。”清茶和红梅应下。
江野那边,众人轮流守了一晚上,直到卯时的时候,吉时快到了田夫人和徐夫人才相继离去,大牛也是一晚上没合眼,这会儿还是守在二爷床边撺盹。
“大……”
大牛一个激灵,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一愣,睁开眼:“二爷?!”
“二爷是你在叫我么?!”大牛激动地直接膝行了过去,也是神了,这才多久,怎么二爷这么快就能说话了!
饶是不怎么相信冲喜说法的大牛都震惊了:“二爷,二爷???”
“没、死。”江野喉结滚动,一双眼也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大牛当场就哭了出来:“二爷!你真的……吓死奴才了!”
江野此刻心中也是复杂的,他四目环绕,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但是他除了脖子能动弹之外,其余身体各部分没有任何可以受他支配的感觉,这让江野心沉了几分。
“时……辰?”江野的嗓音还有些嘶哑,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有些艰难。
大牛:“五月十八辰时了……您昏迷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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